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能这么不问事情的真相就定案啊!”屠管事跪着往前了几步,握拳请求道,语气也有些着急了。他是不知道秦旑筠她们的身份的,现下也只想着自保,一听吴忠海这么定案,瞬间急了起来。
而死婴的一家子人也是变化了好多种神色。
吴忠海当场被人指责他定案的依据,觉着自己的面子被挑战了,愤怒极了,重重的拍了惊堂木,“大胆!你敢质疑本大人?”
“大人,大人!草民家好歹也是死了一个孩子,这赔偿的事情?”皮肤黝黑的男子也急了,一点钱都没得到岂不是白做了?也抓着吴忠海不放。
唯有他的妻子,这时候抬起原本低下的眸,含恨看了她丈夫一眼。
吴忠海快被烦死了,十分火大,“不就是死了个小孩吗?!这京中处处有死人,你也要本大人都给他们赔偿?好了好了,退堂退堂!”
“一点破事,就敢来烦扰本官……”吴忠海嘴里嘀嘀咕咕了一阵,转身进了去。
秦旑筠和余芮涵此时已经走出了京府尹的大门,坐上了去出事农家的路上。
她们一致认为此事含着蹊跷,必定有什么端倪,不若亲自去现场查看。
“郡主,娘娘,我们不去救屠管事吗?”余兰不解的问道,平常她和屠管事接触的虽不多,可屠管事的确是个好人,不该受冤屈而死啊。
秦旑筠安抚她道,“屠管事判的是秋后处决,现下还不会有事,我们目前最紧急的事情便是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以还他,还清新坊一个清白。只得委屈屠管事,在牢里受些苦了,等会子我便吩咐红筝,往大牢里送些消灾银,让他好受些。”
听完秦旑筠的解释,余兰也就不再多话,原来郡主和侧妃比她想的细致多了。
颠簸了好些路程,总算到了出事的小村庄。
此处离京城是挺近的,也算京郊地带,可生活委实不算好,村民们过的都很艰辛,每年都有饿殍。
这里与嬴王府庄子那处相差的太大,那里的人过的极其安乐,大多脸上都带着笑。而这里村民的脸上,却是木愣愣的,像个提线人偶。
秦旑筠与余芮涵走访了一圈,周围的村民看到她们后,眼睛就锁在了她们身上。
盯得秦旑筠毛骨悚然的,觉着他们随时都可能扑上来抢夺。她和余芮涵穿戴的很是精致,一瞧就是有钱人家的。
赶车的两个小厮操起木棍,佯装要打他们,作出凶狠的表情。
那些人才悻悻的散开了。
余芮涵深呼吸了几口,拉着秦旑筠往一户只住着一位老婆婆的草房走去。她方才也害怕的很,京郊,着实没料到会有这般差的环境存在,她和秦旑筠两人,还是太过鲁莽了,该多带些人过来的。
破烂不堪的草房倾向了一旁,一种随时都可能倒的危机环绕不去。幸好只是草房,体轻,倒下来也不会出人命。
秦旑筠再一次感受到了这里的穷苦。
“婆婆,您在绣花啊?”
刚踏入,便看到老婆婆正在作绣活。秦旑筠近身与她打了个招呼。
缓了许久,老婆婆才抬起浑浊的眼睛,失了焦距,宛若死人般的停滞不动。
秦旑筠心猛然颤了颤,害怕的退后了几步。
“你们是何人啊。”那眼球缓慢的转了转,老婆婆干哑的问着。
确定还活着,秦旑筠往心里打气,上步回道,“婆婆,我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里孙家的人与我们夫人商谈过,要买走他们刚满周岁的孩子,可否问他们在何处?”秦旑筠不想暴露身份,不惜撒了个谎,做了伪装。若是说了真话,定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又是良久,老婆婆才叹了口气,颤抖的举起手,朝她们左右摇了摇,呆滞的说着,“别过去了,小花已经死了,被他们害死的。你们说是来买丫头的,那小花怎么会死呢?你们怎么不早些来,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小花?秦旑筠和余芮涵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所以死去的婴孩,其实是个……女娃娃?
“是我们的不好,因她是个女娃娃,所以我们夫人动了不要的念头,现在又想要了,遣我们来买走她。”秦旑筠试探的回道。
那老婆婆点了点头,“罢了,这是小花的命啊。生在那般的人家,死了好,死了好啊,下回啊,定要擦亮眼睛,投个好胎。祖奶奶,保不住你啊。”老婆婆情绪失控,早已泪流满面。
没管在场的秦旑筠几人,像是发泄着,自言自语道,“老婆子无脸见老头子了,无脸见阿根啊,他媳妇是个狠心的,竟把孙女活活掐死了,为的,就是一点钱……”老婆婆哭的十分伤心。
秦旑筠等人慢慢的撤了出来,留给老婆婆发泄的机会。
☆、126情绪失控
126情绪失控
信息量太大,秦旑筠和余芮涵在外头理清了一下。
这死去的孩子,是个女娃娃。而她的死,不是因为用了清新坊的手工皂,而是被她狠心的祖母掐死的,以此来栽赃清新坊,试图谋得赔偿。
方才哭诉的老婆婆,则是死去女娃的曾祖母,或许她也是想阻止的,可还是没能阻止的了。
“毫无人性!畜生!”秦旑筠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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