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素急着道:“可他不是那种重视门第的人,而且以他的地位哪个敢得罪他,弹劾他。若是你担心你父母不同意的话,大不了我让我皇……让皇上赐婚就是了,难不成你父母还敢违抗圣旨不成?”
景秀哂笑一声道:“你不了解我的处境……”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又不好跟华素多讲明。只是突然会晤出华素的话,她说她能调动皇宫大内侍卫,还可以让皇上赐婚,她不由眯起眼打量着她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华素张大了嘴,“我……我……”
“莫非你是公主?”景秀缓缓猜道。
她记得在霍氏生辰宴上听霍婷婷谈起过,永清长公主倾慕于邵谦,还在城楼上示爱,难道面前的华素就是那位公主?
华素被景秀识破的讪笑道:“我的确是长公主。”又立马解释道:“我绝不是有心欺骗你,只是我怕告诉你身份后,你们都拘着礼,不肯跟我这样说着话。”
景秀待听她承认是长公主后,忙站起来,敛衣欲行叩礼,被华素伸手拦下道:“我就说了吧,最怕你这样见着我就要跪拜,我才隐瞒身份。这里又不是皇宫大院,你千万别跪下了,给外头那些丫鬟瞧见。”
景秀左右为难,虽知她不拘小节,可到底是尊贵的长公主,礼不可废。
华素急着道:“那免礼免礼,快起来。”华素扶稳了景秀的身子。
景秀知她是长公主后,果然就有些不自在。毕竟她这种平民小百姓,与那些生在皇宫最尊贵的人是天差地别,又怎么能像先前那样不识尊卑的说话?
华素看她这般拘谨,叹口气道:“果然你还是要和我生分吗?”
“不敢。”景秀垂下脸道。
华素一跺脚,就挥袖往外走,又几经停下脚,回过头道:“我虽然是长公主,难道长公主就交不到朋友了。还有,你和他的事要想清楚,错过了这一次,不能保证日后你们情深还能在一起。”
景秀抬起头,就看华素一身艳红的飞快走出去。
正文 第一一二回 天荒地变心虽折
景秀萎靡的倒坐在椅子上,眼睛也是酸涩,脑袋昏昏涨涨,不由趴在紫檀桌上,将整张愁绪的脸埋起来。
她和他们本就悬殊太多,至少现在她在这个家里的身份地位,是如何都高攀不上,连爱情、朋友都怕是奢望。
听到脚步声传来,她泪眼迷离的抬起脸,看到白苏就在近前,她赶忙擦去泪水,嗓音沙哑地道:“你还没出府?”
白苏摇了摇头,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刚才你和她的话我都听到了,邵大人既有心要待你,你怎么能拒绝了?长公主说的对,错过了这一次,不能保证日后还能有缘呐!”
景秀苦笑道:“她说的太想当然,也太过容易,你也觉得我能和他在一起吗?”
白苏面有犹豫:“我当然知道很难,不过却可以试试,以邵大人的地位,又有长公主出面的话,老爷太太恐怕会答应。”
景秀低眉巧笑,带着一缕叹息道:“太太现在昏迷不醒,我又未及笄,婚事老爷一人怕是做不得主。若是真有缘分,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她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现在还不合时宜,你不该劝我,你知道我为何进府,那件事不查清楚,我定然不会放弃。别为我的事烦心了,你快些出府吧!”语罢,就往内室走去。
白苏看着景秀摇摇晃晃的身影,嘴角溢出一丝悲悯,她该也是喜欢邵大人,不过是在强持的克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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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听春在旁边问道:“六小姐醒了吗?”
景秀“嗯”了声,“什么时辰了?”
听春撩起了帘子,轻声道:“酉正了。”边伺候景秀穿衣,边道:“外头五小姐和七小姐来了,正一直坐着。”
“她们来了,怎么也不早些把我喊醒?”景秀嗔怪道。
“奴婢看六小姐连日来都睡的不安稳,好不容易睡会午觉,不敢打扰……”听春声若蚊蝇地道。
景秀笑道:“难为你有心,不过日后她们再来,就直接叫醒我。”
“是。”听春扶着景秀去床衣镜前梳妆:“书槐送白苏姐出府了,水桃在外伺候五小姐、七小姐,就让奴婢给六小姐梳头吧!”
景秀颔首,看着听春指尖灵活的给她盘发,不由笑道:“我还以为只有水桃会梳这百合髻,没想到你也很会梳。”
听春听了抿嘴笑道:“奴婢是跟着水桃学的,她们家生院里的,都跟着老子娘学了一门手艺,水桃会梳头,书槐懂研磨看字,白苏姐又什么都懂,不像奴婢和解秋是买进府的丫鬟,只会端茶倒水伺候主子,白拿了二等丫鬟的分例……”
“怎么这么想呢?”景秀转过头道:“会一门手艺固然重要,可这伺候人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好,你们能做到母亲身边的丫鬟,定然都是百里挑一的能人,可别妄自菲薄数落自己。”
听春听了这番安慰的话,鼻尖一酸跪在地上道:“奴婢想如白苏姐那样什么都懂,能好好伺候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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