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薛拾拱手迎去,“在下薛拾,不知何事,大驾光临?”
薛拾不明白,高管家也是一脸纳闷。薛府因着鬼屋的名声,与外人并无多大来往,日常生活仅靠高管家与其妻桂云打理。即使薛府名下的米庄酒肆,除了高管家一家,也无别人知晓其幕后老板。所以,素来低调行事的薛拾,即使知道为首的是县衙捕头,一时也想不出他们来此的目的。
王捕头搁下茶盏,起身拱手道:“薛公子客气,在下公务在身,还望薛公子包涵。”
根据查看本地居民管理簿册,薛拾此人自三年前来到此地,买下这座宅子后,一直深居简出。县衙的师爷说,与这位薛公子只在登记户籍时有过一面之缘,对周围的街坊邻里询问,也是对其无甚了解。
除了高管家一家本就是此地百姓外,对于薛府,在这不足千户的小镇中,显得平淡,又神秘。神秘的就和传言中的“鬼屋”有关。
王捕头暗访薛府周边一个上午,得到的不外乎“不知道”“不清楚”,就是“哎呀,这家闹鬼!”“吓死过人!”
“请问薛公子,”王捕头继续道,“府上可有聂菁菁,此人?”
薛拾不解:“有,她是在下的,妻子。”
“您的,夫人?”可据可靠消息,王捕头话随口出,“不是表妹么?”
“昨儿成的亲。”
薛拾想了想,昨天披红挂绸的,估计也没人敢往府里瞧,不知道也挺正常。不过,聂菁菁的大名怎么传到官府耳朵里去的?
昨天?怎么会这么巧?“可否请尊夫人出来一见?”即使有点冒昧,但这时王捕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高管家立马皱紧了眉头:“王捕头,这不合……”
“可以,”薛拾伸手制止了高管家,“夫人在后院,叫她来一下。”
“可是公子!”高管家还想说什么,在看到薛拾的眼神后,“是,我这就去请夫人。”说着,转身去了后院。
王捕头知道高管家的意思,不由地朝薛拾颔首:“是在下冒昧,多谢薛公子了。”
薛拾微微一笑,心下却了然:看来事跟菁菁有关。
脚步匆匆,不需多时,聂菁菁出现在前厅,身后跟着有些气喘的小琳和抓着一只馒头的小石头,还有仿佛闲庭散步的绣女—不过别人看不到,薛拾能看到。
聂菁菁移步到薛拾身边:“高管家说,有官差要见我?”
薛拾还未开口,只听得一直不吭声的三位官差中的一位,忽然走近王捕头,低语道:“是她,与画像一样。”
第 29 章
说是低语,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薛拾与聂菁菁异口同声:“什么画像?”
自聂菁菁出现后,王捕头的视线至始至终在他们夫妇二人身上探究,不曾离开,自然也能看出二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他不答反问道:“夫人昨夜可曾出过府?”
“昨夜?”聂菁菁不明所以,“没啊,我昨儿个成亲。”
薛拾听出了话中关键,紧接着她的话问道:“王捕头,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与我夫人昨夜的去向有何关系?”
王捕头清了清喉咙,两眼盯着聂菁菁的神情:“今早,老香来酒肆的何掌柜,被发现死在酒肆中。”她的惊讶,不像刻意为之。
“昨晚子时三刻,有人在酒肆外看到了夫人你,还有何掌柜……”
当王捕头说出这话,聂菁菁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第一个叫出来的是小琳。
跟着是她爹高管家:“王捕头,这说话可要有根据的!”
绣女刷地飘到她的身旁,想的倒与聂菁菁此刻的想法一模一样:“菁菁,你得罪哪只鬼魂野鬼了?”
聂菁菁摇头,她向来以理服鬼,不屑耍横的。又望向薛拾,绣女的话他也听到了,他会不会得罪过?不对,他根本没可能。
薛拾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听王捕头说下去。”
“当时夫人正向老香来的何掌柜买酒,但因为价钱谈不拢,故而起了争执,”王捕头顿了顿,“今天早上何掌柜被伙计发现死在店内,根据证人所述,夫人应该是何掌柜临死前最后遇到的人。所以想请问夫人,昨晚是否真的没有见过何掌柜?”
“这话说得,不就说何掌柜临死前,最后见的是凶手嘛。”聂菁菁接口而上,“不提我昨日成亲,根本没出去过。另外,既然说看见我半夜去买酒,那看见的我的那个人,也是最后一个见过何掌柜的才对。请问王捕头,那个证人是谁?难道不需要将这证人好好审查一番?”她的口吻,说到后面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关于证人,下官能保证他不是凶手。”
此言一出,聂菁菁更是不满:“凭什么?!”
“就是!凭什么?!”小琳不甘落后地补上一脚。
因为证人是个孩子,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撒谎?而且,那个孩子瘦瘦弱弱地,穿着打扮也不像普通人家的样子,既能画得一手好画,也就是聂菁菁的画像,说话条理清晰,一看就是读过书。反正,王捕头想着今早来府衙的那个孩子,抓着他娘的手,虽然紧张却仍鼓起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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