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听到他站起身的声音,秦栀随着站起来,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马车。
扑面而来的就是潮湿的气息,带着一股泥土的气味儿,这就是地下。
能听到有人在卸车,大概是要把马儿牵出来。
“秦姑娘可会骑马?”阿澈就站在她身边,一边问道。这种光线,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儿。
“会。”秦栀点点头,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瞧瞧这四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太黑了,根本看不见。这里除了她,这些人和这些马都不在意这种光线,足以见得,她在黑暗中的目力连马都及不上。
“好,这匹马给秦姑娘,一会儿,咱们一同出去。”说着,阿澈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缰绳塞进了她手里。
抓着缰绳,秦栀一边走过去几步,另一手摸到了马儿的皮毛。
摸了摸,秦栀若有似无的叹口气,“好。只不过,我看不清,希望这马儿能带好路。”若是从马背上跌下来,这种情况下,不死也得伤。
“秦姑娘上马吧,放心,前后左右都有人,不会让你落单的。”他这话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告诉她不要想着逃跑,根本没机会。
秦栀不再言语,摸索着,翻上马背,随后她抬手试探着往头上摸,没有摸到顶,显然这地道不止长,还挖的挺高的。
队伍整顿好,随后便出发了,秦栀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她前后左右的确都有人。不时的给马儿调整方向,都是他们在做。
走着,一些沙土从头上掉下来,秦栀闪躲了下,然后摸索着抓到了那些沙土,捏在手里很松懈的样子。
这里果然是那片地窟密集的地方,这种地势,这条地道也撑不了多久。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离开这儿用不了多久,这地道就得塌了,一切痕迹都被掩埋起来,旁人也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马儿匀速前行的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光亮出现在前头,地道也开始缓缓朝上行。
盯着那些光亮,秦栀重新掌控了马儿,稍稍环顾了一圈,阿澈就在她后面。
走出了地道,眼前的路就在山中,能看得出是匆匆忙忙的开辟出来的。
顺着山路走,开辟出来的路也愈发的杂乱,最后也称不上是路了。
“过了前面的山,再涉水而行,明早便能抵达西棠。不知秦小姐是否开心,马上就能见到公子了。”阿澈的声音在后响起,带着那么一股若有似无的嘲讽。
秦栀笑笑,“我与他约定好,我挟持他他不生气,到时他挟持了我,我也不生气。既然已经是约定好的事情,我现在还真挺开心的。”
阿澈在后盯着她,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沉郁。
诚如阿澈所说,天色暗下来后,队伍也穿过了那座高大的山。
宽阔的河流出现在眼前,河面十余米宽,对面是险险的石崖,怪石嶙峋,典型的西棠特色地形。
一艘船停在岸边,左右两侧都是凸出的怪石,只有这一处较为平坦,但地上都是沙子。若是来一场大雨,这地儿的沙子都留不住。
下马,秦栀随着阿澈一同踩着踏板走上了大船。站在船上,她回头往来时路看,观察这里的山势。
只要是看过的,她都能记住,她对自己的记忆很有自信。
不过,她还没观察多久呢,一块黑布就罩在了她的眼睛上,在脑后系紧,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抬起手,阿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秦姑娘若是配合,我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头。不过,秦姑娘若是不听话的话,那可难说了。这船里有一个笼子,我不介意将秦姑娘送进笼子里去,这样我更放心,而且也无需派人一直看着你,我们反倒更省事了。”
闻言,秦栀便放下了手,“好。”她不挣扎便是。
眼睛被黑布蒙上,手臂被阿澈抓住,然后带着她进了船舱。
刚被按着坐下,就感觉到船开动了,秦栀靠坐在那儿,手一边摸索着,最后找到了一侧的扶手,抓住,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如此顺从,阿澈却并不是那么满意,太镇定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她若是一直挣扎吵闹喊叫,对付这样的轻而易举。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的人,更难对付。
被蒙着眼睛,秦栀坐在那儿,感受着大船的前行。知道有人在盯着她,不是那个阿澈,因为那视线给人的感觉不同。
今晚的风和水都不错,船也行驶的格外顺利,偶尔的有转弯或者轻微的晃动,但都不碍事。
秦栀靠在那儿,脑子里千般计算,但却愈发困乏,也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睡得不深,船偶尔晃动她都知道,就这样一直前行着,浓重的黑夜也逐渐过去。
大概天亮了,有人走了进来,秦栀也随即清醒了过来。
“秦姑娘,咱们可以走了。只不过,还得委屈你一会儿,这黑布不能摘。”阿澈的声音响起,话中带笑,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就是这般和善呢。
没有说话,秦栀站起身,然后手臂就被抓住了。
随着他往外走,清楚的闻到阳光的味道,睁开眼睛,隔着黑布也能感受到一些光亮。
走下踏板,踩着不太平坦的道路,在向上走。
大约走了四五百步,阿澈便停下了,秦栀也闻到了马儿身上才有的气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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