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后头硌的也是辛苦。
“让我看看你的伤!”归菀红着个脸,急中生智。
晏清源已经搓揉起来,把个细腿一分,就要顶上,动作明显急切地紧,又粗鲁,归菀张皇中赶紧攥了他手臂:
“我很担心世子,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她这双明眸中,果然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晏清源似有所思一顿,盯着归菀,忽的一笑:
“你说什么?担心我?是耶非耶?”
归菀心口狂跳,见他目光渐渐变得炽热起来,几分狂乱,几分惘然,陌生的让她害怕,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娇颤颤轻抚上肩头:
“世子为何会受伤?严重吗?”
晏清源不语,只是同她目光对峙似的纠缠不松,忽把人推开,将窗子“啪”地一声关上,心到手到,把还在怔忪的归菀横腰一抱,跌睡到床上,他也不再说什么,不管不顾地往颈窝狠狠咬噬起来。
彪悍的男子气息,随着兽一样的粗喘,一声声的,强烈到让人心悸,归菀怕极了,再推不动他,三两下,就被晏清源剥了个精光,羞得她直往里躲,却见晏清源突然又起了身,一解玉带,随手就掷到地上,很快,露出个紧致赤、裸的上身,归菀一愣,猛地捂住双眼,被晏清源一根根掰开:
“不是要看我的伤么?你躲什么劲?”
视线里果然出现片绷带,白茫茫的一团,扎在那,归菀觉得眼睛生痛,还没来得及启口,一道身影,重重地压下来,晏清源把人揉出了哭声:
“还不习惯么?”
归菀轻啜起来:“你轻些,我受不住……”
“给我忍着!”晏清源只觉胸臆躁动异常,余光一瞥,地上大喇喇躺着随衣物而出的军报,呼吸顿阻,眼下,除了这个左扭右扭娇滴滴的身子,再无处可宣泄,把归菀小脸一正,两人视线又是一接,各自皆有千言万语似的,却谁也没出声,晏清源如有蟒蛇入洞钻进时,才附在她耳畔嘶哑了声音:
“我知道你也想要我,好孩子,什么都不要再去想……”
第113章 西江月(11)
夕照一寸一寸减弱下去,堪堪要抵到西山时,忽又枯木如萌芽,须臾,蓬蓬燃烧,勾的半边天斑斓流溢,泄在了东柏堂。
归菀生死易身,被晏清源剥尽了一层又一层堆雪砌霜的花瓣,这一朵白山茶,便也为他尽情绽放透了,再不能更彻底。
把小腿从他身下抽出,归菀犹处沼热,喉咙干得发痒难耐,见晏清源似是昏睡过去,又沉又香,竟无半点反应,她的目光,在他肩伤上睃巡片刻,勉为其难撑着要下床,脚踝子被人一拽,又跌回个湿热的怀抱中,不容她动弹分毫。
“睡个觉也不消停。”晏清源鼻音微重,懒懒睁开眼,“怎么,你还能下得了床?”
“世子……”归菀忽伸手捂住他唇,似不愿听,晏清源把手拿开,惺忪的目光里忽就露个讥讽的笑,“唔,我忘记了,你要去洗的。”
说完,竟不再禁锢着她,反而是掐住腰肢,把人一扶,推起来,完全不管归菀,自己一个翻身,朝里睡了。
归菀侧眸看他一眼,下了床,把地上凌乱的衣裳捡起,脚下一软,险些晕厥,两条腿绵绵的,浑身力气都被他抽的一干二净,再一定睛,那朵蔷薇不知几时掉下来的,因沾了身上的热气,萎了几分,皱巴巴躺在那儿,再无当初娇艳颜色。
花被人折,再如何细心供养,选最合宜的瓶子,续最清澈的泉水,也最终只得了寂无色,更何况,如眼下这般潦草一掷?归菀愣了片刻,忽涌出一颗泪来,毫无征兆的,她到底是早早被他摧折了。
一时心烦意乱,无意瞄到那份军报,一个激灵,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听晏清源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了,才把军报轻轻一翻,极快地飞了几眼,只看个大略,就做贼一般又给放下了。
归菀捂了捂胸口,脸烫的比方才尤甚,仿佛暗室欺己,做了天大的见不得人的丑事。
等沐浴事毕,再进来,晏清源正慢条斯理穿着衣裳,归菀余光一扫,见地上军报早挪到了案头,忙上来问道:
“世子不再多睡会么?”
他一笑:“睡不着了。”
“哦”归菀怅怅的,倒不是为他,单单为这么看似烦心的一句。
蓦地想起要事,赶紧问道:“世子好端端的,怎么又受伤了?”
“总有人要杀我,我能怎么办。”晏清源似毫不介怀,搪塞她一句,抓起军报就要走人,归菀也不拦,只是默默目送而已,脑子里走起了神:你手上多少无辜性命?怎能怪别人老要杀你?晏清源忽把步子一收,转脸扬了扬手中军报,揶揄笑道:
“你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我既带到这来,自然不怕你看。”
归菀错愕,霎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我就是好奇……看了几眼。”
“你随我来,我带你见个人。”晏清源看她这模样,便临时一改主意,吩咐好那罗延,也不管他一脸要跳脚的表情,只命他带走归菀。
刚出东柏堂,那罗延一肚子邪火,就要发泄在归菀身上,打不得,杀不得,但嘴巴却可以尽情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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