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它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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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隔壁楚家派人送了口信过来,两家关系太好,寻常有个什么大日子,就连帖子都省了。
阿福上前通报了一声,“夫人,楚家今日请了戏班子,还有几位命妇与贵女也会过来,楚夫人让人通知您一声。”阿福说到这里,又道了一句,“奴婢听说,今日其实是给楚二公子相看的。”
楚翘躺在软塌上吹着小风,整个人都是蔫蔫的,她都怀疑是不是昨晚折腾坏了,今日就连食欲也小了不少。
她可能一时半会再也不想跟梁时亲热了。
二哥如今已而立,早就该成婚了,他这些年太过孟浪,不晓得害了多少人家的姑娘芳心破碎。
梁温过来时,楚翘还在磨磨唧唧的篦头发。
梁温见她面色红润,但眼神朦胧,问道:“可是昨夜没说好?我与母亲说过了,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让梁时搬出去住吧。”
梁时正当壮年,又生了一张风花雪月的脸,楚翘如何能放心?
再者,昨晚之前,她一直以为梁时是个温润男子,哪知会是头狼呢。
梁温瞧着楚翘细胳膊细腿的,忍不住叹了一句,“你也别怪梁时苛待你,云翼他们的生母总归是死于血崩,梁时他也是怕了。”
楚翘默了默。
张氏是她的心病,她可能并不想听到有关张氏的事。
梁温看出了她的心思,又道:“行了,别多想了,我陪你一道去楚家。”
戏班子已经开唱了,楚翘曾经讨厌戏文,多半是因为她活的没心没肺,不喜欢那些人间的悲欢离合,但如今却能听得进去了。
楚翘发现今日楚家来了不少人,有些脸熟的,也有生面孔的,
她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待着,脑子里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种种,登时面红耳赤。今晨醒来时,她睡到了日晒三竿,身边早就没了梁时的影子。
今天晚上要是见到他,她肯定会臊的慌。
梁时平时都是清冷如玉的样子,昨天晚上却是像烧红的烙铁。
楚翘越想,也是脸色滚烫。
这时,一声“太后千岁”将她从走神中拉了回来,楚翘扭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屋檐下挂着的鸟笼子里,一只肥硕的八哥正朝着她扑腾着翅膀。
这只鸟儿是二哥曾经送给她解闷的小东西,它竟然还能认出她来。
楚翘的身份肯定是不能暴露的,否则她如何以已故皇太后的身份留在梁时身边?
楚翘起身,吩咐阿福搀扶着她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这时,坐在阁楼上品茗的一位年轻男子微微蹙了眉,他对楚远道:“那只可是母后的八哥?”
楚远对那只八哥的确是过分宠爱了,他只是没有料到这小畜生今日又对楚翘嚷嚷,更没做料到炎帝会突然登门。
楚远故作心情沉重,道:“正是,这畜生至今还念及旧主呢,时常会在府上唤皇太后。”
时常?
不是今天?
炎帝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眸色不明的看着阁楼下的少妇,见她一手捂着肚子,慢悠悠的从屋檐下移开,一身玫红色衣裙,衬的如山花般灿烂。
仿佛她走到哪里,都能带来一缕光,一丝风。
炎帝离开楚家之后,从恒顺胡同走出一个带着帷帽的男子,男子望着炎帝远去的方向看了一会,这才打算离开。
楚翘从楚家出来时,就见男子进入了梁府,她瞧着此人好些好奇,但又瞧不见他的脸,问道:“阿福,你可知府上今日来了什么客人?”
梁家如今的大门,可不是寻常人说进就能随随便便进来的。
此人能堂而皇之的进入,说明是梁时同意的。
阿福搀扶着楚翘进门,这时男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楚翘并不想多事,尤其涉及梁时的大事,她更是不会轻易去捣乱。
却就在楚翘刚要转向另一条甬道时,她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在转身的一瞬,楚翘就见男子正与梁时说话。而与此同时,梁时与男子也朝着她看了过来。
梁时眉头是蹙着的,楚翘并不能看清男子的脸,但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
看得出来,梁时不是很高兴,楚翘没有逗留,继续往后院走,她一个妇道人家,肯定不能打扰了梁时与一个外男谈事。
这厢,朱谦对梁时道:“梁大人这么早就回来了?”
梁时目送了楚翘离开,收敛了神色,“大师今日已经见过想见的人了,这今后还是少这般露面的好。”
朱谦神色微微一滞,“梁大人似乎很着急,我过来本想与你告辞,并无他事。”他转身要离开梁府,之后却又多看了梁时一眼,“方才那位是梁夫人?”
梁时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依旧是那个沉稳冷静的梁阁老。
朱谦想起了一人,但似乎已经没有必要说出来了,他临走之前,对梁时交代了一句,“留意萧湛,他对大皇兄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他亦痛恨太皇太后,痛恨我……还有皇上。”
朱谦闷咳了几声,终于决定转身离开。
梁时不知在想什么,却叫住了他,“外面都是探子,如今朝廷局势,你也应该清楚,若是你落入萧湛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若是不嫌弃,留在我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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