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再过不了几年, 就要被隔壁屋的竹马小狼崽叼走了。
阮大海想想就气人。
除夕那晚,阮大海买了一套二十米长的圆盘鞭炮往家里赶,市区不让燃放烟火, 这次回乡下一定要放个够, 越响越旺。
当然啦, 这种好玩热闹的事情要喊闺女出来一起的。
右腿刚跨进院子,就看见何意阳在轻薄他家闺女。
这能忍?
阮大海气得把二三十斤的圆盘鞭炮举了起来,准备砸死那兔崽子拉倒。旁边一道黑影迅速蹿上来, 拽住他的手夺下鞭炮。
何振华比阮大海早回一步,来喊大孙子回家睡觉。这从门缝里一瞅啊,他老人家瞬间觉得抱重孙子的希望大大的有。
他早知道意阳这小子对萌萌不一样了,刚回来那会还别扭不承认。
“贤侄, 千万别冲动!”何振华劝道,“你就这样冲进去,小两口不得臊死啊!”
“谁和谁小两口?”阮大海气不过,但声音还是压得很低,“我家萌萌还小呢,就敢当我面吃,我,我……我要揍死他!”
“大过年说什么死不死,呸呸呸!”何振华拖住阮大海往门外走,“走远点,我们去那边说。你放心,萌萌意阳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就只是亲个嘴,不会干别的,我家大孙子靠谱着嘞!既然发现了,那我们做大人的是不是要正经谈谈啊……”
阮萌萌裹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出来,左手端着漱口杯,“爸,你站在院里干啥?”
阮大海回神,看向自家闺女。
阮萌萌自小乖巧得和只小白兔似的,现在年一过就又长大一岁,阮大海这心里头是又酸又软。
“怎么不穿长袄子呀,等会上山会冷的。”
“不是要自己爬上去么,长款的裹腿,不好走。”阮萌萌道,含了口温水准备刷牙。
等她弄好,何振华站在隔壁院子摇手呐喊,“萌萌啊,你弄完了就过来喊你哥起床,臭小子我都喊不动。”
他们两家都是自己起的私房,院墙两米高不到,站在坪中的水泥凳一吆喝,静谧的凌晨听得清清楚楚。
阮萌萌戴上白绒绒的耳罩,路过装车的阮大海,解释一句,“爸爸,你等一等哦,我们和何爷爷一起去,他们应该快好了。”
阮大海撇撇嘴,什么都不想说。
“咦,哥哥你起来了啊?”阮萌萌道。
何意阳懒洋洋的站在院子里刷牙,见她进来便朝她招手示意过去。
阮萌萌过去后,何意阳面无表情的把另一只手塞进她的胳肢窝,取暖。
“噗。”阮萌萌好笑的瞥他一眼。
何意阳有点低血糖,起太早会发脾气的,刚刚何爷爷肯定是吃憋了才喊她过来。
现在天还是黑的,院里一盏旧式灯罩被北风吹得晃晃悠悠。
两家人弄好后,阮大海开车,何振华坐在副驾,阮萌萌和何意阳坐在后面,路上没过多久,两小只就头挨头的蹭在一起睡着了。
何振华给他们盖上毯子,看见自家孙子睡梦中也护着阮萌萌的双手,朝阮大海安利道,“贤侄啊,你就同意吧,我家意阳绝对是最佳女婿。”
阮大海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哼道:“叔,您这话太早了,未来谁知道啊。”
没给大孙子做通岳父工作,何振华悻悻叹气,双手一抄靠在椅背上,“我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折腾了,哎,还想将来能看到重孙子一天。大海啊,你受累,一路开到南岳去吧,啊?”
何振华是阮大海的同村长辈,阮大海年轻打拼的时候,何振华也处处提携,帮了不少忙,是以两家关系联系得紧密。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放在两家人的关系上是再适当不过了。
可对于儿女亲家这回事,阮大海在何振华几次暗示下都没松口。
他顿了顿,诚恳道:“叔,您睡,到地方了,我叫您。”
衡山,佛教、道教名山,供奉火神祝融,传说故事很多,香火旺盛。
阮大海一行人到山脚的时候,不到六点,天依旧是黑的,人群已络绎不绝,两边街道灯火通明。
阮萌萌刚下车,一兜冷风袭来,瞬间打了个激灵。何意阳看见了,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扣上,还拍了拍头顶,眼神示意她不许摘。
“先吃点热乎乎的早饭,再爬山。”何振华招呼大家。
阮萌萌点了一碗馄饨,细碎的嫩绿香菜叶飘在上头,一只只圆滚滚冒热气的白胖馄饨,再放上一勺红艳艳的剁辣椒和黄津津的酱萝卜。
So美味~~
肉肉的腮帮子一鼓一动,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享受得不得了。何振华和阮大海也被感染,胃口大开,除了旁边冷面神一样端坐的何意阳。
早餐店老板经过,瞧见何意阳动也未动的早餐,心塞得不行。再看一眼旁边吃得脸蛋红扑扑的姑娘,心情舒畅。
阮萌萌快吃完了,眼神扫向何意阳,发现他没动筷,“哥哥,你怎么不吃啊?牛肉粉都快放凉了。”
“不是猪脚汤,”何意阳理所当然道,“肯定没你做的好,不吃了。”
阮萌萌:“……”
家里的能和外面比吗?真材实料、环境卫生和心意,哪一样都差远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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