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芳超级想笑,但这时候真不能笑,嫡母丢脸,就是赤马候府丢脸,赤马候府丢脸,就是她丢脸,仗着自己不懂事胡作非为是吗?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敬王妃知道他们“玩雪球”,估计也不会说
啥,总不能让安定郡王一直打赵氏。
于是她脱去手套,在地上地搓了一个雪球,朝着那马车旁边穿着狐裘的人扔过去。
她十几年的客栈跑堂生涯,那干劲跟准头可不是白练的,雪球笔直前进,没想到却在雪球快击上他时,他一闪,躲开了。
赵氏虽然不喜欢这庶女,但看到她打郡王,也有点着急,一笔可写不出西个白字,她若有事自己也倒霉。“芳姐儿,算了,我们快些进去便好。”
就见安定郡王大笑起来,又扔了个雪球过来,白苏芳已经不忍看了,因为赵氏才刚刚把脸擦干净。
如果在赤马候府内,她才不会管赵氏丢脸不丢脸,但现在在外头,他们就是一船上的人,是,她不喜欢赵氏,但也看不得人这样对她,丢一次就算,居然连三次,旁边还有其它夫人小姐在呢,再扔下去,赵氏的
脸往哪里摆,赤马候府的脸往哪里摆。
她又捏了一个雪球扬过去,再度被他闪掉。
白苏芳火大,又捏了一个,直接走过去,想往他领口里塞,却在举起手的时候突然呆了呆,安、安定郡王?
她见过!
她真的见过!
这眉毛,这眼睛,不是那个在上品客栈给了她十一两银子又一袋金珠子的人吗?就是他!
几个月以前见过一面,现在却还记得,说来不可思议,但她可是常常梦到这冷嗓子的——在她那么穷的时候给了她一大笔钱,那个幸福感,想忘都忘不掉,常常在梦中重温,每次醒来,都会把他再想一遍,心里默念,感谢恩公,所以她能一眼认出,看,他身边两个,一个是那个雀斑脸,另外一个就是她动手缝合伤口的那个,朱……朱贵,对,没错,是他,眉毛像蜡笔小新。
如果只有冷嗓子一个人,她可能还会觉得人有相似,但连雀斑脸跟蜡笔小新眉都出现了,不可能同时出现三个长一样的人吧。
所以她的恩公是安定郡王?
不对,她记得那个胖大商人明明说,安定郡王八岁落水,高烧导致他变傻的,但她记得冷嗓子很正常,他还能从欧阳大夫的药箱认出圆针跟桑皮线,雀斑脸跟小新眉对他也十分尊敬,这绝对不是一个傻子做得到的事情。
装的?
白苏芳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皇家密事多,还是别想了,反正他肯定不认得自己,只要她当作没事,他就一定也会当成没事。
白苏芳把雪球塞入他的衣领,这便反手往回走。
那青袄丫头见居然有人收拾了安定郡王,嘴角露出微笑,“两位贵人快些里面请,外头冷,小心别被冻坏了。”
白苏芳笑说:“还请姊姊带路。”
“五小姐客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他应该不认得自己吧。
她觉得白家已经很复杂了,看来王府更复杂,好好的人八岁开始装呆子,敬王妃也该不简单。
【第六章 王府侯府水都深】
敬王府的宴会自然没话说,众位太太奶奶知道赤马候府迎回了个庶女,也都很感兴趣,纷纷过来与她亲热
交谈,一个庶女是没什么,但弟弟可是在准备考贡士的举子呢,这几年京城勋贵家族能考上个秀才,家族都要开祠堂告慰祖先了,举子可是有七八年没人考上了吧,一个候府庶女一般来说只能低嫁,可把这弟弟的前程考虑进来,进入差不多的门户也是可以的,谁让她弟弟争气。
当然,宴会的重点就是拍王妃马屁,婆婆慈爱,儿子孝顺,王爷又尊重,王妃看起来好像二十几就能抱孙子,可有福气了。
当然,这种场合王妃一定会让自己两个女儿出来的。
敬王妃生有一个嫡女,齐若瑶,今年十四岁,庶女齐若雨,今年十二岁,都还没订亲,两姊妹一嫡一庶,但却是手牵手出来的,显得十分亲热,众位官太太纷纷称赞王妃仁慈大度,孩子之间才能相处和谐,难怪敬王爷这么受皇上信赖,原来就是王妃持家有道,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就见王妃领首接受此起彼落的赞美,态度坦然。
若是没刚刚那出,白苏芳一定也以为就是这样,堂堂一个王妃,敬王爷又是皇上的左右臂膀,她身份尊贵,不需要演戏——但白苏芳知道安定郡王不是傻子,所以现在怎么看王妃的笑容怎么怪。
安定郡王八岁落水,今年二十岁,装了十二年,真是厉害,凭着前世看了那么多宫斗剧,她只能说王府肯定藏污纳垢严重,他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
这个美貌的女人到底对庶子做了什么?
就见王妃笑容可掬的拉过两个女儿,一个坐自己左边,一个坐自己右边,“这两丫头年纪没差多少,整日黏在一起玩,太嫔也说两人玩心太重,让她们放点心思在琴棋书画上,两人也不听,想到都头疼,偏生我又舍不得骂。”
毕国公府大夫人笑吟吟的说:“王妃太慈爱了。”
王妃一拉一个,“自己的女儿,我不疼,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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