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本就对燕离歌熟悉至极的燕和,也算是隐约觉察到了燕离歌如今的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是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位少年将军的眸光,还有那少年将军的名字。
流苏……流苏……
一时之间,本来还面色如常的燕和面颊之上,也是瞬间便涌上了万分浓烈的震惊之意。
难不成太子殿下是以为此人便是当初的主子?
可是主子不是失了记忆,纸巾仍旧还在云和寺庙之中静养着身子吗?
对啊,主子就在云和寺庙之中啊,怎么可能会与这么一位大楚少年将军扯上关系了?当初主子虽然喜好扮作男装,可是到底也并没有真正的被世人当作男子过吧,总不会好好的一个女娃娃,忽然就成了个男子吧。
而且这位少年将军看着太子殿下的时候,分明也是没有半分异样情绪的呀,看样子就如同跟个陌生人一般呀,至于她眼中若有若无流露出来的敌意,约莫着也是两军交战的原因才导致的吧?
燕和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太过荒谬了一些,可是如今看着燕离歌这般恍惚至极的神色,他也是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极为肯定的告诉自己,那在云和寺庙之中安然静养身子的人,就是他们当初将他们整支燕卫军训练出来的主子!
而且看着燕离歌这般模样,燕和心中也是有了一个极为不妙的想法,难不成那云和寺庙之中的人并非是当初的主子,而是有人假扮的不成?可是,云和寺庙之中的那人失忆之后的一些小细节,小动作,的确是与主子无异啊,况且那一张容颜,更是没有半分易容的状态,的确就是一张极为自然的面容啊。这天底之下,总归不会有人能够生得与主子那般同样是艳丽至极的容颜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杀伤力
就在燕和心中苦苦纠结的时候,燕离歌已经铁了心的想要去再看一眼慕流苏,所以如今也是径直伸手便打算将燕和推开,然而恰恰是此时,城门之处,却是猛的传来了一阵极为响亮的破空声音,齐刷刷的朝着城门之上射了上来。
这自然便是镇北军手中的连弩设射击出来的动静无疑了,燕离歌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此时此刻,心中也是一阵震惊之意。
方才燕离歌还怀疑这大楚的少年将军会不会与流苏有什么关系,然而如今,他却是又开始自我否定了。
毕竟在他看来,流苏即便是当真是不知晓当初她出事之后,自己为她所做一切的实情,反而是对他恨之入骨,但是依着流苏的性子,总归是不会对燕卫军出手才对啊,因为燕卫军可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军队啊。
当初流苏满心欢喜,对这一支她为他训练出来的军队满是骄傲自豪之心,倘若这人到知事流苏,如今又怎么舍得就这么一支军队如此损毁在她自己手中啊?
而且燕卫军这三千人,即便是在他手底之下,说是他的亲兵,但是实际上,燕卫军真正忠于的主子,其实是流苏啊。表现得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燕卫军对他的称呼是太子殿下,但是对慕流苏的称呼却是主子。
当初身边的幕僚不少告诉自己说,这样一支军队,不完全听从他的指令,反而是选择听信流苏之言,对于他而言,必然是一个极大的祸患,可是他当初满心倾慕着流苏,也是知晓流苏是断然不会伤害了他的,所以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也就任由着燕卫军就如此称呼着他们二人。
后来流苏出事之后,燕卫军无法听从流苏这边的指令,这才对着他唯命是从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流苏对燕卫军感情,无论如何都是极深的,倘若他真是流苏,怎会如此狠心地用连弩来对付燕卫军啊?
想到这里,燕离歌心中的那一点怀疑之心,也是瞬间浇灭了,单凭这一点,他便是觉得此人应当是与流苏没什么关系了。
既然是确认了这人与流苏没什么关系,燕离歌心中也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人好生对付一番这些个大楚军队之人。
然而下一刹,燕离歌却是终于意识到了这连弩真正的厉害之处了——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密密麻麻的连弩,便是从空中凌然而至,他方在脑海之中念头才刚刚一动,如今这些个弓箭便是已经悉数落在了城门之上了。
如此远的射程,气势汹汹而来,偏生那箭支的威力,却仍旧是还没有半分减弱的趋势,可想而知这杀伤力应当是有如何厉害。
而下一刹那,这些个弓箭,便是如万人所预料一般,齐刷刷的落在了这些个城门之前晋州城将士齐刷刷举起的盾牌之上,那箭支果真是带了极为强烈的冲击力度,竟然是带起了盾牌身上好一阵剧烈的火花溅。
见着这一幕,拿着盾牌的晋州城将士也是面色一变,露出一副惶恐至极的神色来,他们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连弩的杀伤力竟然当真是这般厉害。
他们晋州城的这些将士所用的盾牌,本来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由着能工巧匠费心做出来的,然而如今却是连这么几支从城门之下射击上来的区区箭雨都抵挡不住,只能说不是这盾牌太过弱势,而是那年读大专是太过恐怖了一些。
这才不过是第一波箭雨,他们这些人手中的盾牌,就已经是完全抵挡不住了,倘若是在邮政连弩射击上几次,那今日这一战,他们完全是不用打了,直接等死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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