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冰多此一举了。
有些人的相遇是天注定,冥冥中自有命运之手在推动,迟早会走到一起。
卫光恢复一惯的笑容,眼眸如泥潭般吸人魂魄:“江玄之,她会成为你的软肋。”
“软肋还是盔甲,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江玄之沉声道,“我会做出如白冰一样的抉择,但不会与她同样的结局,我不会死,因为我信奉绝处逢生。”
“好一个绝处逢生!可惜,寻无影弑君这一局,你缺少关键一人。”
关键一人?是指何人?江玄之凤眸微眯:“此事是你在背后谋划?”
“江御史,你莫要冤枉我。我刚成为廷尉掾吏,哪有机会入宫?再说了,我若是有机会刺刘贤易一刀,岂会留着他的性命?”
江玄之不信他的辩解:“你若有心布局,不必入宫,也不必亲自动手。你虽然痛恨陛下,但你这人素来行事暧昧,让人捉摸不透,难保没有其他目的。”
卫光行事诡异,不能以常理推断。
“江御史倒是了解我。”卫光笑道,“不过,此事确实非我谋划,但我大致知晓其中来龙去脉。江御史可需要我透露一二?”
江玄之偏眸瞧他,眸底藏着深深的狐疑:“你我就算不是敌人,也绝非友人。你有何理由向我透露案情?我又有何理由相信你?”
“理由吗?”卫光笑得神秘莫测,语气笃定,“终有一日,我们会成为友人。”
江玄之心湖震动,一种莫名的不安从心底升起。
卫光与他擦身而过,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仲灵。”
第67章 第67章 相思成疾
时隔一日,刘贤易仍未醒来,朝堂人心浮动。陛下登基十五载,勤勉于政,偶有身体不适,也从未罢朝。此番一连两日罢朝,朝臣们岂能不多心?
沈涯按捺不住前去宣室探视,宿卫阻止他入内。沈涯不肯离去,在殿门口与宿卫纠缠起来。这种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做,往日刘贤易多有宽纵,大多罚俸示警,沈涯并不在意。
宿卫奉皇后与宋丞相之命严守宣室殿,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自然不肯轻易放行。
双方僵持不下。
江玄之刚从左浪那里过来,本想去宣室探望陛下,顺带问问崔妙晗香粉之事。远远看到沈涯在殿门口纠缠,当即快步上前:“沈太尉。”
沈涯几乎要与宿卫大打出手,硬生生压住怒火:“江御史。”
“沈太尉,借一步说话。”江玄之将人引开。
两人逐渐远离宣室,沈涯焦急问道:“江御史,你可知陛下生了何种病?为何不让人探视?”
往日陛下患病,从未有不让探视的先例。
江玄之暗忖:沈太尉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若是让他知晓陛下遇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如今陛下昏迷不醒,朝局不稳,诸侯朝贺在即,万一走漏了风声,只怕天下皆会动荡。
他稍加思索,隐瞒道:“只是伤寒之症,但此病会传染,故而不让人探视。”
“伤寒之症?”沈涯怀疑道,“往年陛下也曾患过此症,何曾这般小心谨慎?甚至连早朝都罢了?”
江玄之解释道:“陛下前些时日受凉未痊愈,加上操劳过度,此次伤寒比往年更重。眼下正值年节,各地诸侯已经陆续赶来长安,陛下自然不敢大意,此番既是养病也是养神。”
沈涯赞同地点头。
江玄之又道:“明日兴许还会罢朝,届时沈太尉还需费心安抚朝臣才是。”
“这是自然。”沈涯爽快地应道。
沈涯正准备出宫回府,忽然想起寻无影,便折去校场找她。没见着寻无影,倒见吴域那小子在射箭,但那水准让人目不忍视,没有一支箭射中靶心。
他暗自摇头:这小子心不在焉啊!
沈涯向他打听寻无影,吴域面露愁容,小声道:“沈太尉可能助寻兄?”
“何出此言?”
吴域四下张望片刻,悄悄道:“寻兄两日不曾出现,铁定出事了。”
两日?莫非那日陛下宣召后,寻无影便不知所踪了?沈涯眯了眯眼:“发生何事,你速速道来。”
吴域知道沈涯与寻无影有私交,当即不再隐瞒:“前天夜里有人搜查我们的屋子,从寻兄衣柜中搜出一张布帛,还警告我们不许将此事外传。”
沈涯暗忖:陛下患了伤寒之症,寻无影不知所踪,两者莫非有所关联?
“更奇怪的是,昨日孙平也不见了。”
沈涯离开校场,反复思量着吴域的话,虽不明其中变故,但肯定出事了。其中内情,江玄之必然知晓,可恨这小子竟敢以“伤寒之症”蒙骗他,他定要去御史府讨个说法。
“沈太尉。”有人唤住他。
沈涯偏眸望去,只见巷道里站着一个宫人着装的中年女人,姿态并不温婉,反而英气勃发。他拧眉想了想,一瞬间恍然,眸光大亮:“你是……”
宣室殿内,江玄之照常行礼问候。
皇后不在,朱奇杵在陛下床榻前,机灵地观察着江玄之的一举一动。
崔妙晗把了把脉,蹙眉说道:“师兄,师父当年中毒昏迷数日,我们到底用何方子治醒了他?可惜时隔太久,我那时尚幼,记不太清了,你且去查查,那方子或许对陛下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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