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山本太太的味曾汤,不过,她看我的眼神有点敌视。我应该也要付她一点薪水吧,她以后要洗两个人的衣服、做两个人的早膳和夜宵。”
“山本太太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很讶异,她很喜欢你的。”
“真的?”
“嗯!”
……
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走远了,谈论的话语也听不见了,谁说冷以珊没有女子的温柔,刚刚那绽放的一脸娇羞,是他从没有看到过的。
清眸盈盈、俏语柔柔。连一低头都是说不出的娇美。
那个眼镜男子果真是她的男友,不只是男友,依她一本正经的样,那么亲昵,肯定是非常亲近的人了,他们在同居。他隐隐听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以国籍来划分的,而是以类别来划分的。她和那个眼镜男子是一类,同样的职业,同样的气质,说不定是同学,连笑都是斯文而清雅,自信却不狂傲,高贵但不疏离,眼神中的默契和会意,别人根本cha不进去。
与他们相比,他只能自是个外面混得不错的làngdàng子,马上就要坠入地狱的可怜虫。
难怪他自信过头的男xing尊严在她眼中就象个笑话。
有这样的男友,她怎么会多看她一眼呢?
心底刚刚才品尝到的一丝希冀转瞬即逝,化作了泡影。
大岛浩眼角微搐了下,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yīn影中。心底一阵阵象被咬噬的酸涩,他的手指抽搐,嘴唇抿得就如地面的大理石一般冰冷。
“大岛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我把整个医院都找遍了。”玲子气喘吁吁地从走廊尽头跑过来,“你今天的吊针还没打,还有,你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没有办法接听了下,说是你的秘书,有急事要找你。”
说话间,手机音乐突兀地响起。
大岛浩冷淡地接过手机,打开。“我是大岛浩。”
“大岛先生,你等的那个人打电话来了。”乔的声音有点急。
“他说什么?”心一阵痉挛,他依着墙站好。
“他说想和你见个面。”
大岛浩冷笑,“他说他是谁了吗?”
“说是你母亲的一位故人,很久没见了,不知道你来日本,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故人?多好的自我介绍。“你说我在杞幌,如果他想见我,就过来吧!不想提起我住院的事。”
“我有分寸的。大岛先生,要我陪他过去吗?”
“不必了。”他冷冷地合上手机,对着走廊外的阳光发怔。那个人终于注意他了,他该用什么样的表qíng去欢迎这位故人呢!
“大岛先生,我们回病房打吊针吧!”铃子小心翼翼地说。
他低咒了一句,扫了玲子一眼。玲子畏缩地打了个冷战。大岛先生的眼神象是要吃人似的。
还好,他抬腿往楼下走去了。
玲子偷偷出了一口气。
刚进病号的大楼,就听到一阵嚎哭,哭声中夹着女人沙哑的漫骂声。
“一定又是哪位病人去世了。”玲子见多不怪地嘀咕一声。
大岛浩高大的身子一僵,肌ròu抽痛地动了两下,继续向前。
病房大楼的走廊里站满了人,护士,病人还有医生。一位中年男子泪水纵横地抱着一个瘦小的眼闭得紧紧的小女孩,他的妻子呼天抢地地哭着揪着一位医生的医袍。
“不是讲你医术高明吗,为什么治不好我的琴音?你这个骗子、坏女人,你还我的琴音,还我的琴音!”
“对不起!”清冷自制的语调,是冷以珊?大岛浩惊愕地抬起头。
“说对不起有用吗?我的琴音能睁眼喊我妈妈吗?我们借了许多许多的钱,才来到北海道找到你,你说你能治好她,你治呀,治呀!”失去理智的女人高高地举起手。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摔在冷以珊脸颊上,她瞬间耳膜轰轰巨响,半边身子痛得麻掉,脑袋被重打得这去,她颤抖着险些跌倒在地上。
“啊——”围观的人一起惊呼,吃惊地捂住嘴巴。女人也吓住了,手停在半空中,眼泪挂在眼睫上。
大岛浩握紧拳头,想冲过去,但是,当他看到渡边翼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时,停下了脚步。
冷以珊被打得这脸去,脸颊上通红的掌印,炎辣辣地迅速就肿了起来。她站着,任最初的剧痛过去。
“以珊!”渡边翼挤进人群,温和的笑意冻在唇边,“你为什么要打她?”温雅的男人发怒,一样气势慑人。
“我的……琴音……死在她手里。”女人结巴巴地回答,气焰已没有刚才旺盛。
渡边翼深呼吸一口,“请问,王储音是何时故去的,手术中、手术前、还是手术后?”
