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皇帝为此十分欣慰,看向嬴瑾瑜的眼满是孺慕之情。
“请父皇原谅儿子擅作主张。”嬴瑾瑜拉着元宁皇帝干枯的手,解释道,“等儿子找到神医为父皇治疗好身子后,定然在父皇面前负荆请罪。”
这话说到了元宁皇帝的骨子里,他“呜呜”的叫唤着。即使隐隐知道自己可能治不好了,可他作为皇帝的尊严让他相信他是天子,是九五之尊,上天待他定然不同。
除了积攒的国事要处理外,还有赢瑾璋的事情尚未解决。
赢瑾璋的罪行早就定下了,然他到底不像礼国公那般,可直接判斩。好歹也是元宁皇帝的亲生子,嬴瑾瑜和大臣们一时间也是决定不下来,是以还是让元宁皇帝自己做出决断为好。
“三弟的事情,儿子……”
嬴瑾瑜还没说完,元宁皇帝双眼便瞪了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
丞相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蓦然出身,“皇上说的,不会是死罪吧?”
其他大臣皆是竖着耳朵仔细辨别,果真和“死”音十分相近。
嬴瑾瑜领悟,“父皇可是觉得三弟罪行太过恶劣,为天下所不容?”
元宁皇帝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这个逆子!若不是他狗眼蒙了猪心,妄图坐上帝位,他又如何能变成如今的样子。元宁皇帝将自己内风的责任全然推到了赢瑾璋身上。要是早些治疗,他何至于此?
嬴瑾瑜应是,“父皇认为何时处死比较好?”
元宁皇帝又是“呜呜”声,难以让人理解。
“儿臣明白了,谨遵父皇圣旨。”嬴瑾瑜跪在元宁皇帝床头领旨。
等元宁皇帝睡着后,他们纷纷退出房间,兵部尚书着实奇怪,问着嬴瑾瑜,“王爷可是明白皇上何意了?”心道是不愧为父子,竟是如此心意相通。
谁知嬴瑾瑜摇摇头,“我不过是安父皇的心罢了。”墨色的银蟒长袍随着风胡乱飘动着,而主人却愈发坚挺的立在原处,周身高贵的气质显露无疑,“至于赢瑾璋,既已倒,早死晚死,也无甚差别。等处理好国事再议吧。”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猜不透嬴瑾瑜的心思。
“王爷,娘娘有请。”
此时,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突的过来请嬴瑾瑜过去。她其实已经请了好几回了,然嬴瑾瑜十分忙碌,便一直耽搁着。
“既是皇贵妃娘娘找王爷有事相商,那我等也就此告辞了。”大臣们朝嬴瑾瑜拱拱手,离开皇宫。
到了凤阳宫,皇贵妃已经坐在主位上等嬴瑾瑜了。
嬴瑾瑜叩头行完礼,才问皇贵妃找他何事。前头虽有派人来请他,可见他在忙也就作罢了,今日则全然不同,一副死活要将他请过来的架势。
“玹之后面之事可有考虑清楚?”皇贵妃先是含蓄的问了问。
嬴瑾瑜点头称是,将自己往民间发帖请求名医的事情告诉了皇贵妃,当务之急,便是找人治好元宁皇帝。
“皇儿何必多此一举?”皇贵妃脱口而出。之后猛然惊觉自己说了心里话,看向嬴瑾瑜时发现他面露不愉。
嬴瑾瑜蹙了蹙眉,不认可,“即便如此,父皇终究是我父亲。母妃此言实在令儿子心寒。”
皇贵妃一噎,说不出话来。
“是母妃想岔了,皇儿素来有孝心。”皇贵妃只得陪笑。
嬴瑾瑜却是抿了抿唇,狐疑的看了一眼皇贵妃,近日他总觉自己母妃颇为怪异。这种怪异在元宁皇帝内风后更甚,三日了,皇贵妃连一步都未出过凤阳宫。甚至在得知他忙碌后宁可派婢女三番四请,也不亲自过来节约些时间。
皇贵妃探头接着说,“淑妃母子皇儿后续打算如何?”
“儿臣认为父皇的事情要紧,再者三弟终究是儿臣亲弟,儿臣不欲取他之命,淑妃倒是可以交由母妃处置。”
“不可!”嬴瑾瑜话音刚落,淑妃便立刻反对。“淑妃母子必须立刻处死。”皇贵妃尖锐着嗓子说到,而后猛然顿了顿,自知反应有些过激,加了些解释,“玹之,你要知道淑妃她们母子是如何对你的,又是如何待我的。她们无时不刻想置我们母子于死地,这种时候,定然不可心软!”
“儿臣知道。可处死也不必急于一时。儿子还未登基,草率将淑妃母子处死,会惹人诟病。”嬴瑾瑜心里的怪异感更深。
“你是我们大嬴未来的天子,何人敢说?他们必须死!”皇贵妃拍了拍桌椅的把手,语气十分坚定。
“父皇病重多日,母妃为何不去照看?”
近些日子,各宫的嫔妃皆是纷纷前来照料元宁皇帝,虽被嬴瑾瑜挡了回去,可也能看到她们在关念元宁皇帝,即便多数在装个样子。就连自从小产后一直大门不出的颜贵人,都红着眼来看元宁皇帝了。
可皇贵妃倒好,一步都未到过。
“你父皇那里有那么多的人照料着,哪需要我在过去?”
皇贵妃苍白的解释并未说服嬴瑾瑜,倒是让他想起了小时的一切事。
他还记得小时元宁皇帝一直会到凤阳宫来看望他们母子,别的宫妃皆是流露着羡慕,可他母妃却从来没有欣喜过,反而一直冷待他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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