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隋晓刚要再举剑去砍,男人突然发话:“这狗现在正饿着,看是你的剑快还是它的咬合快。惊扰了它,我可不敢保证你家王妃的漂亮脖子完好无损。把门关上。”
这是一个长相魁梧凶悍的男人,不算难看,但面上狰狞恶毒的笑容却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自家娘娘的性命还在别人嘴里,小蝉连忙关上门。
这是一条很重的狗,口腔中的难闻气息直扑面门,南怀珂忍住恶心说:“我今天并没有邀请你,怎么阁下倒不请自来闯了我的屋子——炎二爷。”
“王府内宅太深,要见王妃一面不易,只好出此下策。王妃不会见怪,哦?”柏炎神色寡冷却又狠厉,直视着被烈犬扑住无法逃脱的南怀珂,像欣赏掉入陷阱的猎物。
“我和二爷素无交情。”
“我却有话要对你说——单独说。”
南怀珂沉默片刻道:“隋晓,小蝉,你们出去等。”
“不行!”隋晓如临大敌:“这个人……”
“柏家的二爷,不敢在瑚亲王的酒楼行凶。出去。”
隋晓不能反抗她的命令,警惕地瞪着柏炎,面向他慢慢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柏炎笑得冷酷:“我的狗都是生肉喂大的,王妃这么镇定?”
话音刚落,南怀珂突然举起右手到烈犬耳边用力一晃,一阵嘹亮高亢的铃声乍然响彻屋子,那狗突然“嗷呜”一声缩起脖松了口,夹起尾巴一溜烟躲到了柏炎脚边。
铃铛是买给月姬即将出生的孩子的,方才她一直拿在手上把玩,南怀珂冷笑:“狗就是狗,它们的耳朵异常敏锐,最怕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声。只要运用得当,优点也能当做弱点。”
柏炎神色如常:“倒是慧智。”
她掏出帕子慢慢擦脖子道:“比不得炎二爷舍得用那条死狗先引开隋晓的注意力,调虎离山。她虽然武艺高强,心计照你还是差远了。”
“这样的狗我养了许多,死个几条没什么舍不得。我今天来是有一事请教。”
南怀珂眉眼微抬示意他说下去。
“近来有人在偷偷查我大哥和我,不知道王妃对此有何见教。”
“既是偷偷查的,二爷又怎么会知道?”
“王妃不用套我的话,那些人很小心,我也不是吃素,不知你有个见教?”
“见教谈不上,”南怀珂瞥了一眼躲在柏炎脚后跟的狗,那条狗低着头,眼睛从下往上畏惧地注意着她的举动。她冷冷一笑说:“炎二爷的兴趣如此骇人,大约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对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到桌上:“那这是怎么回事?”
她接过拆开看了,原来是一封告柏炎和戎狄细作有染的告密信。她一笑:“瞧,我说的没错,二爷准是得罪了人。”
柏炎那张残酷凶悍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兴味,她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不可小觑。
“这告密的人也太小看我了,这样的信前前后后一共四封都被我拦了下来。二十多年的兄弟,我不会认不出这是柏襄的字迹。”
南怀珂饶有兴致说:“哦,那就是侯府内部的问题了,二爷告诉我怕是不太方便。”
“柏襄没有那么大胆,有人在背后秘密协助他。”
“那二爷得赶紧去查,私通敌国细作,这是灭门的大罪。”
“自然是要查,我还发现有人不只查小侯爷和我,连我二人妻子和她们的娘家都被查了。这个人手眼很多我的确没有证据,但蛛丝马迹别想瞒过我的眼睛。”
“说了半天原来是二爷臆测的疯话,真是浪费时间。”
“臆测……那王妃就听听我臆测的疯话如何?”柏炎冷笑:“我想了很久这个人的目的,这人的娘家和潘家结了姻亲,她自己却和那结亲的姐姐不合,我能不能大胆猜测,她因此和潘家也不合呢?”
原因虽然不对,结果却歪打正着。南怀珂放慢了擦脖子的动作,静静听他往下说。
“她不知从何处发现潘家和柏家走的很近,两家族中又都有适婚的男女。她很着急,生怕两家联合,因此想罗织一些罪名先除了柏家。我三弟其实不为别的就为了对付我,但他是个蠢货,想着大义灭亲皇上会饶他一命,可这样的人谁敢与他为伍?一旦柏家真的倒了,这幕后的黑手也不会放过他的。睿王妃,你觉得我这个猜测合理吗?”
“二爷的阴谋论真是可怕,说与我听也是白说,我一个女流之辈不懂这些。”
“你懂的,你很懂。”柏炎站起身眯眼狠狠盯住她说:“前年王妃生日宴上王爷提过送你荷芜双香,这样珍贵的东西赠人,可见获赠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去年王妃嫁入王府王爷终于得偿所愿,那时不赶紧再送当年进贡的那一份给你却留了几个月给了后来的玲珑,我不相信这是王爷一个人的意思,送出去又从你手中夺了回来。虽不能一口咬定是王妃的主意,但足可见王妃善识大体不同常人。”
南怀珂毫不畏惧与他对视,内心却极度震惊,柏炎,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有别于他粗犷的外表,这个人其实心细如尘且很会算计,真不愧是柏家庶出一群中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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