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的手抚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拍着她,“没事了,我在呢。”
藏在码头各处的警察迅速前来带顾屿和徐依然离开。
顾朗疼得直冒冷汗,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把枪换了只手。
警察迅速向前层层包围他,接着扩音器的声音响彻整个空旷的码头:“顾屿,我命令你立刻放下武、器,立刻放下武、器!”
顾屿耷拉着一只胳膊,挥舞着□□说:“你们别过来!”
警察面面相觑,再这样对峙下去,只能当场击毙了。
突然,顾朗喊了声:“顾屿!”
听到喊声,正在抱着徐依然离开现场的顾屿回头,看向被包围住的顾朗。
顾朗眼里亮晶晶的,不知是泪水还是别的,顾屿只看了一眼,便扶着徐依然往前走。
没一会,传来一声枪响。
现场传来警察向上级汇报的声音:“嫌犯持、枪自、杀,重复一遍,嫌犯持、枪自、杀”
顾屿的背影一怔,他闭了下眼睛,这么多年,他跟顾朗之间的恩怨种种,到今天为止,就算了结了。
顾屿眼眶发热,他望向天空,冬天的天空黑漆漆的,零星挂着几颗星星。他心里默念:爸、妈,你们可以瞑目了。
徐依然仰头看他,顾屿亲了亲她被汗浸湿的额头,轻声说:“没事了,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明后天上传一两个番外。
☆、番外一
窗外簌簌下着大雪,室内暖气温暖,玻璃窗上腾起白雾,徐依然坐在窗前柔软的椅子上,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回着拜年的信息,手机不停发出接收信息的嗡嗡声。
她间或望向衣帽间,继而无奈摇头,已经半小时了,这个男人怎么换起衣服来比她还麻烦。
徐依然抬腕看表,说好了要去爷爷家吃年夜饭的,时间要来不及了,她从椅子上站起,穿着过膝靴的长腿踩在光洁的地板上,走到紧闭的衣帽间门前。
“我们可以走了吗?”徐依然敲了两下门,“外面下雪,路况不好,我怕爷爷在家久等。”
门打开,顾屿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出现在她面前,手上系着袖口。他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担心,让老爷子等几分钟也没事儿。”
“那多没礼貌。”徐依然伸手,自然地帮他扣上袖口。她最爱看顾屿穿西装了,他肩平腰窄,冬天再配上一件质地良好的大衣,像画报里走下来的贵公子。
顾屿笑着看她,眼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他从上至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今天徐依然戴了顶时下正流行的贝雷帽,妆容精致端庄,短款连衣裙下穿着黑色过膝靴,勾勒出两条又细又长的腿。
……等等,他指着靴子上方露出的一截白皙大腿,拧着眉毛问:“快去换双袜子,就是你平常穿的那种黑色的,这大冬天的,怎么能光大腿呢!”
徐依然愕然低头,好一会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哑然,手指揪起那所谓“大腿”的外层,给顾屿看,“你看,我穿着袜子呢,只不过是肉色的而已。”
顾屿凑过去,看了好一会,挠了挠头,闷闷地说:“我以为你光着大腿呢,没想到袜子还有这个颜色的。”
“所以它叫光腿神器啊,就是为了让别人以为光着大腿。”
顾屿摇摇头,小姑娘的花样可真多,他帮徐依然穿上的大衣,两人出门,回顾宅过年。
距离顾朗在码头畏罪自杀,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顾屿全面清算顾朗生前负责的业务和人事,把顾朗的势力一举拔掉。顾明的股份转回到顾屿名下,顾清安宣布退休,他正式成为顾氏集团的新任董事长。
知道顾朗的死讯后,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孟怀珍像被抽走了所有心力一样,迅速苍老下去,她对自己参与囚禁和谋杀顾明的行径供认不讳,与武志宏团队一起,接受了公平的审判。
宣判当天,顾屿从法庭回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个下午才出来,面对徐依然关切的眼神,他只是弓着身子,把头放在她肩膀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场与顾朗的较量,最终以顾屿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但是徐依然知道,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一个原本美满温馨的家庭被摧毁,姜淑和顾明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顾明在临死前都没机会跟顾屿和解,他甚至没有听到顾屿叫他一声“爸爸”,这种遗憾,终究会成为顾屿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
徐依然把手搭在顾屿的肩膀上,轻轻抚着他的背。
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
徐依然在码头被顾朗拿枪指着头的画给顾屿留下了心理阴影,在事情结束的很长时间里,只要徐依然没有预警地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就会心跳加速、惊慌失措,直到找到人才能恢复正常。
刚开始徐依然总笑他神经过敏,直到有天她临时出席一个活动,手机放在更衣室,顾屿打不通她的电话,急得快要发疯,问了李经理才知道她活动地点,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到活动后台。
那天徐依然回到后台,看到顾屿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眼睛都急红了,他一把抱住她,把人紧紧地箍在怀里,声音都在颤抖,“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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