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那祥,就算针线不得闲,为娘也只有高兴的分。”柳氏欣慰,“娘就是想看你有个好前程,然后子孙满堂,对娘来说,那可比什么都好。”
“对了,姊姊呢?”姊姊就算没辞去上品客栈的活计,现在也是下工时间了。
“在后面烧菜。”
两人说话间,白苏芳已经捧着一盆甘薯跟一大碗菜汤过来,“娘,吃晚饭了。”及至看到弟弟,十分惊喜中又有着意外,连忙把吃食放在母亲的土床边,“怎么这么快回来?”大花现在应该只到半路。
白苏鄞把书院报榜的事情说了。
“原来是这样。”白苏芳想,那大花可真白跑一趟了,“这回勤智书院总共几个学子考上举人?”
“两人。”
“先生有没有交代什么?”
“先生便是问我们有没在打算要上京考贡士,另一人的表伯父在禹州当州官,说会替他打点,所以不打算考贡士,靠着表伯父帮忙,要直接当派官。”
柳氏不赞同,“这也太呆了,都有了资格还不上京一搏。”
白苏芳心想,不会啊,如果有人给她一千两,她肯定马上把客栈的活计辞掉,那人既然有个州官表伯父,又何必去跟天下学子争破头。
看白苏鄞的表情好像欲言又止,白苏芳觉得奇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讲?先生知道你要考贡士了?
没有别的交代?”
白苏鄞颇为难,但在姊姊的火眼金睛下,还是开口,“先生说,贡士考试在明年秋天,我们牛南村跟京城距离谣远,为了避免水土不服,最好是三月就出发,花一个月慢慢入京,然后在京城另外寻安静处读书,直到入围。”
白苏芳心想,这个朝代的贡试竟仍在秋天,不过这也不重要,重点是京城什么花费都高,安静住处更是
贵中之贵,但这钱绝对省不得,白家就赌这一把了,她原本是预计苏鄞带着大花五月出发,那冷嗓子给的金珠子除了路费外,大概可以在京城找个安静客栈吃住三四个月,但现在书院的先生建议三月出发,那至少得再多五十两才保险。
她是没五十两,不过,盛掌柜有,她签五十个月奴工的活契,预支五十两,然后让盛掌柜把田地挂在苏鄞名下免缴粮税,当作利息,这样应该可以。
她想想于是笑了,“这容易,姊姊有办法。”
“姊姊能有什么办法?”虽然考上了举人,但白苏鄞却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一个男子汉,却什么都要靠姊姊。
白苏芳笑着一把捏着他的脸颊,“从小到大姊姊可没骗过你,安心吧,既然先生说一月出发好,那就这么安排,这天下最企盼你能考上的,除了家人,就只有你的老师了,他说的话总不会错的,我们就听他的话。”
白苏鄞点点头,在心里暗暗了决定,一定要考上,一定要让娘过上好日子,要让姊姊不用再为了金银操心烦恼,他要考上贡生,还要进殿试,以前他靠姊姊养,以后,他要撑起这个家。
白苏鄞在家里住了几天,又回梅花府的书院去。
白家一切照常,柳氏跟大花看家,做点家务,白苏芳去客栈工作,想预支支是很好“想”,但真的要开口却是有点难,白苏芳磨蹭了一个月,这才红着脸开口。
盛掌柜一口就答应了,也没让她签奴工契,说就当借的,白家既然出了举人,也不用怕不还,连欠条都免了,是白苏芳觉得不妥,还是写了借据,这才千恩万谢的拿了那五十两的银票。
回到家,那银票总不能埋在灶灰里,想想,便让柳氏缝在自己的枕头里。
柳氏缝着银票,心里也不免感慨,芳姐儿明明是白家小姐,却要为了五十两去跟人低头,她自己不委屈,她这个娘的替她委屈,只希望鄞哥儿高中,这样芳姐儿的身份就能抬起来,即便年纪大些,进士的姊姊也还是很好嫁的。
“娘,可缝好了?”白苏芳一身鸡毛的进来。
“刚刚收了线。”
“女儿去后面洗洗手脸。”
柳氏一脸慈爱,“去吧。”
白家固定养鸡,三个月卖一次。
今天是鸡商来收鸡的日子,柳氏的身体不好到连扑腾的鸡都抓不住,于是每次跟鸡商约定的日子,总要挑女儿休假,不然就没人绑鸡,鸡商只负责买,是不会帮忙绑的。
白苏芳把手脸洗干净,这便到瓦屋前跟母亲一起摘菜。
屋前这一小方菜园,还是刚搬来时附近几个好心人见他们孤儿寡母帮忙翻的地,一年四季都能种植蔬菜,不然柳氏体弱,白苏芳白苏鄞当时年纪小,根本没人能拿锄头,乡下地方就这点好,什么都能互相帮忙。
跟柳氏摘了几把菜,又挖了几块蕃薯,这就是白家的晚餐。
这时跟他们收鸡的鸡商骆大叔赶着牛车过来,两边都买卖好几年了,熟门熟路的,客套话也免了,收了这家,还有下家,自然得快快快。
骆大叔跟着白苏芳到鸡棚点鸡,五只绑一起,一百零二只,共十两银子,然后又给了他们一百一十只小鸡,是三个月后要来收的,白苏芳千恩万谢的收下这些小鸡,幸好有这些鸡可以养,母亲的参片这才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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