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说的,天地有凛然浩然之气,充塞天地,至大至刚。”那个孩子说,“所以我怕,可是我不能怕。”
那个孩子叫,对了,秦非。
“夫人,”相比小孩,还是女人麻烦,王捕头深吸一口气,“下官只是询问……”
“敢问,”薛拾却在这时打断了他,“证人,莫非是个孩子?”对上王捕头惊诧的目光,猜对了。
“谁家孩子半夜不睡觉跑外头晃?”聂菁菁斜了薛拾一眼,“他爹娘不跟着?不怕丢了?”
小琳噗嗤笑了出来。薛拾抿了抿嘴,她的脑子也算转得快的,就可怜了王捕头,一脸的尴尬。
“咳咳,今天下官只是来例行公事,询问一下,具体情况县衙还会继续调查,直至查明。希望,希望夫人近日别出远门,还望薛公子和夫人谅解。”
看到薛拾点头称是,王捕头带着三位差爷赶紧地离开了。
“大哥,不带人回县衙?”
出了薛府,一捕头不解地问王捕头。
王捕头回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薛府的大门,然后摇摇头:“只是询问,不用。”
“那,我们现在?”
“去老香来再查一遍。”王捕头迈出一步,“还有,再找一下那个叫秦非的小孩,昨天夜里可有家人跟着他?”
第 30 章
薛拾不仅猜对了证人的身份,聂菁菁看似无意地搭话,更是在王捕头心里丢下一连串的疑问。
薛府里面,在王捕头一行离去后,薛拾立刻回了地府,绣女去找老香来酒肆廊檐下那个酒鬼,只有聂菁菁无所事事,陪着小石头晒起了太阳。
直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薛拾与崔判官一同出现在屋里,俩人皆神色凝重。
“何掌柜的亡魂,消失了。”
聂菁菁瞪着崔判官。
薛拾此去地府,本想拘来何掌柜的亡魂问问,究竟是何人装神弄鬼假扮聂菁菁。可是,非但没有拘来何掌柜的亡魂,据崔判官查实,何掌柜应是寿终正寝,不是枉死,而且没有下勾魂帖。
“所以,何掌柜离死还有好几十年?!”聂菁菁抓住了重点。
所以,崔判官和薛拾才会如此凝重。
更麻烦的是,不只何掌柜死亡的原因、时间不符,亡魂消失十有八九已是魂飞魄散,而能另亡魂消失,除了天罚神灭,就是被恶鬼吞噬。
天罚神灭,何掌柜区区一凡人,不可能。留下的只能是,恶鬼吞噬。
“事情没查清前,你就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她,才是令薛拾一刻不停赶回来的原因。
“我有命符。”
“有危险。”
一般,薛拾态度不会非常强硬。当他板着脸,不苟言笑时,聂菁菁会毫不犹豫应下:“好。”
他的命符的确能护她周全,但是薛拾的心头仍隐隐不安。
“菁菁!出事了!”
鬼影还未见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已闯入了屋来。须臾间,绣女飘忽而至,如果鬼魂有呼吸,一定会是上气不接下气。
“出事了!出事了!出,呃!”在看见屋内多了一人后,绣女硬生生打住了话,差点呛着。然后更奇怪的是,那人看得到她?
崔判官素来不喜欢鬼差咋咋呼呼,好像老天总要塌下来似的,而这沈绣女除了光喊“出事了”,一点有用的话都没说,一点都不懂规矩。
“作为亡魂,是否应先见过冥王大人?然后再是把何谓出事了,说说清楚呢?生为人时的规矩,死了也是要遵守的,你觉得对吗,沈绣女?”
聂菁菁摸着鼻子去看薛拾,他朝她眨眨眼。哦,别管。崔判官在地府的威严,十位冥王也要给足面子的。
可怜的沈绣女,瑟瑟发抖,明明是飘着的,结果立刻跪下了:“民、民……”
估摸着再过一会,不但绣女跪着爬不起来,连她也得跟着跪了。“崔判官哪,要不先听听出什么事了?”
要说谁最能得罪鬼?非崔判官莫属。这气势这威压,崔判官把幽冥的阴森演绎得淋漓尽致,冷。
崔判官望着薛拾,得到他首肯后,迅速撤去释放的灵压:“起来吧,说,究竟出了何事?”
刚刚被恐吓,又听得聂菁菁称呼他崔判官,“回冥王大人,回崔、崔判官,我、我听菁菁的话去寻了老香来门前那只酒鬼,直到方才、方才,”回想起方才酒鬼李的模样,绣女这回不用崔判官恐吓,浑身像筛子似剧烈地抖动,“酒、酒鬼李,他、他、他方才已经灰飞烟灭了!”
“怎么会?!”
聂菁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 31 章
薛拾与崔判官不约而同对视彼此,他们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猜测,不安,并不是他们多虑。
绣女起身后,定了定神,将她看到的一五一十描述出来。
是这样的,绣女出门后因为正午阳光太烈,她便躲在房屋的阴影中去了老香来酒肆。平时按聂菁菁说的,酒鬼李通常会躲在酒肆的廊檐下,可是她没有看到鬼影,也没嗅到鬼气。绣女以为酒鬼李躲进了酒肆里,但酒肆门口有官差,这点正气挡门,也挡不住她。可进了酒肆,绣女就楞了,一股清悠地芳香夹带着浓郁的血腥,这味道,令她作呕,却心烦意乱,明明自己的心脏不跳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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