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下人好一点,银子不够就回家说,尽量拉拢人心,以便将来作主儿子的亲事,一定要让她儿子娶白璁或者白玒的女儿。
白苏芳只觉得满头黑线,她是觉得人自私是当然的,但不要这么明显,白老夫人只差没跟她说“你一定要牺牲自己,照亮白家,我不在乎你过得幸不幸福,但我的孙儿必须过得幸福。”不能关心她一下吗?做做样子也好啊!
她就这样很无奈的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母亲正在房中等她,心里马上高兴起来,扑了上去,“娘。”
柳氏笑着点点她的鼻子,“淘气。”
成为平妻后,赵氏无权约束她,柳氏常常会在下午过来跟着柳嬷嬷一起帮她绣嫁衣,白苏芳喜欢看她们在窗下绣龙凤的样子,阳光中,侧脸上满满的慈爱。
柳氏原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呆子,但见女儿心平气和,也不好说什么了,心想,在牛南村十年,家里吃的都是甘薯青菜跟客人的剩饭,衣服也是捡邻居不要的重新裁过,一件裙子好几个颜色满满满补丁,苦啊,真是苦,如果女儿以后能过得安稳,三餐温饱,不用自己操劳,好像也没那么坏。
安定郡王只是孩子心性,但至少不打人,听说大房的大小姐在去家天天挨打,四小姐白织又连生两女,很被夫家嫌弃,日子也不好过,芳姐儿若是嫁给郡王,这些都不会发生,即便没孩子,错的也不会是她。
虽然丈夫无法靠,但大树底下好乘凉,身在敬王府,自然有王爷王妃作主,就算王爷王妃走了,哥哥齐余还在,总会照拂这个生病的弟弟,芳姐儿都想得开,娘亲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担忧只会折损了芳姐儿的福气,见女儿开心,于是也振作起精神。
祖孙三人就着嫁衣说了起来,晴和院一时间气氛融融,笑声不断。
夏至过,小暑到。
没几天呢,大暑也到了,转眼便是六月二十八,白苏芳出嫁的日子。
她就不懂了,婚礼明明在黄昏举行,一大早把她挖起来做啥,王嬷嬷说要祭祖,新娘子今天是很辛苦的,不能体贴体贴新娘子吗?
这些话她当然只能在心里想,饶是万分想睡,还是乖乖梳洗,喝了两杯浓茶,湖云端上半碗清粥,两片醋溜黄瓜,看得白苏芳又想叹气,为了预防新娘子跑厕所,干脆不给吃的,这简直是虐待。
画好妆,梳好头,穿戴妥当后,这便到了寓暄院。
柳氏自然早就在厅上等,见到自家丫头,心想今天就是她大喜之日,一时百感交集。
白苏芳过去,笑着握了握母亲的手,“娘放心,女儿会好好的。”
“你苦不好,便回家说,母亲无论如何会给你想办法。”白苏芳心中一阵温暖,“好。”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话,白珅与白俪两兄妹一前一后进入大厅。
白俪见她一身精致,忍不住说:“五姊姊真好看。”
刚回白家时五姊姊皮肤还黑,现在过了七八个月,已经白得差不多,在她看来,五姊姊的容貌可不比二姊姊差。
白蜜也出来了。
最后当然是赵氏带着嫡子白管,白管的妻子毛氏,毛氏膝下的凤姐儿,鹅姐儿,然后是白芯。
白芯见白苏芳一脸平心静气,就忍不住来气。
嫁给一个像子,她应该要哭泣啊,要抱怨,要跟祖母吵才对,然而她都不,好像自己要嫁的是一般人一样,虽然母亲已经提醒她白苏芳即将成为郡王妃是皇室中人,不要轻易招惹,但她就是忍不住,“妹妹恭喜五姊姊,从此就要夫唱妇随了,安定郡王出类拔萃,与众不同,五姊姊跟夫婿肯定能成为京城第一佳偶。”
要是任她挖苦,白苏芳当然就不是白苏芳了,“妹妹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白芯想了一下,今天又不是她的日子,她能忘了什么?
白苏芳笑笑,“妹妹忘了跟我行礼啊,姊姊可是圣上钦封的文澜县主,妹妹理当要跟我行礼的。”
白芯嘴一扁,“母亲,您听五姊姊说这什么话!”
白苏芳装出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我东瑞国先论朝王,才论父子,说来母亲……”
她话虽然没说完,但大家都听明白了,赵氏也该跟她这个文澜县主行礼。
赵氏一脸尴尬,连忙对女儿使眼色,“芯姐儿,还不快些跟你县主姊姊问安。”
白芯虽然不甘愿,也只能屈膝行礼,“见过文澜县主。”
赵氏怕白苏芳端着县主的身份,这白珅,白俪,白蜜几个庶子女还在边呢,她不能在他们面前失了威信,于是赶紧道:“快点都到祠堂去吧,莫让你们祖母久等。”
一行人便朝祠堂移动,白老夫人跟大房都已经等在那里了,不过幸好今天是跟王府结亲的好日子,白老夫人对二房的晚到并没有不高兴,见到白苏芳还和蔼的问昨天睡得好不好,白苏芳含笑说好。
祭祖是大事,姨娘的身份没资格见祖先,于是两房都只有正妻进了祠堂,比较特别的就是柳氏了,她不是正妻,但平妻也是可以进祠堂拿香的。
由白老夫人领头,一大群人拿香祭拜,白老夫人也许是高兴,口中默念了许久,这才睁开眼睛,吩咐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妇都去大厅招呼今天上门恭喜的客人,小姐们回自己房间,白苏芳也是,白老夫人展现难得的慈爱,让她再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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