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那你认为翊应该如何方能摆脱梁禛纠缠?难道任由他与我们一同入川直至云南?”朱成翊眸色渐冷。
“翊哥儿,奴自会想办法助你摆脱梁禛,你且勿要理会他人诱惑……”
“姑姑!你唤梁禛为夫君,如今你告诉我你会助我摆脱被你唤做夫君的梁禛,其余人等皆对我图谋不轨,切莫相信。姑姑,翊是男人,你觉得我会更容易接受谁的意见呢?”朱成翊抽回手,直起身来,打断了齐韵的话,冷冷的说。
齐韵惊呆了,她第一次见朱成翊对自己如此冷眼相向,她抬头望着朱成翊,脑子转不过弯来。她伸出手想牵朱成翊的袖子,朱成翊沉着脸,避开齐韵的碰触,拂袖而去……
两日过去了,朱成翊依然没有给吉达任何回复。大帐里的吉达狰狞的笑了笑,唤来凤栖,招呼她,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齐韵已是两日不得安睡了,朱成翊终究还是与自己心生罅隙了,如此下去自己还能怎样帮助朱成翊?因自己与梁禛的过节,朱成翊口上说的不介意,其实还是介意的很罢……
她焦虑不已,那晚争吵后,朱成翊已经两日未再来见过自己,也不知他答应了吉达没有,如果朱成翊一头扎进了那个明显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陷阱,自己应该怎么办?齐韵很想去问问朱成翊,但是她不敢,她深知现在去问这种事定然更加刺激朱成翊,说不准他本不想答应吉达的,自己去一刺激,他便答应了。
不过齐韵很快便知道了答案,因为她看见自己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这是一名刺客,身穿夜行衣,黑巾蒙面,发髻高束,身材纤细,修长健美。“他”很轻松就擒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齐韵,不及齐韵开口,一张散发着异香的巾帕便覆上了她的口鼻,刺客将齐韵禁锢在自己怀里,用黑巾蒙了她的头脸,纵身便带着齐韵离开了客栈。
齐韵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又看见了那双鹰睢的眼。吉达饶有兴味地看着齐韵,“本将军发现,你的用处还挺多。还请姑娘恕罪,请姑娘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谁叫翊公子如此不听话呢。”
齐韵心下慌张极了,她曾被朱成翊掳走过,被梁禛掳走过,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了,但此二人对她都极好,她自是不害怕。只有这吉达,浑身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修罗气息让她不寒而栗,她凤目圆瞪,警惕的看着吉达,“你们抓我一点用都没有,你莫不是魔怔了?如此逼迫翊哥儿,他会将你们推的更远。”
吉达挑眉,“姑娘口齿挺伶俐嘛!有没有用,过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只要朱成翊能屈服就行,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齐韵惊讶极了,这是在肃王爷的地盘,后面还有梁禛在追,吉达便要准备明抢了?她心跳如雷,要是吉达拿自己威胁朱成翊就范,自己便当着朱成翊的面自我了断吧,既不让吉达得逞,也能提醒翊哥儿勿要再轻信他人了,自己的命就此交代了也算值得。这样想着,便觉得轻松了许多,她狠狠的盯着吉达,“你身后还有梁禛,这里还是肃王爷的地盘,当心玩脱了!”
提及梁禛,吉达立马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腆着脸,“姑娘还有脸提梁禛?你是如何玩弄人于股掌的,你忘记了麽?不过梁禛也有了新欢,啧啧,你们二人倒真是登对的紧,皆是死都不忘风流一场的人物。”
他看着齐韵惊异的双眼,咧嘴一笑,“你的夫主最近在开封城逍遥的紧啊,他迷上了一名歌姬。你抛弃了自家郎君,还不许人家抛弃你?”言毕,他挥挥手,着凤栖将齐韵关押到西跨院。
☆、营妓
西跨院的房间并不是齐韵想象中的审讯室、牢房的模样, 她没有看见满目的刑具,也没有牢房必备单品镣铐、锁链。相反, 这里的房间却是典型的客房格局,装点的挺有格调,油光水滑的花梨木桌椅, 正宗汝窑青花瓷茶具,雕花鎏金拔步床,大红织锦被褥。恍恍惚惚让齐韵有种自己是来做客的错觉……
齐韵心下狐疑,转头便见凤栖招呼仆妇抬了木桶, 热水, 显见得是要让自己沐浴,尾随而入的两名侍女低眉顺眼, 手上捧着大红镶金丝线的衣裙。齐韵狐疑更甚,茫然望向一脸冷漠的凤栖。凤栖不知怎的好似心情不佳,只冷冷的对她说道, “沐浴更衣后, 速速去前院, 如若太慢惹了将军不悦,有你好果子吃。”言毕转身便走。
房间里只剩了两名侍女如木雕泥塑般端着衣裙,齐韵满心狐疑的洗完澡, 终于忍不住了,趁侍女上前替她穿衣时开口问道,“请问二位小姐姐,让我穿这身衣裳去前院是为何事?”
“姑娘恕罪, 奴只是奉命侍候姑娘更衣,旁的一概不知。”一位侍女低头只顾手上动作,并不看她,张嘴便如此回话。齐韵认真打量起眼前的这名侍女,但见她衣领开得甚低,连脑后都露出一大截光洁白皙的脖颈,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去,可见她连肚兜也无,胸前连绵玉峰若隐若现……
齐韵心跳如擂鼓,她似乎猜到了吉达想做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除了两片嘴皮能说会道,旁的什么都不会。她的狡黠也就在梁禛面前可以使一使,那也是因为梁禛愿意这样对她,在绝对的武力前,自己的小聪明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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