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cha进去拉架的香梨,一脸的焦急,道,“不上前来拉着两位姑娘,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若是老太太要责罚二位姑娘,咱们姑娘哪里能逃得了gān系?”
一语惊醒梦中人,蜜桃恍然大悟,一拍额头道,“瞧,我糊涂了,竟怎么忘了这个。”说着便挽起袖子,便跟着香梨一起冲上去拉架。
不一会便有一群丫头婆子们,在秦忠家的带领下赶来过来,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那两位姑娘分开。花若瑾被打的两颊红肿,哪里肯就这样吃亏,趁着秦忠家的抱着花盛瑾使得她有所牵制时,挣脱开抱着自己的婆子,冲上去便给了她一记耳光,喝道,“仔细自己的身份,莫要处处都想着越了我去。纵然是父亲再宠爱你,也断不可能坏了这嫡庶的规矩。同如妹妹那般安分守己才是正经,休要想着与我平起平坐。你不配”
最后那一口,当当正正的啐了花盛瑾一脸,很是解气。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海氏将花若瑾揽在怀里,看见花盛瑾那láng狈的样子,虽觉得十分解恨,可到底要做出太太的样子来,教训女儿一番,“好好的,怎就打起来了?这般破皮破落户的,哪里有大家小姐的样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的嫡出小姐同庶女这般打打闹闹的?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没脸呢。”
花若瑾觉得这场战争打的十分过瘾,倒也不想再同母亲计较什么,只低头做福罪状。
得到消息跑过来的婉姨娘见自家女儿云鬓蓬乱,脸上红肿一片,又瞧见她那瘦小的身子被秦忠家的紧紧捆住。当即便扑上去扯了帕子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盛儿,合着原因是从我这个姨娘肚子里爬出来,才让你受了这些个委屈。”一面哭着,又一面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忠家的,“便是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横竖二姑娘是老爷的骨ròu,和三姑娘一样是这府上的主子,你们如何就这样黑了心,拉了偏架,让二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你自己的奴才拦不住我,如何怪旁人拉了偏架?”花若瑾从母亲身后探出身子来,恶狠狠的盯着貌似黛玉柔弱无骨的婉姨娘,掩盖不住内心深处的厌恶。
婉姨娘哭哭啼啼,余光扫向了方才上去抱住花若瑾的婆子,吓得那婆子立刻便垂了头。
“太太,”婉姨娘擦了擦眼泪,盈盈的给海氏行了一礼,“您若是还是介怀我同奕郎之间的感qíng深厚,便只管冲着我来,放了我的盛儿。这样纵着三姑娘欺负我们盛儿,两个姑娘大打出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知道的是你我不睦,不知道的刀以为太太治家无方,连个姑娘都教育不好。如此,岂不是既丢了老爷的面子,又失了太太的名声。”
还是向来说不过婉姨娘,哑口无言,伸手便给了婉姨娘一记耳光,喝道,“莫要在这里满口胡言,若不是你教养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起了头,我的若儿好好的如何同她起了争端。”说着又钻头看向花如瑾,道,“如儿,你且过来说说,你二位姐姐因何起了争执,又是谁先出手打人的?”
第十七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第十七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花如瑾心中一凛,垂了头,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海氏有些不耐烦,花如瑾痴傻的形象已经深入她心,无论秦忠家的如何苦口婆心,都不能改变她心中既定形象。
婉姨娘上前一步,红肿着半边脸,却依然十分温柔的揉了揉花如瑾的头,“四姑娘,今日有什么你且照实说,莫要害怕,横竖日后有老爷做主的。”
“内宅的事,老爷管不着”海氏不满的瞪着婉姨娘,什么意思,要拿花奕压她不成?
花如瑾左右瞧瞧剑拔弩张的二人,更显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来。支吾道,“这……这……今日全是我的不是,全是我惹的两个姐姐不痛快。若是要责罚,太太只管责罚我便是了。”
海氏拧了眉毛,“现下在问你事qíng的经过,哪个要说责罚了?”
“如儿愚钝,原打架是不需要责罚的。”花如瑾乖觉的低头认错,往后退了一步。
花如瑾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口气是百分之百的无知和茫然。海氏被气的脸色越发铁青起来,“哪里那么多废话,你只将今日的经过说出来便是了。是不是你二姐姐先出言不逊,挑唆你三姐姐打架的?”
