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灵珊跟着响应道:“好,好,听戏无趣死了,来打马吊,输钱的可不许哭!”
“哼,谁怕谁,看谁输的快?”有小姐就从腰包里掏了五十两银子掷在桌上。
景沫见大家都会玩,招了粗使婆子和丫鬟去拿麻将牌。
景颜也听的伤感,问景蝶、景秀:“我们也来玩玩好了。”
景秀有些无措地道:“我不会。”
景蝶道:“很简单的,你待会坐着看我们玩几圈就懂了。”就要丫鬟再去拿一副。
粗使的婆子们搬了两张黑漆草卷边的四方桌进来,铺了茜红色的毡毯在桌上,摆了竹雕的麻将牌来。
似乎闺中小姐们都会打马吊,各个兴奋的围了一圈。
景蝶、景颜、景璃和一位知县的千金小姐卓晴围了一桌,景秀端了小机子坐到景蝶的身后。
“哗啦啦”地搓了牌,景蝶边洗牌边告诉景秀怎样起牌,怎样打牌,哪些能吃,那些能碰,怎样叫和牌?
景秀听的额间直冒汗。
几位夫人试了西洋望远镜的稀奇,赞道:“傅太太这下可得宝了。”有的看着邓睿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可娶妻了?”
邓睿看众夫人打量他,倒不好意思地绕着后脑勺道:“有个未过门的妻子。”
“那还不赶紧娶了!”有夫人打趣的笑道。
二叔婆看着霍氏笑道:“睿儿的媳妇子啊,就是韶华的六女儿景秀。”
邵谦闻言目光微变,看向戏台的眼睛转在了邓睿身上。
“可不就是刚才介绍到的那六小姐,看着倒是个极漂亮的小姑娘,人也懂事,跟你侄儿倒也般配了。”同知夫人郭太太插上话道。
霍氏只是笑笑:“还得看两孩子是否有意。”
二叔婆看了看四周,问道:“正礼媳妇,景秀在哪呢?让她陪着我一块听听戏,可有段日子没看到她?”
霍氏瞅了眼邵谦,暗示不方便地道:“那孩子在隔壁厢房里和小姐们玩着呢?小姑娘家的哪里爱听戏。”
二叔婆就看向了邵谦,见他打量在邓睿身上,心中一喜,就挨过去的笑道:“邵大人,您看看我们睿儿会武,还会写文章,可是文武双全,京城里有没有什么官位适合他的?”
霍氏听了神色有变,二叔婆说话真是越来越没轻重,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正要转话时。
邵谦淡淡地笑道:“今上重开武举,可以让他去考武状元。”
邓睿听了这个消息眼睛大亮:“真的?我是听说皇帝们都想重设武举,但制度一直没下来,邵大人所言不假,我真的可以去考武状元?”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邵谦冷淡地道,看了眼他,又问道:“看过兵书没有?”
邓睿好笑道:“朝廷从不重视武举,我只顾着看四书五经,哪里有时间还看那劳什子兵书啊?”
二叔婆重重的拍了下邓睿,瞪眼道:“别乱说。”然后陪笑着对邵谦道:“我们睿儿小时候就爱在他老子书房里看兵书,被他老子直说是不务正业,后来才没见看了,可他还是有那天分在,只是没机遇罢了。若能得邵大人提携一二,他定能好好考,将来跟着邵大人混个一官半职也是他福气。”
霍氏听他们说这些,摇了摇头,吆喝着众夫人继续听戏。
邵谦笑道:“考不考的上不是我说得算,要看他本事。”就对邓睿坦言道:“今届武举我是主考官,若想要参考回去把兵书看看。我看你身强体壮,是块武学的料子。可以透露点告诉你,第一场考马步枪刀剑戟搏击等;第二场考营阵、地雷、火药、战车等;第三场考兵法。兵书建议你去看孙武的《孙子兵法》、诸葛孔明的《便宜十六策》、马隆的《八阵总述》、《握奇经》,陶弘的《古今刀剑录》、李签的《神机制敌太白阴经》、李靖的《唐李问对》……”
听到这些兵书,邓睿头都大了,直呼道:“停停停,我最怕看书。得了,乡下的童生试我都考过了,再考两场我也是个正经的秀才,武举只能望而生畏。”
“随你罢。”邵谦沉着音道。然后站起身对众夫人拱手道:“耽搁诸位夫人雅兴!还有要事处理,不便陪着诸位。”又对霍氏致歉道:“祝您生辰宴圆满,我先行一步。”
霍氏忙拦着道:“晚上还有烟火,您这来一趟连个晚膳都没用,再过一会就开席了,不妨再坐一会。”
邵谦婉拒道:“不了,实在是有事。傅太太就先忙着,改日我再来拜访。”
大家看他执意要走,纷纷道:“邵大人慢走!”
二叔婆看着邵谦远走的身子,埋怨地对邓睿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人家邵大人有心提拔你,还把武举考试内容告诉你,你竟不知好歹的拒绝了,你怎么就这点出息了!”
邓睿不以为意道:“我都考了童生试,再考两回就能中秀才,哪里有时间看兵书?您也往切实的想,以为武状元那么好考的?就我这点本事还是有自知之明。”
“可人家邵大人不是也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二叔婆嗔道:“我是看你念四书五经念得辛苦,难得朝廷要重新开武举,你从小就是打架打过来的,又常挨你老子揍,练就个好体魄,这不正是如鱼得水的好时机吗?要是能像那邵大人一样做个大将军,看你老子还敢揍你!你瞧瞧人家邵大人二十多岁就已经名扬四海,你还浑浑噩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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