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元阙不以为意,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说来惭愧……贫道虽然是在茅山长大的,但师父师叔一直要我好生读书,如果能考上个进士榜眼什么的……”
“所以?”
“所以贫道一年前又去考了一次,为了能多些保证还特意去……去贿赂了几个主考官,没想到……哎……”元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但织萝和聆悦敢打赌,他绝不是在心痛自己白读书这么些年,而是在心痛银子。
“又?”聆悦果然抓住了重点,“难道以前道长也考过?”
“咳……两次……”
织萝有些惊讶,“科举三年一次,道长至少都考了七年了吧?今年贵庚?不过这不打紧,考了三次还不中,想必也是没什么盼头了,就算了吧。”
元阙异常坚定,“不,这是师父唯一的遗愿,我一定要做到!人家十三岁开始考,今年才二十,哪里有很老?”
织萝也不关心他到底多大,只是问:“道长跟着我们干什么?”
“姑娘今天是一定要去花家的吧,去花家是要了了韩氏的事情吧?这事最初是托在了我头上,贫道总是要看看最后到底真相如何吧?”元阙认认真真地道。
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织萝也不置可否,只是加快了步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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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潋,把那个香囊给我。”人还没进屋去,织萝便开始吩咐。
潋潋和滟滟勉强熟悉了业务,正在分门别类地摆柜台,忽然听织萝这一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香囊”。
“韩小怜的香囊,装着镇魂珠那个。”
“姑娘要那个干什么?还给她?”潋潋现在学会了一边说话一边麻利地做事,三下两下翻出香囊递给织萝,顺便过了下嘴瘾,“姑娘都不让我们到处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完事了,能不能跟我们讲讲?”
“好,等这边解决了,就跟你们讲故事。”织萝随口应了,转身就走。
只是刚刚跨过门槛,她又站住了,定定地望向对面耀灵轩的大门。
耀灵轩门前站着个白衣如雪的僧人,眉目清秀,眉间一点朱砂痣,也认真地望着织萝,一眼仿佛千万年。
到底是元阙先打破平静,“哟,大师这是大好了?”
白袍僧人这才束起单掌见礼,“多谢道长援手,多谢姑娘的固魂丹,小僧无碍。不知姑娘行色匆匆,是要去何处?”
“大师应该知道的。”
玄咫微微垂眸,低声道:“姑娘可否带小僧同去?”
织萝还没答应,玄咫身后便钻出个人来,连声道:“还有在下!在下也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妖孽这么大胆,竟敢把咱们耍得团团转!”自然是耀灵轩的主人连镜。
“好啊。”
织萝的笑意一向是充满玩味与嘲讽的,只略略勾起嘴角,笑意未达眼底。而唯独这一次,她是真的在笑,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啊……姑娘们,这位道长,这位大师,这位公子……我们家先生我们家夫人都不太方便,不能见客,几位还是……先回去吧!”五人一行齐刷刷地站在花家门口,当然是把门房吓了一跳,哪怕是没病都得说出有病来,何况家里的人是真的有病。
织萝轻笑,“谁是做客的?不过听说贵府上妖孽作祟,特来相助。”
门房的目光在元阙与玄咫身上转了一圈,结结巴巴地道:“他们……上次不是来过吗?”
“上次来的这两位道行不够,所以今日特地推荐了一位高人,别的都只是来做副手的。”织萝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了连镜来。
连镜有些发懵,“啊?啊!是是是……是我!”
腰里蓦地横过一只纤纤素手,拧着腰间一块软肉便是狠狠一拧,疼得连镜不得不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强装的镇定像那么回事。
亲娘哎,这位看上去柔柔弱弱又迷迷糊糊的聆悦姑娘,手这么黑呢!
而听见连镜配合承认之后,聆悦便不着痕迹地收了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门房纠结了一阵,还是道:“算了算了,大不了就是骗几个银子,要是能治好先生和夫人,多少人也得让进啊!”
“什么?有钱?上次……怎么没给……”元阙本来要大声嚷嚷,但在触及织萝警告的眼神后,还是乖乖闭了嘴,只敢小声嘟囔着跟在后面。
得了韩小怜的吩咐,家丁也没引路,而织萝自然也没什么耐性去记这院里的阵法究竟是怎么走的,一踏进去便放出几条红线,灌注了真气,扬手一挥,红线便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嘶鸣,如同精铁兵刃一般,劈开了身侧几株花木。
“姑娘……你要干嘛……”没见过织萝动手的,在场也就只有连镜了,于是他成功地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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