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瑢认真地听着,觉得新鲜有趣极了的同时又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遗憾。
他不在他们身边的那三年里,错过了太多太多……
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苏妗顿了一下,随即就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王爷快看,他又动了。”
“哪儿呢!”越瑢顿时就没心思想别的了,专心地盯着苏妗的肚子,有点小紧张地跟里头的儿子(闺女)交流了起来,“乖孩子,再一动让爹爹看看。”
小家伙倒也给面子,又连着踢了两下算是回应。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反正越瑢只觉得自己一下就不困也不累了,一颗心更是像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说不出的酸软。
他轻轻地与那还没出生的小家伙碰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感慨:生命真的很伟大。
能生出另一个生命的女人也很伟大。
见青年摸着自己的肚皮,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傻笑,苏妗心里像是被羽毛轻拂过,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越瑢才回神问她,胎动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妗说不出具体的感觉,索性促狭一笑:“要不咱们换个身体,王爷您亲自体会体会?”
猝不及防的越瑢:“!”
“这个还是算了吧,咳。”他再也不好奇了还不行么!
苏妗乐了,不怀好意地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怀孕的感觉可神奇了,您真不想体验体验么?”
……真不想谢谢。
越瑢抬手捏捏这坏丫头的脸:“你就这么喜欢看为夫的笑话?”
“是啊。”苏妗眼睛一弯,又有些遗憾,“可惜情绪稳定的时候撞头也没用。”
不然她还真想把怀孕尤其是生娃的任务丢给他。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凭什么就她受苦呢?
眼瞅着她是真的有点蠢蠢欲动,越瑢顿时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忙干笑着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那什么,你不是想知道二皇子现在人在哪吗?”
苏妗原本有些犯困,这会儿说着说着倒是没那么想睡觉了,就是身上疲累得很,有些不想动。她没再吓唬他,只似笑非笑地嗔了他一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越瑢被她一双水波流转的眼睛嗔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忍不住凑过去啄了她两口,这才捏捏她的耳朵答道:“我命人将二皇子秘密送往锦州了,待事成之后,再以父王旧部遗孤的身份将他接到咱们身边。”
镇北王府里人口简单,他们身边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孩子什么的,总该有个合理的解释。越瑢这几天就是在忙着给二皇子编造新身份,好让他以后能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他们身边。
苏妗对比并不意外,只是……
“锦州?”她有些疑惑,“我记得这地儿是在北边?”
“准确地来说是在西北边。”越瑢笑了一下,“咱们去西陲的这一路上,正好能经过那里。”
“西陲?”这话叫苏妗一愣,“咱们不去江南找父王母妃么?”
越瑢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她说过这事儿,点头“嗯”了一声说:“父王母妃过些时候也会去西陲跟咱们汇合。西陲是萧家的地盘,又天高皇帝远的,只要咱们不造反,皇帝就奈何不了咱们。”
他笑嗤了一声,“我越氏一族之所以退,不是因为怕了他刘氏皇族,而是因为不想牵连无辜。可就算要退,我们也不会退得像只丧家之犬。江南是他们的地方,咱们如果去那里生活,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没法自由潇洒地过日子。西陲却不同,在那里,没人能管得着咱们。”
苏妗小时候在北方生活过几年,一身武艺也是在那里学的。她喜欢温柔多情的江南,但更喜欢北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辽阔景色,还有那里开放热情的民风与仗义豪爽的人们。
越瑢这话让她的心情一下变得好极了,点头就道:“那咱们什么时候能走?”
“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三天后我就会当众辞爵,最晚五天吧,咱们就能离京了。”
“好,那我这几天也准备一下。”
小两口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依偎在一起睡去。
***
三天之后,朝堂之上。
左相杨贺上表请奏,希望能按照祖制对京西几个大营进行整改重编。
京西几个大营是京城守卫的重要力量,和禁军羽林卫一样,直接关系到皇城的安全。因此每任皇帝登基后,都会按照祖制对其进行整改重编,好将它们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哪怕是祖制,这事儿办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京西几个大营加起来一共有几万人,不说重编,就是整改都很费劲。再加上掌管几大营的将军们也都有各自的心思,并不是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乖乖配合的。
因此历任皇帝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大多都是一步一步慢慢来,不会太过急切——因为急切也没有用,反而还可能会适得其反。
丰顺帝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很急。因为他刚登基不久,还没有彻底掌握住这个朝堂,他需要更多的兵权来震慑众臣与天下百姓。再加上定国公一事让他觉得收回兵权也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所以忍不住就提早将主意打到了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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