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傅良医又叹息道,“着实不该啊!”
秦旖筠话哽在喉咙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傅良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收到秦旖筠的目光,傅良医堪堪回神,向她请罪,“老夫医术有限,还望娘娘从轻治罪。”
傅良医的医术怎样,秦旖筠是知道的,嬴瑾瑜也跟她提过,傅良医祖上皆是大夫,有一种治病救人的新药方,还是出自他们家的呢。就拿宫里的太医相比,傅良医也在其之上。
“傅良医太过谦虚,您的医术,我最是清楚。只是王妃一事,事关重大,还望傅良医尽力而为。”
秦旖筠有些头疼,现今嬴瑾瑜不在,秋氏又生病,府里连个真正做主的人都没有,她也从未把自己当作王府的主人来看待过。
傅良医再次摇头,拱手道,“娘娘放心,老夫也是分得清楚轻重之人,是以才向娘娘坦白,王妃这病,实在无能为力。还望娘娘请宫中的太医来吧。”
傅良医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秦旖筠也拿他没甚办法,只得朝他点点头。转而吩咐红筝,“快去请宫中的太医,替王妃诊治。”
安排完后,她又即刻给嬴瑾瑜写信,知会他一声。
午时,宫中的吴太医赶过来瞧秋氏。秦旖筠带着他去蘅芜院。
蘅芜院比初见时药味更浓,更苦。秦旖筠虽说没在孕吐了,但一下子也受不了这股味道。加之蘅芜院被嬴瑾瑜禁足之后,秋氏便没在出来过,丫鬟婆子们干活也敢偷懒了,一股发霉的味道也熏人的很。
吴太医皱了皱眉,他原本也是不想来淌这趟浑水的,可谁让今天值班的太医就他一个呢。元宁皇帝有御医,那些贵人娘娘们也有专门的太医,有事会有宫人去请,独他,什么靠山也没有,只能乖乖在太医院当值。这不,倒霉来哉的,被请过来了。
“娘娘,您有着身子,这股药味恐会冲撞了您,还是让臣一人进去吧。”
到了门口,吴太医看着秦旖筠挺立的肚子尖就发怵。
谁都知道,这嬴王爷最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可偏生这人不近女色,太医令大人在喝醉时也跟他们透露过一点,约摸着就是圣上和皇贵妃娘娘也在为这个儿子后继有人的事着急。现在好了,有了秦侧妃,坊间传言嬴王爷好龙阳一事也息了。
这般,他哪敢让秦侧妃随他一起进去啊,里面的药万一对胎儿有个什么不好,别说他的命保不住,就是他老婆孩子,老子娘的命,都得栽进去。
吴太医使劲的劝说,大有一股若是秦旖筠不同意不进去的话,他就在外面随她一起站着,顺便拦着她。
秦旖筠还指望着吴太医给秋氏看病呢,虽然对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但好歹也是个太医,本事还是有的。
只能无奈做罢,同意道,“那本妃便不进去了,还望吴太医替王妃好生诊治。”
吴太医答应的十分干脆。
走进去时,他还想着秦旖筠那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比如这王妃可以……吴太医做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当看到秋氏后,他才恍然大悟,这分明就不用他害,已经有了死亡之兆了,这秦侧妃大抵是真的想救王妃,吴太医也弄不明白,只道这贵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秦旖筠一直站在外面等,赵嬷嬷怕她累着,让下人去搬了椅子过来,又给她准备好了点心和茶。
直到秦旖筠喝完第二盏茶,门口才有吴太医的身影。
不用秦旖筠开口询问,吴太医已经在汇报秋氏的情况了,“娘娘容禀,这王妃的病症已是病入膏肓之兆,药石无医,臣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保她十日。”
十日?秦旖筠一听,连信都来不及送出去啊,送信的暗卫还未回来,只得等他回来才能送信。
赵嬷嬷一听,心里便有了成算,在秦旖筠耳边低语了几句。
“吴太医,还望你将平生所学都拿出来,定要保王妃无事。”
吴太医差点跳起来,他承认,自己是有些谨慎了,可最多也就保王妃一月,哪能保她不死啊。
“娘娘,臣实在做不到啊。”
秦旖筠没回他,反而是笑着看他。
吴太医心里一阵发怵,立马道,“臣最多保王妃一月,仅此而已了,其余臣着实无能为力啊。”
秦旖筠朝赵嬷嬷快速的眨了一眼,嬷嬷果然是宫中的老手,若今天只有她,铁定被这个吴太医骗了,生生把时间压缩了三分之一,他倒是会保命。
“本妃明白了,既如此,本妃也不为难吴太医,一月之期,还望吴太医好好救治王妃。”
秦旖筠在吴太医苦笑之下起身离开了。
“红筝,你快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系到王爷的那个暗卫,快将情况告诉王爷。”秦旖筠一回霄政院,就将找暗卫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娘娘,老奴总觉得王妃这病有些蹊跷。”赵嬷嬷在皇宫中生存多年,还是陪着皇贵妃一起宫斗过来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秋氏的不同寻常。一个小小的风寒,怎可能致命,王妃又不是小婴儿。
秦旖筠也觉得奇怪,傅良医也是话里有话,她总觉得傅良医将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她。
“嬷嬷,王妃是真的不行了吗?”秦旖筠也乱的很,想让赵嬷嬷告诉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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