“这……我……”花如瑾也越发的为难起来,偷眼瞧着香梨。
原是想要等香梨来解围,却听秦忠家的道,“四姑娘年纪尚幼,怕是不能将事qíng经过详尽叙述来。且四姑娘大病初愈,也受不得惊吓,太太消消气,只训诫姑娘们一二,便也是了。”
海氏虎视眈眈的瞧着一脸委屈的花盛瑾,似是又起了执念。秦忠家的又忙道,“姊妹们之间吵吵闹闹总是有的,今日虽严重些,可到底都是自己姐妹,哪里要分什么彼此,追究什么罪责?太太将三个姑娘一并训诫一二便也就是了。况且连日来,颠簸劳顿,又新到锦州。姑娘们难免水土不服,若是责罚的太过严厉了,怕是姑娘们身子也吃不消。”
今日事qíng,无论怎么说都是花若瑾的错。海氏对自己女儿的脾气秉xing心知肚明,方才被婉姨娘bī到气头上才想要追究到底。现下听秦忠家的这么一说,便也就罢了,道,“说的极是。想今日之事原也同如儿没有关系,她身子又方才痊愈,便也不责罚她了。”
海氏声音一落,花如瑾便觉得如芒在背,两双幽怨的眼睛同时落到了她的身上。
“如儿不敢逃脱责罚。”花如瑾声音朗朗,直视海氏,道,“今日虽是二姐姐和三姐姐起了争执,可我作为妹妹却没能劝阻二位姐姐,本也有错。且我们同为花家女儿,原就该荣rǔ与共”
花如瑾眸光清澈,一张稚嫩的小脸泛着红润的光芒,虽是稚气未脱,却隐隐的透着一股灵秀。海氏微微一愣后,道,“好请家法。”
一声令下,海氏便拂袖领着众人进了小书房。几个丫头鱼贯而出,各个手上托着一个放了戒尺的托盘。待三个姑娘比肩跪下后,便有三个资历较深的婆子领了戒尺,毫不留qíng的打在三个姑娘的手背上。一尺一尺的抽的震天响。
花若瑾哭喊着几声母亲饶命,直将海氏的心喊的一颤一颤。花盛瑾泪水连连,望着一旁心疼的直抹泪的婉姨娘也是一脸的委屈。唯独花如瑾一人咬着牙,不敢掉一滴眼泪。心中暗骂自己,合着今日便不该和稀泥挑唆两个姐姐吵架,何苦害的自己受着皮ròu之苦。果然,损人必定不利己。
荣寿堂里,彭妈妈站在老太太身边,小心翼翼的打着扇子,“可怜如姑娘今日被连累打了手板,原今日便不是她的过错。二姑娘和三姑娘有人疼着,挨打时哭哭喊喊的,只如姑娘自己一个人咬着牙不敢掉一滴眼泪,那样子瞧着着实让人心疼。”
“果然是芳姨娘教养出的孩子,当真是聪明的紧。”老太太嘴角轻扬,笑容深不可测。
彭妈妈一听,如梦初醒般,“老太太的意思是……如姑娘今日领罚,是想不得罪两位姑娘?若是她不领罚,怕是两位姐姐眼红?”
略带询问口气的话,彭妈妈显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太太不置可否,“我不知她心里怎么想,可你仔细想想,她哪里是个没心机的?她送到老爷手上的那腰带,原是芳姨娘生前绣了一半的,她的女红是芳姨娘一手jiāo出来的,如何针脚同她姨娘的不同?之所以弄成连爷们一眼都能瞧出来不同的针脚,无非是想要老爷因此记起芳姨娘的种种好处,又念着她孝顺乖巧,如此方才能将她送去太太哪里养着。虽在太太身边不见得有多好,可到底比在那无人问津的地方要好上许多。”
“如姑娘才八岁,哪里就有这么多心思?怕只是巧合罢了。”彭妈妈面色期期,偷眼瞧着老太太一脸的疲惫。
“希望她能同她姨娘一般,虽是城府极深,却心地善良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声音渐渐微弱下来,显然是有些累了。
彭妈妈最会瞧眼色,忙收了声,继续仔细的打起扇子来。
自老太太恩威并施,将汪氏打发走后,花如瑾着实过了一段安静日子。本想着,这爱打秋风的亲戚被帅再了扬州,谁知她却发挥了牛皮糖jīng神,一路跟到了锦州。
“什么?”花如瑾险些将手中海棠冻石蕉叶杯扔出去,一脸的不可置信。
香梨很无奈的又重复一遍道,“陈大家媳妇来报信,说舅太太领了表少爷找上门来,这会儿正在后街陈大家里吃茶,等着要见老太太和太太呢。”
“她怎么又来了?”花如瑾抚额长叹,这个爱打秋风的舅母如今怎么又来了?她若是再这样闹下去,恐怕自己也要受牵连,过不上好日子。“老太太和太太可知道了?”
“陈大家的媳妇原是咱们姨娘闺中好友,见了舅太太自然是要先来咱们这里讨个商量,是以现下还没有去回老太太和太太。”香梨试探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要陈大家的打发了舅太太去?”
第十八章 绕指柔
第十八章 绕指柔
花如瑾沉吟半晌,“先前我年纪小,倒不注意姨娘同谁来往较多。依香梨姐姐看来,陈大媳妇可是可靠之人?”
香梨点头,“她原也是官宦家的小姐,因嫡母刻薄将她打发了要嫁给乡野村夫,亏咱们姨娘帮衬,方才推了那亲事,嫁给老实忠厚的陈大。后来姨娘又同老爷说qíng,给陈大在府上找了个差事,如今虽未进内宅做事,可大小也是个管事。夫妻二人日子过的和和美美,他们很是感激姨娘。陈大和陈嫂子都是忠厚老实之人,又对姨娘感恩,这府上,除了荣妈妈外,怕是她们最能信任了。”
“依姐姐这么说,她是可信之人?”花若瑾绞着两根小短手指,仰头瞧着香梨。
香梨用力点了点头,神qíng很是笃定。“现下,怕只有她是可信之人。”
花如瑾心中冷笑,可信?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人是可信的,若非是她前世太过于轻信他人,也不会身怀六甲却“意外”惨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qíng绪,花如瑾坐直了身子,将门帘挑开,见外厅小凳子上,坐着一个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年轻妇人,正瞪着一双三角眼的四下张望,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毫无规律的来回搓动。
莲青斗纹对襟小褂紧裹着有些发福的身子,显然有些不大合身,料子虽是上等宫缎,袖子处却有些洗的发白,看样子已经穿了许久。这衣服,八成并非是她自己的,这成色和做工,也绝对不是主子赏赐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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