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向教育局申请主编《秋菊竞艳》以来,他雄心至今未泯。林艺调侃说,黄校长这事要是办成了,估计《秋菊竞艳》得把名字改成《冬梅竞傲》,《春草竞绿》或者《夏荷竞芳》什么的。
罗启正说,名字不用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美好的愿望永远停留在那个寒风萧瑟的秋天。
自参加工作以来,罗启正很少去爬过官清水库。
以前他经常会和罗启鑫到水库游泳,或者上山摘野果。那段绿色的童年让他怀念不已。
这一次师生们几百人浩浩荡荡地爬上了官清水库,那场景让人不禁想到了当年修建水库的盛况。
罗启正叫老杨也过来一起秋游,老杨以教务繁忙拒绝了。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老杨的心结一直没有打开。
水库绿得像一块无瑕的翡翠。
学生们将石块扔进碧绿的水中,溅起的水花被晨曦的阳光镶上了银边,俨然一条掉入湖中的银白项链。
罗启正带着班上的学生沿着水库向着山边走去。
秋日暖阳融融,学生们像欢快的小鸟儿一样蹦蹦跳跳的,一些价值连城的诗意就这样洒落在山间湖畔,等待着大自然的亲自描摹。
出发之前,老师们便叮嘱学生们千万不能擅自下水游泳。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调皮学生偷偷地脱离队伍,脱光衣服后便“叮咚”一下插入了水里。官清水库每年都会淹死几个人,而死者大多是学生。
每当有人命丧绿泉,乡里就乐此不疲讨论着那些溺水事件。
有人说水库里有河神,死人都是他招引下去作为祭品的;有人说水库里有当年死在这里的怨魂,他们每年要索命几人作为报复;还有人说水库里有水怪,它的身型像猫一样,力气却比牛还大。那些溺死的人都成了它们的美餐。
罗启正带着学生从山坡下来时,忽听见水库岸边有学生在喊救命。
他刚想冲过去救人,一位年轻女子先他一步跳入了水库。
她游到溺水学生的身边,然后企图把学生推向岸边。岸上的学生慌慌张张地喊着救命,危急时刻他们不知所措。
罗启正看清楚了,救人的正是林艺。
林艺被溺水学生紧紧地箍住了脖子,她也无奈地在水里胡乱地挣扎着。
待两人快要无力挣扎时,罗启正像翠鸟捕食一样射进水中,像水蛇似的游到他们身边。
然后像老鹰盘旋半空一样他一手揪着一人,脚掌不断地拨着水,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把两人拽上了岸边。
罗启正不断地挤着两人的胸口,又给他们做了人工呼吸。
渐渐地,他们才从神志杂乱的恐慌中缓过劲来。
罗启正救人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他成了官清乡的名人。
这对已经清闲惯了的他而言不是件好事,罗启正躺在睡网上思念情人的空闲时间常常会被别人打扰。
而自从救了林艺,他觉得林艺看他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又一次下课回到教师宿舍,罗启正推门进去,发现桌面上煮了两个鸡蛋。
刚开始他以为是老娘什么时候过来学校时带过来的。
后来才知道,是林艺给他煮的。
☆、我在阳朔想你
几天后,罗启正收到了袁紫莉的来信。
阿正:
很抱歉,那么久才给你回信。
国庆节我一个人去咱们高三时班主任的故乡桂林旅行了。
回来之后收到你的回信,但是一直要忙着饭馆的事,而且我妈那也出了点事,所以一直没有充足的时间给你写一封信。
你最近还好吗?几个月不见了,我很想你!
你在信里说,你看完《嘉尔曼》了,还说你不太喜欢她。
其实艺术作品无所谓喜不喜欢,毕竟那只是艺术形象而已,我也仅仅是喜欢艺术形象带给我的艺术享受和启发罢了。
她们都是敢作敢为,热爱自由的女性,追求浪漫而不甘于平庸——我要的正是这样的启发。
听说你的课很受学生们的欢迎哦。有机会我也要回去听你的课,我就坐在教室后面,当你的学生。
跟你分享一下我的旅行见闻吧。
搭了一整晚的火车,我来到阳朔漓江边时,是个晴朗的早晨。
美丽的漓江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如今终于能够一睹它的风采,我依然觉得像做梦一样。
我们(我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位驴友)租了一条竹筏在漓江游玩,真有“人在画中游”的美妙感觉。
古人说:“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在漓江中央观赏着那水墨画般的山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叹为观止。
竹筏的船夫一路上给我们介绍了九马画山、黄布滩倒影、20元人民币背面实景、朝板山、兴坪圣景等美丽的风景。对了,我还在漓江边拍了不少照片呢!
给你寄去一张,剩下的等我们再次见面时,我一定拿回去给你看看。
接下来我们到了阳朔西街。
阳朔西街号称“洋人街”,可见洋人之多。一到晚上,西街人头簇拥,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流像潮水般缓缓流淌着。
不知怎的,我在拥挤的人群中想起了你。
要是能够与你携手穿梭在异乡的人群里,那是多么美好而奢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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