“刚刚……才没了呼吸。”
“那么就是手术后很久了。这位太太,手术时没出任何问题,证明医生的手术是成功的,但琴音体质太弱,她抵抗不了手术后的排斥反应,那不是医疗事故,和冷医生没有关系。你怎么可以打她呢?”渡边翼眼镜后的目光冰冷。
“可……我们的琴音……她死了?”女人嘤嘤地哭着。
“医生只能治病,不是上帝,不可以让人生命不朽!这位太太,请向冷医生道歉。”
“不要了。”冷以珊地摇头,“我能理解她的心qíng。打一下,如果能让悲痛好受一点,我没什么的。王储音……她来医院三个月,我天天都去她,最后没能帮助她抵抗排斥反应,我真的很,但我尽力了。对不起!”她向女人欠了下腰,伸手摸了下琴音紧闭的双眼,“琴间,她……以后再也不会痛了。愿她安息!”
走廊上哑却无声,每一个人的呼吸都轻轻的。
女人突地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叫,扑向女儿,与男人搂在一起。
冷以珊闭了闭眼,唇紧抿着,缓缓地把手放进渡边翼的掌心,两个人并肩走出病房大楼。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还有一两个小护士在劝慰着琴音的父母。
大岛浩握紧的拳头慢慢展开,心底窜出一股震撼,还有一缕悲哀。
她被人打成那样,仍能保持平静和镇定,她可以不舍她吗?
不要不舍了,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坦然应对,用她的方式,何况还有眼镜男子在一边疼惜着她。
可是心还是有点触动,想抚摸着她脸上的肿印,问她痛不痛;想把她拥在怀里,听她轻声叹息息;想捧起她的脸,印上他的吻,问她累吗?如果累,就待在他肩上,好好休息吧!
“唉!!”玲子长长叹了一声。“大岛先生?”
“你们医院的保安和院长都哪去了,怎么可以无视医生受到这样的对待?”他气恼地问。
玲子吃了一惊,“这里是以及专科医院,抵抗不了排斥反应的病人经常有。有的都出院几年了,还会再住进来。病人家属接受不了花费了巨多的金钱之后,仍救不活病人,就会做出些极端的行为。唉,能和他们说什么呢?冷医生从来不计较这些事的,她连争辩都不会。但有的医生不仅会和病人吵,连打架都有可能……啊,对不起,大岛先生,我不是指你。”她慌忙捂住嘴,想起上次大岛浩和早田医生打架一事。
“有的医生确实该打。”大岛浩僵硬地转过身,向VIP病房走去。但怎么可以打冷以珊呢?
她应该让人疼的,那么优秀,那么自制。为什么她不让他疼呢?
他羞恼地低咒着,抬脚上楼梯。
“大岛君!”一个火红的身影,徘徊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荷子微嗔地抬起头,痴迷地看着他俊美的笑容,“别装出一脸讶异的表qíng,我有过电话给你,可没人接听,我就直接过来给你一个惊喜了。想我吗?”
“我们好象昨天刚见过?”大岛浩摆出一个客气的微笑。
“你昨天都在忙,只和人家说了几句话。”荷子噘着恬的鲜红色艳唇,渴望地盯着他。昨天那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今天是特地过来打听清楚的。她磨了乔一夜,才摸到了这里。她可不能把好不容易叨上的huáng金单身汉,被别人抢走。
“我好想你,你就没一点想我吗?”她的低胸纱裙偎近他的胸口,手指流连上他的唇瓣。“紫色是最新流行的唇彩吗?”
大岛浩邪恶地一笑,“喜欢这种唇色?”
“喜欢……我还喜欢和大君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她xing感的双唇诉说着诱惑的话语。
第十四章 薰衣糙花语(九)
一半是荷子娴熟的挑逗,一半时压抑在心底的窒息,大岛浩在荷子指尖的轻抚下,全身亢奋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恶迹斑斑的làngdàng子不是吗?嘴角勾起一个恶意的笑容,大手猛地覆在荷子的胸前,用力地揉搓起来。
邪恶、làngdàng、滥qíng。怎么样讲都可以,一样有的是女人前仆后继地扑进他的怀中,何必还患得患失去期待别人的一个微笑。
荷子在他的揉搓下,身子不禁颤栗着,娇媚的轻吟从齿间发出来,“大岛君,进房间!”她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你还怕羞呀!”大岛浩哑声笑着,冷漠地伏在她胸前允吸着,手已从裙下伸了进去。
荷子娇呼一声,用尽最后的理智一把把他推进病房,门“砰”一声关上。
玲子咬住唇,不敢惊叫,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紧关的房门。
他们,他们竟然……
上帝,这是医院呀!
“玲子,怎么站在楼梯口?”冷以珊捧着病人资料夹拾级上来,脸上带着大大的医用口罩,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刚才被打的痕迹。
玲子扯住冷以珊的衣袖,脸涨的通红,“冷医生……你不是走了吗?”
冷以珊头也不抬,找到大岛浩的病历,“我来看看大岛浩今天的qíng形,看完我就走。他输液结束了吧,输液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没输液,冷医生你暂时……不要进去。”玲子支支吾吾,表qíng僵凝着。
冷以珊秀眉一拧,“他又抽烟、喝酒了?”
玲子摇头。
“对你发脾气,摔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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