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柳叶的才智,在接受这段历史的冲击的同时还在思考。柳叶穿越而来之前数十年,是和平的年代。但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在四国鼎立,谁不想吞并他人壮大自己?就算是一直中立的上远都不见得能在接下去的乱世中不被牵扯。而眼前这个身为红馆掌权人的九公子风溪莲,他数次出入密语森林,暗中观察并影响着天下局势,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况且,这一切的背后又多了一个明玉组织在虎视眈眈,打死柳叶都不相信他们不是以复国为己任。
“公子今天突然跟叶子说这些,为何?”
风溪莲看了一眼柳叶清冷的脸庞,抿了一口水道:“想必你也猜到,乱世不远了,也许我没能帮你找到那个祭坛红馆就迎来了覆灭。我想,一味的避开你也不是个办法,你要留在我身边,就会有不断的危险和麻烦,多了解一些会多一些应对的手段。”
其实,风溪莲那天跟柳叶吵过之后他回去想了很久,就算这样一位地瞒着柳叶有用吗?有些人,早晚有一天会知晓全部的东西,自己越不愿让她牵扯进来,反而是适得其反,还不如干脆都坦明了讲。像柳叶这样的女子,她的人生,不应该是由别人来决定的。又或许,让她加入自己这个阵营,对自己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所以,公子这是跟我摊牌么?”柳叶问道。
风溪莲点点头,道:“算是吧,至于你想怎么做完全取决于你。等你下了决心,就是你真正了解红馆的时候。”
闻言,柳叶沉默了几秒,然后蓦地,粲然一笑。她直视着风溪莲,眼里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挣扎,“叶子的决定早在多日前便是告知公子了,公子忘记了么?”
风溪莲怎么会忘呢?他还记得那天在马车上柳叶跟他做的交易,还记得她那是眼里的果决。一切,恍如昨日。
呵呵,风溪莲啊风溪莲,你还不如一个女子来的干脆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她已经明确告诉了你答案,你为什么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外因来使事情变得那么复杂呢?
微微笑着,风溪莲翻转了几下手中的小巧酒杯,斟满了刚刚柳叶调制的酒水,举起来像柳叶示意道:“倒是我健忘了。叶姑娘,欢迎加入焚心小筑。”
风溪莲一仰头酒水入喉,形容之间多了一份洒脱与干脆来,一如柳叶初见的风溪莲。
举杯,柳叶同样以酒水回敬,为风溪莲,也为自己即将到来的也许坎坷的人生。
接下来的两三天,柳叶才算是正真接触到了红馆权利的核心,明白了自己身后的这个庞然大物的水究竟是有多深。光是归属于红馆麾下的大大小小势力,就令柳叶又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红馆一直如一个沉睡的巨兽一般沉伏在上远,没有人能真正看清他的面目,就算是是四大国的国主也不能。他就像是矗立在迷雾中,就算是柳叶这样的局中人也不甚了解。
而现在,柳叶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穿着一身素色的白衣,等待着时辰的到来。
柳叶的面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块精致小巧的令牌。这其中的随便一块放出去都能令人眼红而杀戮,可现在却齐齐地出现在柳叶的面前,放在正中央的正是红馆的红叶令。
轻舒了一口气,柳叶伸手将那一块块令牌收起放入怀中,而红叶令则自然别在了腰间。转身看了一眼天色,柳叶推门而出,却见风溪莲也正好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穿着那件会客时的正装——一袭绯色的华贵锦袍,淡淡的清晨的日光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脸颊的弧度和那薄薄的唇线。风溪莲的脸色是冷峻的,嘴唇微微抿着,发丝高高绾起,腰间不同以往地别了一把绯色长剑。
柳叶缓步走到风溪莲身边,两人会和之后便沉默着走出了小楼。
今日的风有些莫名的萧索,吹在人的脸颊上有些生疼。今日的红馆没有了往日的清冷,来来往往皆是行色匆匆的人。但是,却更加沉寂了。来往的人见着风溪莲,都是停下脚步行礼,而风溪莲却是目不转睛地走过去了。行礼的人似是习以为常,继续弓着身直到他们的公子走远。
今日,是风溪莲父亲的祭日。
☆、梧桐墓园
这里,是一个墓园。偌大的一片梧桐树林毗邻着景色优美的听竹海,却只葬着寥寥数人。
这片树林没有名字,柳叶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葬着红馆立馆以来的历代馆主。柳叶本不是红馆的人,所以她不会像红馆的人那样抱着近乎虔诚的心踏足前来祭拜,所以她还有心思暗自打量这个墓园的风景。
说实在的,这里丝毫没有像普通墓园那样的阴森、恐怖,相反的,当阳光透过梧桐树间的缝隙洒落在人们身上,当耳畔传来树叶沙沙的声响,当那一片青绿的草地跳入你的视线,花朵在风中摇曳,你不会觉得这里本应该是一个连着阴间的地方。
这是典型的红馆的风格,无论是哪一个角落,都是世间独特的存在,更何况这里是历代红馆掌权人的埋骨之地。
而这一代的掌权人,名动天下的九公子风溪莲,则带着他的下属们一路穿行在树林之中,路过一座又一座朴质而又不失大方雅致的坟冢,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朝目的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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