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台风的经验,云铎屋里现在有个小型急救箱,一般问题都能处理。他小心翼翼地剪开了甄蓁的绷带,果然,缝合好的伤口裂开了。
云铎低着头不敢看甄蓁,飞速地帮她处理伤口。
甄蓁咬着嘴唇,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推搡着云铎:“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总得我同意吧?“
云铎满脸通红地抿着嘴,声音艰涩:“我……我……我就是不想你再去管那里的事了!你要怎么都行!你就是别再管那里的事儿了好不好?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你会死在那里!你知道吗?我刚才走投无路……甄蓁,我错了,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甄蓁擦了把眼泪,低斥:“不能!”
云铎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他怔怔地看着甄蓁,眼圈都红了:“你……你要回林菀那里去了吗?不……不要啊……”那时候云铎的眼神极脆弱,像只被主人扔了的小狗。
甄蓁瞬间就崩溃了,你创伤应激还没好吗?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地吵架了?!
她一头扎到了枕头堆里生闷气!
云铎轻轻地拍了拍甄蓁的肩,被甄蓁毫不犹豫地摔了下去。
平复了半天的情绪,甄蓁才重新坐了起来,她冷冷地看着云铎。
云铎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小心翼翼地看着甄蓁。
甄蓁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给他说道理:“亏你怎么想的?我刚刚脑震荡,差点儿大叶肺炎,支气管炎还没痊愈,天天大剂量的吃抗生素和一堆止疼药。要孩子,你疯了?你是多恨自己孩子啊?”
云铎讷讷:“我……我没想那么多……我……我根本没想这么多……我就是害怕你再去那里!”
甄蓁恼怒地敲云铎的头:“所以就不择手段吗?你没想你可以跟我商量让我想啊!这种事情可以胡来的吗?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这……这要是真有了怎么办?生个药人吗?”
云铎很小声咕哝:“那我就养个药人好了。”
甄蓁愤恨:“混蛋!孩子是独立的!不属于任何人!我最讨厌为了什么狗屁倒灶的目的带个无辜的孩子来人间了!所有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生个孩子的爹妈都不是好人!”
云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一把搂住了甄蓁:“我就是……我就是害怕你离开我……甄蓁,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甄蓁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云铎:“我离开你你就睡不着了是不是?睡不着就没法飞上天了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你的药人是不是?所以处心积虑的不让我走是不是?为了留住我折断我翅膀都没关系是不是?”
云铎飞快摇头,百口莫辩:“不!不是的!我只是喜欢你!担心你出事!害怕你沉在大海里再也回不来!我怕你离开我……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刚才着了魔一样……我不是处心积虑的那么坏……”
甄蓁扭头:“鬼才信你。放开我!”
云铎怔了好一会儿,轻轻地放开甄蓁:“那样的话,如果,如果真有了,你……拿掉它好了……我一定……嗯……我一定会请人好好照顾你的身体的……对不起……”说着,他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甄蓁冷眼看了云铎一分多钟,垂头恨声:“滚出去!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良久,甄蓁的耳边,传来一声带着鼻音的“嗯”,有个人悉悉索索地站起来,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甄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懊丧地叹了口气,碎碎念了起来:“千万不要中招啊!千万不要中招啊!臭云铎!坏云铎!枪法不要那么好啊!已经很麻烦了!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你这个家伙!真是的!哎……”
此刻,三楼。
坐在隔音不好房间里,长久没有性生活的曹琛老师,隐约听到了这一切。被楼下那一对儿狂撒狗粮,虐了N天的曹琛老师这时不禁心花怒放。
他心头狂喜,一路小跑,冲到楼下,对着满脸郁闷的兄弟狂笑三声:“哈哈哈!跪搓板!睡沙发!妻管严!哈哈哈!云铎你也有今天!”
随即,曹琛就被云铎不由分说地摁住臭打了一顿。
被兄弟压在身下的时候,曹琛突然想起来他们俩小时候背过的课文儿:国家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专政的机器。军队是暴力机器的组成部分……
曹琛瞬间泪流满面,捶地痛哭。
陡然想起来洛昭阳在书上引用过一句典故: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思一及此,曹琛深觉得自己有负神仙姐姐教诲,才得此大难,于是哭得更痛了。
在二楼床铺上坐困愁城的甄蓁小郡主,货真价实地翻了个白眼。
都十二年了!
二的还是二!
彪的依旧彪!
这俩地主家的傻儿子,可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心啊!!!!
☆、禅心匪为春心腻
次日,清晨
闹钟的声音很小很轻,甄蓁迷迷茫茫地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往身边看了看,咦?没人。听一听洗手间里也没有让她安心的声音。摸一摸,身边床铺也是冷的,没有人睡过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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