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很笃定的说着,率先迈步过去了。
沈念慈站在电梯门前,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迈步进去,转过身来正要按键,可是瞥见眼前突然站了一个人,不由得一愣,再仔细一看,沈念慈“呃”了一声。
“贺太太~”
李成蹊有些油嘴滑舌,尾音上扬,但是知道文茵就在身后不远处,他可不敢叫得太大声,不然他怕自己会被文茵的眼神凌迟处死。
沈念慈明显对这个称呼不习惯,一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就那么尴尬的看着李成蹊。
沈念慈上次和贺敬亭去参加李家老爷子的寿宴,见过贺敬亭的那一群朋友们,但是要她叫出名字来,她可能还真不能准确的一个个叫出来。
“李……先生?”
沈念慈别扭的称呼着,她对李成蹊的印象还是挺深的,上次李家爷爷为难她,是李成蹊帮她解的围。
李成蹊冲沈念慈一笑,用下巴比了比她手里的东西,道:“子衿生病了么?”
“呃……”
沈念慈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了一眼李成蹊的后面,见到陆逸深和文茵正朝这边过来,沈念慈咬了咬唇,不着痕迹的拧了下眉头。
文茵绝对是不待见沈念慈的,但是由于今天主要来找子衿的,陆逸深已经够焦急了,文茵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和沈念慈同处电梯轿箱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文茵只能让自己尽量忽视沈念慈的存在。
沈念慈现在其实有点懵,几个人突然跟着她,让她有点不自在。
咂了咂嘴巴,从电梯光面中,沈念慈看向陆逸深,说道:“凌晨的时候我哥突然打电话叫我来这家酒店。”
算是解释了为什么倪子衿在她这里。
“陆太太感冒发烧有点严重,但是她又不肯吃药,现在躺在床上休息,我真怕她烧糊涂了,陆先生你来了正好,尽快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沈念慈说。
陆逸深一听到这话,脸色沉得厉害。
抬眸看着电梯上面变化的数字,眼眸里的神色明显比刚才要焦急了。
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对沈念慈说一声“谢谢。”
……
沈念慈用房卡刷开们,陆逸深推门而入,一眼就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倪子衿。
可能是因为发烧身体的温度太高了,被子被她踢开了。
她脸色苍白的厉害,尽管现在睡着,眉头还是紧紧的拧着,想必太难受了。
“子衿,我带你回家。”
她身上穿的是酒店的浴袍,陆逸深当即脱下他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倪子衿身上,打算抱着她离开。
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的沈念慈听到陆逸深说要带倪子衿回家,当即说道:“陆先生,还是先带着陆太太去医院吧,她现在身体很虚弱,最好让她输液。”
“她不喜欢去医院。”
陆逸深神色紧绷,抱起倪子衿就往外面走。
倪子衿在她的臂弯里,像是一个布娃娃一样,没有一点生气,任他抱着。
陆逸深垂眸瞧着倪子衿,心口闷闷的疼。
……
倪子衿找到了,文茵没有再跟着去檀宫。
陆逸深要照顾现在像是一个陶瓷娃娃一般的倪子衿,没法开车,就由李成蹊代劳了。
上车之后,陆逸深就打了电话叫医生去檀宫那边。
等他们回到檀宫时,已经有医生在在那里候着了。
如沈念慈所说,倪子衿的身体很虚弱。
她平时稍微着了一点凉都会咳嗽几声说话有鼻音,更别提昨天那样穿那么少淋着雨在外面走了。
她现在不是睡着,而是昏睡。
医生给倪子衿输了液,留下一些陆逸深指定的药物便离开了。
因为手受到创伤导致无法上手术台,但这种基本的输液对陆逸深来说完全不是事。
……
陆逸深寸步不离的在床边照顾着倪子衿,可尽管这样,倪子衿也是在天色都快暗下来时才渐渐醒过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倪子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
倪子衿察觉到了陆逸深坐在床边,但她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半点。
虚弱的抬左手,去扯右手背上的针头。
但,很快被阻止。
陆逸深将倪子衿的左手握在手心,道:“你现在需要输液。”
“但是我不想。”
倪子衿抬眸看向陆逸深,眼底渗出凉意。
陆逸深的眼眸眯了一下,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但最后,还是陆逸深败下阵来,“好,那就不输。”
微垂着头,帮倪子衿把右手背上的针头拔掉,陆逸深说道:“我不会害你。”
他知道她排斥打针排斥吃药是因为之前在法国有人想要害她而留下的阴影。
他是她丈夫,他害谁都不会害她。
然而,倪子衿淡淡的笑了笑,转回头,闭上了眼睛,“我不相信你了,陆逸深。”
平静的语气之下,尽是对这个男人的失望。
陆逸深的心沉了一下,神色懊恼,“子衿……”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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