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意斜眼,“希望老天保佑你每场JJC都能插完无敌再死。”
柳乐涵想也不想,“放弃吧,我的走位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说完,又突然炸毛,“沈画意,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过,只要你在,我永远都用不到无敌的!”
沈画意大方点头,“所以我刚才说的愿望是假的。”
“……你怎么可以无耻得如此光明正大?你是魔鬼吗?”
沈画意笑着摸摸她的头,“我是万花中的天使。”
……他同门知道他在外面黑万花吗?
柳乐涵好不容易决定下笔,又觉得自己的愿望又幼稚又羞耻,还要提防沈画意有没有偷看——沈画意从来就说自己不是君子,防偷看,她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
沈画意对她的这种想法表示不齿,“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没有偷看少女芳心的习惯。”
“你知道就……”话说到一半,她发觉差点被套进去,“去你的少女芳心,我的愿望明明是高考分数破700!”
沈画意斜眼,“可惜,这盏花灯算是废了。”
“……你欠两仪?”
打打闹闹地把花灯放出去,柳乐涵盯着两朵莲花悠悠飘远,才想起一件事——又被他套路了,她还没来得及抢他的花灯看看呢,就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放了出去。
什么时候能赢他一回合,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当然,柳乐涵想的是游戏中“自绝经脉”的死法。
盯着莲灯渐渐飘远,柳乐涵叹了一口气。
唉,没看到他的愿望,好遗憾。
沈画意却以为她还是很惆怅,“怎么了?从下午就觉得你有心事,你在顾虑什么?”
柳乐涵在夜市上玩得欢脱,本来已经把下午的时暂时忘记了。现在他一提起,她就顿时又不能释然了。
反正他起了这个话头,不问白不问。
柳乐涵酝酿了一番,抛了个不轻不重的问题出来,“今天来找你的老道,我记得上回见他还恨不得不死不休呢,怎么转头就提着酒来找你叙旧了?”
沈画意也回得中规中矩,“人上了年纪总觉寂寞,他在纯阳宫人缘不好,我也算是和他打了大半辈子,亦仇亦友。”顿了顿,问道,“这种关系是不是很奇怪?”
“也不是……感觉在武侠小说里也看到过。”柳乐涵认真地想了想,“这么说来你们真的认识很久了?”
“嗯,有几十年了……”
话题渐渐偏向重点。
柳乐涵不想显得自己太在意,不愿太操之过急,站在原地寻思了一会,才又开口:“几十年了……为什么几十年过去,连修道之人都老了,你却还这么年轻?”
无论在游戏中还是现实里,岁月都是从来不饶人的啊。就连沈画意说身负修为的江先生也是满头鹤发,老蔡引发的事件结束后,江瀚海更是明显苍老。
沈画意收回兰亭——刚才他们写字用过的,语气轻快,“因为花谷注重食疗,我保养得当。”
“……你这话我没法接。”
对话一时陷入尴尬,柳乐涵不愿就这么草草结束,强行把话题续上,“……对了,上次我见那老道,他分明吵着让你把媳妇儿还给他,你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人如此记恨?你是挖人墙角了还是……”她想到另一种可能,打了个寒战,“把人媳妇儿一剑戳死了?”
沈画意目光放远,不知落到了何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端倪。
“一剑戳死倒不至于,乌龙倒是闹得真的大。当年郑西山——就是那老道,还没入纯阳门下时有过一门亲事,不过那小姑娘却不愿意嫁他。”
柳乐涵一瞬间就明白他干了什么,“你……你抢婚了?!”
沈画意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愉悦,“那姑娘有心上人,出于道义,我抢完婚便帮她和心上人私奔了。”
“……”
那白胡子老头儿,还有这么段儿旖旎的历史?!柳乐涵算是震惊了。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呵呵呵。”柳乐涵打着哈哈,艰难微笑。
沈画意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郑西山当年也是很风流倜傥的。”
“夺人所爱的事儿都能干出来,倒是有几分风流,倜傥就无从追寻了。”柳乐涵对这个人评价很是不屑,“难怪他会恨上你,原来他自那以后就上了华山,打了一辈子光棍儿啊。”
“出家人也可还俗成亲,只不过是他自己执念太重而已。他先前和那姑娘素不相识,也不见得就有那么喜欢她。”沈画意抖抖袖子,重新把刚才放下的物品拎起来,“水边风凉,走吧。”
柳乐涵抬步跟上,往一处高阁走去。
人这种生物是很奇怪的,既单纯又复杂,人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矛盾体。当执念已成,确然就成了一种习惯,如果有人要把这种折磨人的执念抽走,被折磨的人自己说不定还会万般不舍。
这次的惨烈事件中,每个人身上不都有这种特质吗?说到底,如果柳乐涵自己不追根究底,也自然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追根究底,无论追究的尽头是什么、是好是坏、是生是死,追究本身就是一种执。
52书库推荐浏览: 竹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