苏太傅脸色依然极难看,那十几个家丁却有些面面相觑,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把他带到书房。”苏太傅对他们摆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
家丁们纷纷应是,带着呆愣在原地的苏明澈下去了。
淮王转过身,大踏步离去,几名属下也纷纷跟上,“那本王就先告辞了,你们的家事,本王就不参与了。”
这个淮王,还真是会挑时候走!
“行了,都散了吧,小酒跟我来一趟。”苏太傅转身便走。
啊?爹让我去干嘛?
“四妹妹,爹让你过去呢,你还不快跟上。”苏嫣然好意提醒。
“嫣儿,清寒,咱们走吧。”大夫人也不理会我,直接招呼他们两个。
“娘,我这就来。”苏嫣然对我使了个眼色,便跟了过去。
虽然有些好奇,但我还是跟在爹的身后,让青蕊带着几个侍女先回去了。
浑浑噩噩地走了一路,最后,站在藏书房前的我,一脸惊呆。
苏太傅也不看我,直接自个儿走了进去,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太傅府的藏书房极大,书籍数不胜数,全都按类别整整齐齐排放,每日都有专人打扫,因此,藏书房并不乱。
正中央摆着一个大桌子,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齐,不过,此刻还多了好几摞宣纸,估计是给三哥准备的。
此刻,藏书房内除了我和爹之外,刚刚被家丁带来的三哥,也在里面。
“苏明澈,苏沉酒,你们两个给我跪下!知道今天错在哪儿了么?”苏太傅站在我们面前,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斥道。
我跟三哥对视了一眼,扑通一声齐齐跪地,外面烈日高悬,藏书房的地板倒是蛮凉快的。
“爹,澈儿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苏明澈虽然跪着,却仍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三哥你怎么能这么实诚呢!我急了,忙拽了拽三哥的衣袖,示意他先住嘴。
“爹,女儿和三哥不该顶撞爹,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让爹下不来台。”我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四妹!”苏明澈也急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没想到,我竟然这样就服软认错了。
苏太傅还是很好哄的,听了我的话,脸色稍缓,“你们知道哪儿错了就好。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淮王殿下,他不是外人。”
“我知道,他是姐夫嘛!”我插科打诨,转移话题,虽然现在对他没啥好感。
把我三哥害成这样,竟然就这么走了。临走前,就留下一句屁用没有的话,还说什么不方便插手别人家事。这丫的,根本就是不想管事!
说的我也蛮想见一见那个江扶衣了,虽说,在昨儿他们入京的时候,我就已经远远见过一面了。但是,对方根本不知道呀。
“咳咳。”苏太傅又咳嗽了一声,“行了,你俩先起来吧。今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是你们两个,一直到中秋宫宴前,都不准再出府门。中秋宫宴上,万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听到了没?”
“什么?!”我跟三哥这会儿倒想到一块儿去了,满脸不可思议。
二十多天的禁足?这不就等于要了我俩的命了么!
“恳求爹爹收回成命啊——”我跟三哥齐声道。
“要么你俩各把《金刚经》、《苏氏家训》,还有我编纂的那套《靳史传》,抄五十遍,要么就一直禁足到中秋宫宴前,你们选吧。”苏太傅丝毫不留情。
我跟三哥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选择。
“爹,一直到中秋宫宴前,我们会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好好学习的。”
第6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1
临近八月,天气不见转凉,一轮红日高悬,万里无云。
此刻,我与三哥正顶着大太阳,听苏清寒讲各种枯燥无味的典籍。
太傅大人为了管住我们,特地命苏清寒待在府里,专程给我们上课。每日讲的内容都不尽一致,有时是诗词歌赋,有时又讲些奇闻轶事,今儿,讲的是靳国之事。
“自始祖皇帝建立靳国政权,至今日,已经整整二百零七年了。当今陛下,是靳国第十五代皇帝。因本朝重文,军事力量薄弱,陛下自登基起便着力于改善这一局面,大力裁撤冗官,提拔武官,发展改革。例如桓武大将军的家族,沈家,便是由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沈将军一生战功累累,多次为朝廷付出极大贡献,其侄子担任禁军统领,守卫皇城,风雨无阻……”
苏清寒自个儿坐在凉亭内,桌上摆着一卷摊开的书,旁边放着一盏凉茶,身后站着两名持扇侍女。哎,这小日子真是舒适。
再对比我和三哥,因着爹的特殊嘱咐,说是站在太阳下,更有助于练习站姿。
因此,我俩站在凉亭外面,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在苏清寒的荼毒下昏昏欲睡。
“朝堂中,自关老丞相倒台之后,容大人顶替了关老丞相的位置。多年来,容大人一直忠心耿耿,踏实本分,尽全力为陛下分忧。只是,爹与容大人,却有些意见不合,因着母亲的缘故,两家才未彻底闹掰……”
好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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