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小姐爱诗词擅女工,但戏曲却甚少有人听,难得景蝶听得懂,还说的凄楚婉转。一时之间众小姐都搬了凳子围在景蝶身旁,不时哽咽的抽泣两声。
“后来呢,后来呢?”待景蝶转唤气息停顿时,郭灵珊急着问道。
景蝶看了她一眼,端起面前的白茶慢慢喝了口茶。
众夫人那边厢房,贺太太看大伙都笑着母子团聚,又说道:“你们可别急着高兴,这出戏的最后一折《斩辉》。原来杨四郎见完母亲过雁门关回来时,就被北番军兵拿下,太后五花大绑的把杨四郎押到大殿,要把他斩首……”
诸人又是捂着心口的胆战心惊起来。
霍氏就笑道:“你这人,非要把大家闹的一惊一乍的,看个戏也好不安生。殊不知听戏要给大家留个悬念才是,该罚你吃茶。”然后谦声对邵谦道:“我们妇人看戏就是爱这样,大人别见外。”
邵谦笑道:“无妨,这出戏唱的好。”
诸位夫人这才后知后觉邵大人还在这里,忙敛色端坐好。
其中有夫人看了这出戏就想起一事的问霍氏:“傅太太,我听说你们府的四爷不是也在关中待了十五年吗?抗敌杀阵的这些年都没见回来一次,还以为他就没了……去年有人说他回来,怎么也不见他出来?还有你婆婆也是,你的寿宴她也不出来热闹一番?”
听此提议,立马也有夫人道:“正是正是,这出《四郎探母》可不就是说的你们府里的四爷吗?瞧那戏词里说的,‘统领貔貅战沙滩,失落番邦十五年。高堂老母难叩问,怎不叫人泪涟涟’,感情这戏说的正是你们这府里的四爷,怪感人的。”
霍氏听言,脸色变了变,诸般难情地道:“我那四弟在战场里受了伤,腿脚不便,一直养居在府中。他在关中待的太久,脾气也变了不少,连我们都不搭理,又不大爱见人。”
“那你也该赶紧给他寻个郎中大夫才是啊!那样年轻个将军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也没见朝廷给他个封赏?”有夫人斗胆的建议说着,看向邵谦道:“邵大人,您也是带兵打过战的,虽然傅四爷是败了战,但好歹在军中十五年也是有功劳,您就不能在今上跟前为傅四爷讨个封号?”
贺太太私下里扯了扯正说话的夫人,意思是教她少议论朝廷上的事,忙指着戏台转话道:“到那出《斩辉》了,快看看。”
邵谦听了话,苦笑道:“我也正有打算,几次来府中想探望傅四爷,傅大人以傅四爷有伤不便见人推脱了。”
霍氏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就听到人在议论道:“傅太太,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四爷有功朝廷,朝廷也有意加封,说不定还能进个爵爷,怎么就能把傅四爷埋汰了。他还没有娶妻吧?”
说到娶妻,就有几个夫人热哄起来,急着问霍氏,傅四爷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大约是听了这折戏的原因,任是抢着要给四爷做媒。
一人一句问的霍氏好不自在。
“哎呀,傅太太,今日这大好的日子还是把傅四爷请出来,我们当中也有认识不少名医,看看能不能把四爷的腿治好?再给四爷相门好亲事,岂不两全其美了。”
正文 第八十回 参武举试 打马吊牌
霍氏听大家一言一语的,指着戏台上笑道:“这戏都唱完了,到底杨四郎有没有被斩首?哪个看了的快告诉我。”
诸位夫人听意思止了话,贺太太笑道:“自然是没有,被铁镜公主救下了。”
霍氏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戏台上唱起了第二出戏,这时三太太窦氏领着二叔婆和邓睿进来,霍氏看到他们眉头皱了皱,但还是面带笑容的上前迎了二叔婆,搀扶她道:“早就下了帖子请您过来,怎么这么晚才来?”请她老人家坐在上位,又另置了几张椅子。
二叔婆笑道:“还不是睿儿,说不知道要送什么给你?”
霍氏看向邓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平日里什么好东西没送来,只要有这个心意就好。”
邓睿赔罪道:“上回我知错了,已在家里反省了些日子,还请大伯母原谅我的不是。今年大伯母生辰,怎么都要送个别致的礼物赔罪。”从丫鬟手里拿个精致的礼盒:“去乡下考完试,在路上遇到个洋人,从他手上买了这玩意,虽不值些银子,但图个新鲜,指望大伯母喜欢。”
霍氏听他言语这般真诚,含笑着接过道:“你总是有法子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看看这回是什么?”
拆开礼盒来看,霍氏还真没见过这东西,邓睿洋洋笑道:“这是西洋望远镜,也是他们洋人发明的,据说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了这个,大伯母日后不用出门就能观景了。”
霍氏听的稀奇,各位夫人听说是洋人的东西,忙道:“还真是个稀罕东西,听着倒是神奇?”都想要试试看。
邓睿就教她们怎么使用,一时大家都将目光转移到西洋望远镜,没人再提傅四爷的事。
邵谦目光深沉如水,望向戏台上。
这边小姐厢房里,围着景蝶听完戏,众人哭的了几场,好是难受。
霍婷婷就提议道:“你们谁会打马吊,我们凑一桌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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