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投喂指南_海的挽留【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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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言仔细查看了钥匙、舆图和木盒,道:“难说。”

  这个深坑可能并非捕猎用的。

  他一时看不出那舆图上画的是哪里,还要等出去后好生琢磨一下。

  “若真是什么藏宝图,等你回头寻着宝贝了,给我分些零头就成。”陆听溪笑道。

  “听溪,”谢思言突然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可想我?说实话。”

  他直直望来,目光犹如幽潭深渊,不知为甚,陆听溪觉着略窘。

  这问话过于突兀,她微垂了头:“有时候确实会想到你。我也挺担忧你那边的状况的,只是你并不在信中说明,我寻常也不敢问。”

  谢思言嘴唇微动。

  ——听溪,你可曾想过你往后要嫁什么人?

  ——你瞧我如何?我觉着我们还挺般配的。

  ——谢家宅邸大得让你迷路了好几回,你若过来,我给你辟出个七间七架的院子做你藏书绘画之用。谢家的厨子手艺也是顶好的,不论是螃蟹还是猪头,都能变着花样给你做。

  ……

  这些都是他想说的,也是他来之前打过腹稿的,但临了,他却又咽了回去。

  他的手指一直紧蜷着。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得先将那件事处置好。

  决定暂缓探小姑娘口风后,他心里竟有一种隐微的轻快。

  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也是害怕被拒绝的。他自认心性尚算坚韧,但在这等事上总是格外敏感的,她若是直接否了,他非但尴尬,还难免心生挫败。再者,遭拒后,两人也很可能回不到从前的自然随性。

  虽然即便她不答应,他也不会放弃,使尽手段也要娶到她,但总还是想让她心甘情愿的。

  他来扬州之前想得过于简单了,此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何况眼下这境况不适合论起雪月风花。他原本准备了个正式些的场景,但被这意外给搞砸了。

  谢思言深吸口气。

  等他将那件事理好,再好生布置一场。

  近傍晚时,杨顺终于发觉不对,带人寻来。坑壁仍湿滑,谢思言在杨顺等人帮助下,带着陆听溪出了坑。

  他将陆听溪送回了佛寺后门,看着她入内,才放心离去。

  往山下去的路上,杨顺再三为方才的失职赔罪,又道:“世子莫怪,小人方才以为您跟陆姑娘……不便被人打搅,这才迟迟未能发现异样,兼且小人方才暂离……”

  “去了何处?”

  “小人得了信儿,说国公爷来了扬州,要见您,小人去迎候去了。国公爷脸色不大好,你若是见了,谨慎些。”

  谢思言知道他父亲既来了,那便是得了准信儿,知道他人就在扬州,躲是躲不过去的。

  “可知父亲为何事而来?”他先前看父亲的来信,虽然句句催他回去,但并没有追来的意思。

  “不甚清楚,国公爷并未说,不过小人瞧着国公爷那架势,大抵是有什么紧要事的。”

  谢思言见到谢宗临时,发现他连外头的披风都未除,只是阴着脸坐在太师椅里喝茶。

  谢宗临听见动静,抬头看去,将茶盏一把按到桌案上:“我问了山长才知你一日书院都没去,如今白日里又不见人影,说,去了何处?!”

  “父亲明知儿子不是那等胡天胡地的人,又不是吃喝嫖赌去了,何必这般兴师问罪。父亲千里迢迢来扬州,莫非就是为了来抓儿子回去的?”

  谢宗临心里确实揣着事,也没心思跟儿子歪缠,饮了几口茶,屏退左右,沉容道;“宫中传来消息,明年会试的考试官已经定下,是礼部尚书曹济与吏部尚书邹益。”

  “那邹大人倒没什么,但那曹济,可是向与谢家不和,又一心要弹压咱们这些勋门。为父深怕他届时与你为难。”

  谢思言大致明白父亲的忧心。

  虽然将来收上来的卷子都是要糊名的,但考试官负责出题与阅卷,若当真存心与某一考生为难,也不是办不到。

  譬如,可以做些手脚,做出个科场舞弊案来。

  国朝先前不是没有出过科场舞弊案。那案子就是出在会试上。因是临近放榜的时候传出舞弊流言,几个殿阁大学士重新审卷,为息物议,凡前列者皆褫名,最后查来查去发现舞弊一事子虚乌有。但牵涉其中的士子受尽苦楚,永不录用;考得前列的士子一甲变二甲,无辜受累。天下士子议论汹汹,然结果却是无法更易,遭受波及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天下读书人没有不在意科名的,尤其朝中那些科甲正途出身的官吏。

  他可不想让这种腌臜事落在他头上。

  谢宗临道:“为父此番来,确实是来叫你回京的,但也想与你合计合计此事。为父的意思是,咱们提前下手,将曹济换掉。”

  “父亲可是想好了主意?”

  谢宗临不紧不慢地撇着茶汤上的茶末:“为父打探到,曹济早年在湖广为官时,曾为减免赋税,虚报灾情。此事被楚王之子武陵王获悉。武陵王本是要上奏参曹济一本,但后头不知怎的被曹济压了下来。武陵王也算行事审慎,必定留着曹济当年欺君罔上的罪证。”

  他口中的武陵王,指的是沈惟钦已故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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