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天刚刚亮,暮修染便已经穿戴整齐朝皇宫出发。
金銮殿的大门还未开,暮修染站在门口,身影孤寂。
随着时间不断推进,朝中大臣陆续到达。
待看见不知在此等候了多久的太子,都是一脸惊诧。
要知道,这太子殿下虽然从未缺席过早朝,却也从来不会早到,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臣瞧着殿下这一脸喜色,可是有好事发生?”
一些老臣按捺不住好奇,频频凑上去询问。
奈何暮修染嘴巴严谨,任凭他们怎么说,就是无法从他嘴中知晓半点消息。
而这个时候,秦慕寒终于到来。
看见秦慕寒时,暮修染难得上前打了招呼。
秦慕寒微微颔首。
若是以往,暮修染见到这般的秦慕寒,必定心生怨恨。
可是今日,他脸上并未露出半点不喜……
这反常的举动,让周围的人都十分迷惑。
然,暮修染所有的反常,在上朝之后,便得到了解释。
在太监宣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之后,他便第一个站了出来。
“启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面对这个儿子,皇帝的眼神很是慈爱。
“我儿有何事要奏?”
暮修染扫了秦慕寒一眼,随即将写了一晚上的奏折递上,且同时开口,“父皇,儿臣无意中见到九千岁秦慕寒秦大人跟其他国家有生意往来,因为好奇,便是打探了一下……”
说这话时,暮修染极为挑衅的看了秦慕寒一眼,后者……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而将全部注意放在秦慕寒身上的暮修染,也并未察觉老皇帝原本漫不经心的动作,在听到这话之后快了许多。
就连皇帝身侧的老太监,眼皮子都微微抬了一下。
暮修染接着说道,“本是好奇,没想到结果却是让人出乎意料。”
此刻,皇帝已经大致扫了一眼内容,眼中,寒光乍现,声音低沉,“朝中并未规定大臣不得私自做一些小买卖,九千岁就算做了,那便做了,你何须调查于他?”
“你身为朕的太子,所作所为皆是代表皇族,若这也大动干戈调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下达的旨意,届时,朝中大臣,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说话时,皇帝话语中已经带着淡淡怒气,暮修染听之,越发激动,“父皇可知九千岁做的是何种买卖。”
“陛下方才已经说了,朝中大臣可以适当的做一些小生意,太子殿下不也这样,既如此,又何须揪着臣不放?”
暮修染冷哼,对秦慕寒的说辞置之不理,自顾自说道,“父皇,若只是一般生意,儿臣断然不会拿到这里来说,实在是九千岁太罔顾王法,罪责深重。”
“哦,是么?”
“当然,父皇……”
“奏折朕已经看过,太子殿下不必多说,具体该如何处理,朕,自有决断。”
暮修染调查了一年之久,又熬夜写了一晚上的奏章,又怎能满意这样的回复。
当即便是躬身,义正言辞,“父皇,九千岁私自卖卖兵器,实乃大罪……”
此言一出,朝中有片刻安静,继而,议论之声响起。
暮修染勾唇,他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买卖兵器乃是大罪,秦慕寒身为九千岁,这本就是一个惹人非议的位置。
他买卖兵器的话,便更让人觉得……动机不纯,居心不良。
暮修染很是开心,这下,父皇就算想包庇秦慕寒也是不能。
侧头朝秦慕寒望去,后者,却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眼中,半点慌乱也无。
暮修染微微蹙眉,隐约觉得事情好似有些不对。
悄悄抬头,便看见皇帝正满脸阴郁的盯着他。
这个眼神……
怎么好像是他错了?
“太子,你方才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暮修染本想说证据确凿,甚至连地点都已经查探清楚。
可是在接触到皇帝这个眼神和语调之后,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事情,好像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莫不是,哪里错了?
资料,断然不会有错,影子也绝无问题……
那么……便是武器本身。
将皇帝前后的态度仔细想了一遍,暮修染身子微微颤抖。
难道那些武器其实跟……父皇有关?
只是想到或许会是这个可能,暮修染便觉得心中恐惧巨大。
早已想好的种种说辞,到了此刻,便是怎么也不敢说出。
暮修染眼神飘忽,“暂,暂未……”
“既然没有,那你方才为何这般笃定?”
暮修染很明显的察觉到,皇帝此刻的语气好了许多。
心中的那个猜测,越发明显。
那兵器,是父皇的。
秦慕寒,只是暗中帮父皇……养精蓄锐。
而他……
居然将父皇的底细于众目睽睽之下说了出来。
因为紧张,暮修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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