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佩的眼中透露出某些细不可查的无奈。
他可不想假戏真做,到时候放弃软玉温香, 去做个真和尚。
他想着,又低头看了肩头的秦蓁蓁。
从刘子佩这个角度俯瞰秦蓁蓁,他只能看到秦蓁蓁的发顶,以及小巧精致的发髻。
马车的速度缓慢了不少, 车夫毕恭毕敬的声音自帘外传来。
“小姐,京都到了。”
“真的?!”
秦蓁蓁闻言瞬间精神了不少,一把掀开身侧的帘子探头往外头看去。
果不其然,青砖砌成的的城墙隐约可见,从她这个角度还能够窥见一隅角楼。
秦蓁蓁放下帘子,激动的嗷的一声,直往刘子佩的怀中扑去。
刘子佩见状忙伸展双臂,把秦蓁蓁搂了个严严实实。
“还没到京都,怎么就皮的跟只猴儿似的。”
见到秦蓁蓁兴奋的傻样,刘子佩忍俊不禁的捏了捏对方小巧精致的鼻子,心中的郁闷也消失了大半。
“腾格里景致虽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过得难免束手束脚。况且那突厥的饭食我早就吃腻了,早就心心念念着福源楼的烤鸭了。”
秦蓁蓁两眼放光,嘴中的口水早已泛滥成灾。
刘子佩闻言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
他与刘家并不亲厚,对于食物也不热衷,自然体会不到秦蓁蓁此时的心情。
“对了,你吃过福源楼的烤鸭没?”
“……吃过。”
福源楼乃是京都最为高档的酒楼之一,传闻是京中的某位权贵开的。不仅楼中的格调比一般的酒楼高雅的多,连菜品的色香味都格外出众。
刘大福做生意有应酬,刘子佩的身份又是刘家的二公子,为了掩人耳目,他难免也跟着去过几回。
刘子佩幼年时,曾从极端奢侈跌落至穷困潦倒,再到后来被刘大福寻到。
经历了这些大起大落后,刘子佩早就对于吃食的味道看淡了。
福源楼的烤鸭的确不错,可终究也只是个填肚子的吃食。
换句话来讲,对于刘子佩而言,只要是能吃饱的东西,不论是腌菜窝头,还是山珍海味,在他的眼中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过,有了好的吃食,刘子佩自然也不可能特意放弃而跑去吃腌菜窝头的。
那不仅是和自己过不去,而且还是缺心眼,二傻子了。
“那家的烤鸭不仅外皮酥脆,肉质肉嫩多汁,连那蘸酱都不一般。据说是借鉴了宫廷中秘方……”
秦蓁蓁喋喋不休的话语戛然而止,她蓦的低下头,将手中的丝帕揉了又展,这才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刘子佩,低声喃喃道:“我一时忘了,你是不吃肉的……”
刘子佩愣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秦蓁蓁的目光越发缱绻起来。
他伸出手,在秦蓁蓁的脑袋上轻轻摩挲起来
。
秦蓁蓁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失言很是自责。
刘子佩的嘴唇微动,正准备开口,马车却是一个急刹,猛地停了下来。
“唔……”
刘子佩眼疾手快的将秦蓁蓁再次拉入怀中,身子却是因为惯性狠狠的撞上了车厢墙壁。
“子佩!”
秦蓁蓁听到刘子佩的一声闷哼,忙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
“你没事吧?”
她七手八脚的在刘子佩身上检查,生怕刘子佩哪里伤到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秦蓁蓁依稀记得之前二人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我没事。”刘子佩及时制止了那双在自己身上兴风作浪的手。
要不是深知秦蓁蓁的脾性,刘子佩一定会觉得秦蓁蓁是在借机乱摸,好吃自己豆腐。
香软滑腻的小手被刘子佩的大掌盖住,十指相扣。
二人的体温互相传递,秦蓁蓁再次低下了头,耳根微微红了。
“小姐。”车夫略带惶恐的声音自帘外传来。
“我们的车队被人给堵住了,对方的来头似乎大得很,不仅不愿意给我们让路,还反而叫嚣着让我们给他们让路哩!”
车夫似乎有些愤懑,说话大声,语速极快。
“不过小姐放心,秦管家已经去协商了,等秦管家将老爷的身份放出来,那人定会吓的屁滚尿流,赶着给我们秦府让路。”
秦府对待下人的待遇,在京都中都是算得上是独一份。
秦禄忙于朝政,只要下人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向来极少掺和他们的事情。而唯一的女主人秦夫人整日吃斋念佛,对于下人们也苛刻不到哪里去。
车夫挤破了头才进来秦府做工,又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因此语气中满是殊荣与共的自豪。
“嗯?”
秦蓁蓁也不介意车夫糙话,只是在心中暗暗称奇。
虽说,秦禄为了出行的便利和安全下了令,让自己的车队不准太过张扬高调。
可是她们的马车用料一看就是寻常人家用不起的,还有这浩浩汤汤的车队,这架势,这人马,明眼人都能看出车队的主人身份地位不一般吧?
况且这是在京都,是在皇城根底下,朝廷大员低调出行的多了去。她们偶遇的这只“拦路虎”居然不怕自己遇上的是个权臣,如此胆大包天的不肯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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