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萝难得冷了脸,“这阵法留着也是害人,及早毁去为是,各位有什么家伙都拿出来,这时候就别藏着了……聆悦,你去边上站着就好。”
“我?”聆悦有些没反应过来。
“难道还要让你一个弱女子动手?”嘴上说这话,手上的动作不停,眨眼间又绞死了几株花开得正繁的树木。
连镜原本还有些犹豫,但见玄咫都祭出了禅杖,也只好拿出了法器。这还是织萝第一次见他的法器,却是一把白玉骨的折扇,上头浮着一层金光,一看就是上品灵器。连镜只是随手一丢,那扇子便径直飞了出去,折了个弯又飞回连镜手上。而那扇子飞过的地方,一大片花木都应声而倒。
“好宝贝!”织萝眯着眼夸了一句。
元阙站了出来,将自己发髻里插着的桃木剑一拔,握在手里晃了晃,便成了一把长剑。他双手握剑向两边一拔,竟真的拔出寒光凛凛的剑锋来。
“几位都是金贵人,还是在旁边歇着好了,都交给小道。”元阙将剑一挺,便冲了出去。
那日在迷阵里元阙刺出凌厉又惊艳的一剑,一直都在织萝心头萦绕。能使出这样剑法的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也不知为何,元阙素日表现出来的,却一点也不像个身怀高超剑术的人。
“大师……上回我们遇到的,的确是元阙道长吧?”看着看着,织萝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侧身问玄咫。
玄咫倒是认真地回答:“的确是。”
织萝微微挑眉,“这剑法……有可能几日之内退步这么多吗?”
“不可能。”这次倒是连镜在回答。
也罢了,还有连镜和聆悦在,不方便深讲,织萝也就住了口,专心去看元阙在茂密的花木中上劈下砍。
其实平心而论,元阙所展现出的剑法,绝不能说低劣,相反还十分精妙,但比起那一剑,也没什么好看的,也不知是他刻意隐藏实力还是如他所说真是临危时用尽全力的爆发。
不容织萝想明白,就已经到了后院门口。除了那棵异种夜来香,花家几乎可谓……片甲不留。
韩小怜的贴身丫鬟阿舞守在那里,不知道是恭候多时还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张口就开始斥责,“织萝姑娘,你也知道这园子是我们夫人精心打理的,不请自来就罢了,还带着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大肆挞伐,这却该怎么说?”
织萝只是冷冷一笑,“门房不愿通禀,只好擅闯。只是小女子在店里捡到一样东西,是三娘子不慎落下的,总不能据为己有吧?”
“既然这样,就多谢姑娘了。只是我们夫人抱恙不便见客,姑娘就给婢子吧,婢子一定代为转达。”阿舞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做出个讨要的姿势。
“哎,这可是重要的物件,只能交到三娘子手上。”织萝一扬下巴,“你自去问三娘子,就说她上次在千结坊掉了个荷包我们给送回来了,问她接是不接。”
阿舞是个谨慎的人,低头思忖片刻便有了计较,草草行了礼,“几位稍等,婢子先去问问三娘子……”说罢便离去了。
唯有连镜还不清楚状况,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东西这么金贵?病着还要亲自来取?织萝姑娘就这么笃定?”
“韩小怜早就是个死人了。”织萝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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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韩小怜还真的出来了,也没要人跟着,自己惨白着一张脸,脚步虚浮地踱了过来,望着织萝浅浅一笑,“织萝姑娘,劳您亲自跑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多谢了。”
织萝却并没有给她的意思,只是笑道:“三娘子身子都这样了,还亲自来迎,也不知这香囊到底是多金贵……”
“香囊……是妾身自己做的,不值钱……”韩小怜的脸色更白了些,强笑都快挤不出来。
“不值钱?”织萝转向玄咫与元阙,“大师,道长,你们说说,镇魂珠……怎会不值钱呢?”
第22章 真相
“姑娘……在说什么……妾听不懂!”笑容都变得苍白,韩小怜还在强辩。
“听不懂是吗?无妨,只当是小女子来错了地方,这就回去了。只是你要想好,镇魂珠我带走了,然后你想怎么办。”织萝淡淡一笑,作势就要走。
韩小怜咬了咬唇,“姑娘留步!姑娘既然今日终于带着镇魂珠来了,自然也不是白来的,还请姑娘明示,妾能为姑娘做什么。”
“这才是说话的语气嘛。只是在聊之前,小女子想问个问题……姑娘改怎么称呼呢?是兰夜,还是……夜来香?”织萝看着仍旧在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连镜真是觉得自己在来之前应该先问个明白的,现在织萝与韩小怜的一问一答对于他来讲仿佛天书,偏偏那位大师与那位道长还这么镇定,似乎也早就知道的,他想问还被聆悦暗中狠狠掐了回去,这种感觉真是一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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