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修微微一笑,将她脸边散发别到耳后,轻声道:“去火边待着,这里乱。你身子未愈,不能受寒。”
江月红着脸埋头,并未喝止他的举动,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几乎同吃同睡,并不是她不明白女子清白的重要,而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相信他的人品。
若是今后他不愿与她结为夫妻,她也不会怨他,是他在她生死一线之时救下了她,也是他亲手为她建造了一个家。
两人就在这山崖小堑间安了家,昔日空矿的洞岩被两人改造的无比温馨。
边沿上被冷修围了栏杆,墙角处堆放着农具,还有高高的柴堆,崭新的厨具……
晚上躺在男人建造的木屋里,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江月翻身面向睡在地上的男人,屋内一片黑暗,她看不清只凭感觉感知他所在的位置。
“你上来睡吧。”细弱的女声响起,冷修猛地睁开眼朝她看去,因常年练武的原因,夜能视物。
冷修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压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是个男人,谁给她的勇气去邀请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上床睡觉。
闻言,江月乱了的心跳反而稳定了下来,脸上的燥热褪去,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朝里挪动,让出半边床。
夜已深,木屋又恢复了安静,偶尔能听到屋外的呼呼风声,却不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细微的摩挲声响起,江月心跳渐乱,手指紧捏着被角,紧接着身侧一凉而后感受到汩汩热气,那是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冷修身体僵硬地平躺着,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肚子上,一下也不敢动,生怕孟浪了她,可从他上床开始就已经孟浪了。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江月偏头看他。
“没有人会一直陪着谁。”冷修也看她,声音似山崖间的风,缥缈哀沉:“江月,我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而男人都是薄情寡性的骗子,今天我可以说我会一直陪着你,明天我也可以弃你而去。”
“你想说,我不该邀请你上来,是吗?”她如是问。
冷修默认,有手摸上他坚毅冷峻的脸颊,手很软很滑,只是他还是能感觉到指腹生了薄茧,或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茧。
她移了过来,依偎在他怀里,冷修僵着身体,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心跳加速。
黑暗给了人勇气,江月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似鼓在擂,低笑道:“你在紧张。”
语气肯定而非疑问,江月轻叹:“你不是喜欢我吗?以前你还送我娃娃,是我会错了意还是你的喜欢本就短暂?”
冷修无言,想要辩解,江月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顾自道:“如果你今晚夺去了我的身子,明天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也不会恨你。冷修,冷修,如果你真的离我而去,请你换个名,不要带着我为你取的名去爱别的女人,我受不了别的女人叫着我为你取的名去爱你。”
冷修醒时,江月还在睡,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冷修翻出钱包,数了数剩下的银子,陷入沉默之中,这一路走来吃喝用穿再加上刚添的农具、厨具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江月当掉夜明珠的五百两银子已经所剩无几。
回头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江月,眼里浮起动人的柔情,轻手轻脚地拿着剑出了门。
江月醒时已是日上三竿,扫了眼空寂的房子,撑起窗户,坐在床上,手撑着下巴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
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风轻柔地吹动她的长发,抚平她眉心间的褶皱,一切是那样的美好安宁。
当冷修回来时,看到眼前这幕场景,心一下子就柔成了水,找了件衣裳披在她身上,坐在一旁痴痴地盯着她的睡颜看。
咕咕,肚子传来响亮的叫声,冷修出门的早,一个上午都没吃东西,肚子朝他发出了抱怨。
江月睁开眼睛,早在冷修为她披衣服时就醒了,只是没有睁眼罢了。
“我去做饭。”江月穿好衣裳下床往外走,看了眼烟雨蒙蒙的青山,只觉得心肺都得到了洗涤。
冷修帮着她生火,两人各忙各的,条理有序也不乱。江月和了面团下了面,给冷修装了满满一大碗,自己吃着拳头大点的面条。
冷修看到眉头微皱,江月神情淡淡地解释道:“我没有胃口,你快吃吧。”
冷修闻言不再问,大口吃完扔下碗筷,对江月说:“我要去镇上一趟,明天早上回来,晚上你关好门。”
“嗯。”江月头也不抬地应着,冷修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月见他脚步声远去,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心里说不上来的委屈。
回到昨天晚上,江月说完话后,就抬手去解他的衣带,冷修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江月听着他轻缓的呼吸声,心里浮起点点难受:“你不愿意?还是嫌弃?”
“贵为相国千金,如今却在破草屋里向男人求欢,你的尊严你的骄傲都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你不必为了留下我而如此牺牲自己。”冷修将她的手放好,翻身出了被子,转身背对她。
江月心中火烧,猛地坐起,盯着他的后脑勺,不可置信地道:“你以为,我刚才所做的一切是在算计你?呵呵,你冷修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有什么值得我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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