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暗转身看看暗风,“我借兵帮她除去宇文家,是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可我既然舍了八座城池,自然是要拿回些补偿的,如今也不算亏了,再留着它只会成为烫手山芋。更何况这金矿咱们也带不走,便送给她做聘礼了。一举多得不是很好吗?好好准备一下吧,不需多久,公主的人就会接手了。”
“诺。”
“阿离,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入夜
离雪还再赶喜帕,青英不许绣娘帮忙,说是这喜帕一定要自己亲手绣的才吉利,是以再不抓紧,就真的绣不完了。
“盼着嫁给我呢?如此心急想将喜帕绣好?”
离雪倒也不回头,“你这么喜欢夜探皇宫何不去演戏,说不定戏文里还能给你配上一段后宫中的生死绝恋。”
“你我难道不正是这生死绝恋的主角吗?”
“这样的爱情故事你还是和别人演去吧,我无福消受。”
“你拒绝的这样直接,我的心可是会痛的。”
离雪懒得再理他,“说吧,来寻我做什么?”放下手中的喜帕,今日也是绣累了。
“你近来身体可有好些了?”
“太医说身体并无异样,想来是近日有些累了吧。”
“哦。那……”
“金矿一事,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离雪站起身来。
“在抓住宇文洛之后。”
“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若告诉了你,你又会如何?”
“我……”也是,若是告诉了她,她必会心急,倒是打草惊蛇也未可知。她知晓宇文远手里有金矿,可未曾想这金矿在栖凤山,原是从皇家送出去的。一直以来,遍寻不得,竟是疏忽了眼皮子地下的东西。
“我只拿了些许,作为军中士兵奖励。”
“无妨。那便多谢了。”收回金矿,对如今的亟待复苏流离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既然是他先夺下来的,分去一些也不过是必然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
“听青英说,自宇文远一事之后,你已经闷在各种许久了。”
“近日疲乏,不愿动弹。”
“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吧 。”祁暗不再多言,将离雪带出了皇宫。
离雪出宫,看着满城灯火,有些怔怔的。
“今日,是灯笼节?”她已有许久未出过宫了,灯笼节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了。灯笼节是流离民间的一个节日,听说是曾有仙人幻化为灯,为流离百姓指引光明,是以每年九月初十流离百姓都会自发制作许多灯笼来祭拜仙人。
同时这也是少有的女儿家也可以出门的节日,又称女儿节,青年男女若是看对了眼,便可在灯笼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及住址,交换灯笼,待南方上门提亲便可。
满城灯笼,各色各异,繁华无限,惹人流连。
离雪转身,祁暗便不见了,“祁暗?祁暗?”
“这儿呢!”
离雪回头,只见他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上面画着一枝雪白的梅花,红白映衬,煞是好看,像极了从前,可是那时提灯的人是她。
“那些聘礼不论是军队也好,矿产也罢,都不过是给旁人看的。这才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你从前不是说,流离的女儿家若是在灯笼节寻到意中人,便会得上天眷顾一辈子吗?”祁暗顿了顿,看着她,她还是和过去一样,只是从前,他不知珍惜罢了。“不知这是哪家姑娘,小生姓祁名暗,家住冀州,家中唯有长兄,无难缠亲戚,更无难解家事。不知可有机会结识姑娘?”
离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祁暗也不觉得害羞,直直地看着她,“这一盏梅花灯,是小生亲手所制,不知姑娘可否愿意收下?”祁暗将手里的梅花灯递了出来。
离雪认识到祁暗好像是认真的,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脸色沉了下来。看着那尾灯笼,沉默了许久,终是接过。也没有说话,越过他走到人较少的小河边。祁暗跟上,摸不准她的心思。
“你可知道,我为何这般喜欢灯笼节?”离雪看着小河倒映着粼粼灯光,层层叠叠,如梦如幻。
祁暗沉默着,等着她把话继续说下去。
“皇宫规矩森严,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出宫玩耍。我那时最是顽皮不过,会缠着皇兄同我一起出宫。我虽喜欢灯笼,可是自己做起来,却是笨手笨脚、难看无比。皇兄便会在灯笼节前也替我做上一盏,还会认真地替我许愿,愿我觅得如意郎君。母后知道了,便会骂皇兄,说他身为皇帝却不务正业。可是皇兄还是会给我做,即便是后来皇兄成亲了,也还是如此,而且每年的灯笼都会不同,所以我便年年有了期待,想着今年的灯笼会是什么样?”一滴泪隐入了夜色里。“每到灯笼节,我便会提着皇兄做的灯笼,去挑逗别家的小公子,给他惹了不少事。”
“祁暗。”离雪转过身来,“你可知道皇兄做的最后一只灯笼上提的是什么字?”
“他说:‘离别不思仇恨在,雪落无情未归期。落定尘埃不强求,何须再付错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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