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转眼看向他,秦栀缓缓挑起眉尾,“把你脑子里的想法飞踢出去,不许想。而且,我也不用你帮忙了,自己能行。”说着,她把装药的罐子夺过来,接下来自己动手。
放下手,元极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倒是没有任何让人想歪的颜色,“你确定?”
“非常确定。”秦栀简直斩钉截铁,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从命了。尽量把身上的伤处都涂抹上,明日便不会那么疼了。”说着,他站起身。
秦栀微微点头,有药自然要用,怎么会和自己过不去。
“这大帐不会有任何人进来,你安心休息。”说着,他转身欲走,不过却又忽然留下一句,“我去处理伤口。”
闻言,秦栀一诧,“你还真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死不了。”元极想了想,随后回答她,便转身离开了。
瞧他那背影,秦栀微微皱眉,他这回答有些难解。是故意在她面前装坚强,还是真的不严重。但如果不严重还特意在她面前说一声,难不成是想唤起她的怜惜之情?
她现在怜惜自己还怜惜不过来呢,好疼啊!
近水楼台先得月 132、礼尚往来!(二更)
秦栀遇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难题。
她脱掉了身上套着的衣服,然后涂药,一切本是顺利的进行,她的两条腿青紫无数,虽是触目惊心,但她都涂上了。
接下来便是上半身,如此光溜溜的,她一时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不过幸好这大帐里没有外人,灯火昏暗,无论她做出多么奇丑的姿势来,也不会有外人看到。
前面涂完,秦栀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说真的,那北江的水真的特别凶猛,她的胸都被撞的青一块紫一块。
幸好这两坨肉不是假的,若是里面有别的东西,这番一撞,假体非得飞出来不可。
只剩下后背,她把食指上沾了满满的药膏之后才想起来,她好像看不见自己的后背。
看着手指上的药膏呆了一会儿,她随后又把它们放回了药罐里,看不见就不擦了。
而且麻药的效力在消失,后腰的疼痛也加剧了。
侧身躺下,衣服也没穿,抬手将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她觉得自己特别像香蕉。只要外皮被扒掉,里面就是这光溜溜的样子。
她此时最担心的便是乔姬了,希望萧四禾能负责任一直带着她,这都过去两天了,如果她和萧四禾都没事的话,应该也能从山里出来了,毕竟萧四禾的轻功极高。
元极说明日一早就会有人回来,希望他说的不是假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受伤了,也不知伤到哪儿了,看他行动一直很自如,她是真的没瞧出他哪儿不适来。
其实她倒是莫名的有些担心,这厮对疼痛不敏感,反而可能会耽误伤情。
体会了一下这感觉,秦栀蓦地发现,原来这就是牵肠挂肚啊。
虽说有种徒增烦恼的意思,不过,暂时来说这种牵肠挂肚还是挺有意思的。人果然是受感情支配的动物,即便大脑在理智的分析,但仍旧是不受控制。
想着,她也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后腰很疼,像是有蚂蚁在咬似得。
半睡半醒间,秦栀忽然觉得后背痒痒的,下一刻猛地睁开眼睛,借着这大帐里昏暗的灯火,她清楚的瞧见近在咫尺的大帐边缘映照出自己的影子,而她身后还有一个影子。
她身上的被子被揭下去了一些,那个人正倚靠在她身后,一点一点的给她擦药。
他动作很轻,所以她才会觉得痒痒的,从他这力度就瞧得出他是不想吵醒她。
“你的伤处理完了?到底伤哪儿了,严重不严重?”开口问道,她的声音也软软的。
“你想看?”药已经涂到了接近她后腰伤处的位置,他涂得很是细致,比秦栀自己涂得要好得多。
“听你这问题,估摸着是伤在了见不得人的地方。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我就不看了。”和他说话说得多了,也就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
“大腿内侧,缝了几针,不是很严重。”元极告知,随后收手,一边将药罐放回了床外侧的桌子上。
“你伤的部位还真是挺尴尬的,同情你。”没想到他居然伤到那儿了,但看他走路的时候完全正常,根本察觉不出。
“只同情就完了?”他抬手把被子盖在她身上,随后便在她身后躺了下来。
转了转眼睛,秦栀看着大帐边缘两个人的影子,他完全躺在了她后面,下一刻,一只手臂抬起来,搭在了她的腰间。
无意识的缩了缩身体,秦栀想了想随后小声道:“元极,我不着寸缕身体不适,但你也躺在这儿,貌似不太合适吧。”没穿衣服,就觉得少了好几层的防护,她很不舒服。
身后的人更近了些,秦栀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她后颈上,吹得她鸡皮疙瘩都窜起来了。
“你受伤了,我自然不会碰你。”话落,他拍了拍她的腰间,似乎在安慰。哪知忽然的他又开口,“尽管我很想。”好似在给之前的那一句做了个补充。
秦栀也不由顿了顿,“想了也白想,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你还是尽快的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剔除。如果不成功,那你还是趁早去别的地方休息去。偌大个营地,总是不能连你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偏偏要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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