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其它的同母手足?”
“倒是有个同母妹妹,不过母亲是个姨娘,哥哥又那样,处境大概也是不好了,年纪都快到了,敬王妃
也不替她张罗婚事,敬王爷又忙于朝效,总不能拿这点小事情去烦他。”
白苏芳奇怪,“嫂嫂不护着她吗,好万是自己的亲小姑。”小姑娘不好跟嫡母提,安定郡王妃是敬王妃
的娘家人,跟自己的亲姑姑提一声总不难啊。
“嫂嫂?”胖大商人一脸奇怪,“安定郡王没成亲啊。”
“那你刚刚说王妃把自己的侄女许给了安定郡王?”
“安定郡王变成大孩子,婚事自然不成了,敬王妃可是镇国大将军唯一的女儿,几个兄弟最差的也是官拜七品,有品官家的嫡女,怎么肯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婚期将至,便开始生病,然后退了婚事,不过她既然跟安定郡王定过亲,朝堂上的人怕得罪敬王爷,自然不敢娶,后来是嫁一个民间富商,虽然跟她的出身不配,但只要丈夫知冷知热,总还能过上日子,不像嫁给安定郡王,那真一辈子毁了。”
两辆马车在一座碧瓦朱甍的大宅停下来,红门铜环,旁边两只石狮子,张着嘴巴十分威猛,那雌狮脚旁还雕了一只小的,模样可爱,围墙里的大树十分茂盛,不少树叶枝桠都长到围墙外,在白墙上留下影子。
沈嬷嬷拿出对牌,守门的便开了侧门,让马车进去。
白苏芳掀开帘子一角,心想,这门还真不是普通的大,侧门都这么夸张,正门不知道有多宽,这跟她去北京旅游时看到的那些王府也没差多少,十分宏伟。
就这样进候府了,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但看母亲跟苏鄞都不安,她自然得装没事。马车进门后便停了下来,正觉得奇怪,沈嬷嬷过来掀起帘子,“五小姐,六爷,柳姨娘,可以下来了。”
柳氏深吸一口气,快二十年了,没想到自己还能回到这里,而且是以姨娘的身份,这些年不知道老爷过好不好,还有爹娘跟弟弟,弟弟一定娶亲了吧,日后有机会,她要回去看一看。
三人下了马车,沈嬷嬷道:“五小姐、六爷、柳姨娘跟老奴去松鹤堂拜见老夫人,窦嬷嬷与大花跟着小荷先下去吧。”
从梅花府到京城的路上,白苏芳跟窦嬷嬷相处得很好,眼见要进白家却没信任的人,更是一力挽留,窦嬷嬷一方面是喜欢白苏芳,另一方面自己也无儿无女无牵无挂的,要是能陪着这小姑娘,将来给她带娃娃,好像也不错,于是便答应留下来了。
于是紫衣小婢小荷把窦嬷嬷还有大花带往西侧,沈嬷嬷带着白苏芳等三人朝东侧去。
“柳姨娘,”沈嬷嬷开口,你许久没回来了吧?
“是啊,快二十年了。”柳氏语气满满的感慨。
“十几年虽然不短,可府里也没翻新过,你肯定不陌生。”
“是不陌生,一切好像是昨天一样,也不怕沈嬷嬷笑话,我真没想过有一天能回来,还是以姨娘的身份。”姨娘呢,二夫人善妒,她们几个通房从来不敢去妄想姨娘名分,都只是过一天算一天,十几年说起来那么长,但是转眼就过了。
沈嬷嬷陪笑说:“六爷这么有出息,柳姨娘肯定是要享福的。”
此时几个仆妇伺候着一个锦衣小孩子跑过来,小孩约莫六七岁,头上扎了个冲天炮,手上拿着波浪鼓,为了不让大人抓,—下往左,—下往右,笑得可大声了,仆妇也不是真抓不着,逗那孩子开心呢,一个个的假装追不上,嘴巴喊着“少爷等等老奴”。
沈嬷嬷小声说:“那是二爷的长子。”
白苏芳迅速在脑海搜寻起来,二爷白玒是大房的庶子,生母姨娘,娶妻熊氏,熊氏所出三子一女,白玒读书没读出个名堂,但做生意却还不错,几座茶庄经营得有声有色,不时还会办赏诗会,让京城知名的诗人在茶庄墙上提字,增添风雅。
看看也真难为那些仆妇了,明明伸手就能把那熊孩子揪上,还要假装自己没办法,苦苦讨饶。
偌大的园子隐隐飘着秋桂的香味,混在空气中,那香味是得十分醒神,白苏芳觉得闻到那味道,熏了一天马车的烦闷也去了不少。
沈嬷嬷一路给他们说,这是菊园,这是梨园,这是梅园,有的赏花,有的品酒,有的宴客,功能各有不同。
这院子比白苏芳所能想像的都还要大,心想,白家这么有钱,白二老爷却断了他们母子三人的金援,也是够狠了。
不过算了,他们来这里是做利益交换,又不是求亲情,过去都过去了,不要想。
终于,在一座大院子前,沈嬷嬷停了来,守门婆子见是沈嬷嬷,也没阻拦。
前庭约莫有一箭之遥,左边是花圃,右边是凉亭小池,沿着白色墙壁种了一排粉红色的木芙蓉,深秋虽然萧瑟,因为那木芙蓉,园子显得十分缤纷,生气盎然。
几人走过雕着各种花的抄手游廊,然后在大厅的格扇前停下,沈嬷嬷对守门丫头说:“还请去禀告老夫人,柳姨娘、五小姐、六爷来给她老人家请安。”
那丫头开了格扇进去,不一会出来,把两侧都打开,“柳姨娘、五小姐、六爷,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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