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一时看得痴了,江月心里惦记着江枫,匆匆向面前的公子行了一礼,便绕过他跑进屋子。
两人擦肩时,齐恒好似闻到了淡淡的幽兰香气,心跳漏了两拍,目光下意识地朝她追去。
“世子?”侍卫见齐恒久久没有动作,试探地出声唤道。
齐恒回过神,嘴角上扬,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回去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他得赶快回去,告诉母亲自己已有心悦之人,可别再为他乱牵红线了。
夜里江月将哭泣的母亲劝了回去,拆穿正在装睡的江枫:“别装了,母亲回去了。”
“唉,母亲的眼泪真是太可怕了,我耳朵都快受不了了。”江枫抠了抠耳朵,一点也没有病人的自觉,嬉皮笑脸地道:“姐,我饿了,我想吃辣的。”
“不行,柳大夫说了饮食得清淡,竹青你陪紫香去厨房煮点粥。”江月等人走后,才微板着脸,半是关心半是教训道:“母亲那是关心你,这些年来母亲哪次落泪不是因为你?你今后少给自己添伤。”
“我知道了。”江枫有些不耐烦地扯过被子蒙住头,心里有些烦躁。
江月也不再多言,她知晓讲再多的道理他不遵守也是无用,反倒惹人生烦。
江月伸手扯下他蒙脸的被子,眨着眼睛轻笑道:“好了不训你了,别把自己蒙坏了,你不愿告诉父亲母亲自己摔下马的原因,总可以告诉你姐姐我吧!”
“世家的那些人在背后骂父亲,还说你的坏话,被我听见了,我就揍了他们一顿。”江枫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气不过,早知道当时他就该下手重一点。
“所以他们怀恨在心,报复了你?”江月脸上瞬间失了温度,看着神情冰冷的江月,江枫害怕地咽了口口水,僵硬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最怕江月,特别是生气时候的江月,她的脾气很好,从不轻易生气。
自他有记忆以来,只见过两次她真正的生气。
一次是现在,另一次是他八岁的时候,那时他刚刚学武又爱表现,不小心失手伤了母亲。
“这些话不要再对别人说,若是父亲听到定当会自责不已,”江月心疼地摸着他手臂上的青紫,勉强笑道:“父亲变革法纪令各大世家折损了太多利益,他们心中有怨就让他们骂吧,下次这种情况不要动手,避开就好。”
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总比闷在心里的好,可真正有心机有手段的人才不会像毛头小子般给人留下口舌,他们一般会隐忍不发,像条蛇一样蛰伏起来,只等机会发出致命一击。
“可我气不过!”江枫无法忍受自己深爱尊敬的家人被人辱骂。
“气不过也得忍,父亲在朝中孤军奋战,四面受敌,咱们家又没有势力依靠,宰相这个位置看似风光,却是处在风口上。”江月停顿了会儿,语气颇为惆怅地道:“咱们帮不上忙,至少也别给父亲添乱。”
“姐……”江枫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别多想了,赶快养好伤,你难道想要杵着拐杖参加我的及笄礼吗?”江月轻轻地捏着他的鼻子,故意轻松地说道。
见他神色黯然,江月抿了抿唇,语重心长地道:“你做自己就好了,父亲母亲都是希望我们开心快乐,你不必为了父亲而勉强自己去做那什么官。”
江枫望着姐姐的眼睛,眼眶渐渐濡湿,闭上眼睛掩盖住雾气,嘟囔道:“我才不会呢!”
江月笑笑不语,她本不想对他说这些,可是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象牙塔里,有些事该明白还是明白的好。
原本江月想再跟江安谈谈,可是望着亮着橘黄光晕的书房,脚步变得沉重无比。
算了,父亲心里也不好过,她还是别去往伤口上撒盐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江月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清澈的眸子被忧愁所掩盖,满腔心事无人诉说,若是他在就好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挂念的人此刻正躺在小竹屋里,身上散发着阵阵酸臭味,他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血色,头发散乱油腻,以蜷缩的姿势躺着。
龙霄一身黑袍,立在门口,目光沉沉地盯着毫无生气的手下,半晌没有听到呼吸声,抬步进来伸出二指去探他的脉搏,感受到指腹下微弱的跳动,松了一口气。
墨无乃绝影堂第一刺客,还有很多事需要用到他,若是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让让,挡道了。”身后响起老人家嫌弃的声音,龙霄听话地让开位置,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老人看着昏睡的墨无,在龙霄疑惑的眼神下,放下药碗,挽起袖子,深吸口气,左右开弓啪啪啪地用力拍着墨无的脸:“醒醒醒醒,喝药了!”
墨无的眼皮动了动,隐有醒来的趋势,此时他的脸已经被拍打的通红。
见人睁开了眼睛,老人这才停下吹了吹发麻的掌心,这人脸上一点肉都没有,打的他手痛死了。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墨无就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在加上憔悴惨白的脸色,真是有点吓人。
这些日子,墨无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再加上滴米未进,如今还没死,是因为老头子用药水续着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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