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再耐心一点,等女儿长大一些,不容易被折磨死了,他就可以尽情施虐。而且这是他的骨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陈家无人敢有意见。就连陶凤娘这个做娘的都不多言,她知道,要想守住荣华富贵,就得有所牺牲。
陈小雅刚长成一个粉嫩的小女孩的时候,就发现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她的父亲将她带到一个院子中,将她关进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只有她要受苦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丝油灯的光芒。
陈守才用绳子将年幼的她绑住,每日带各种器具折磨她,这些器具带来的伤口往往很隐秘,治疗一番后甚至会看不出来。有时候陈守才偷懒,还会直接用碎碗片划得她鲜血直流。事后,再用最好的伤药替她医治,让她看起来完好如初。
一开始,陈小雅不断地反抗,哭得撕心裂肺,不敢相信她的父亲会这么对待她。
陈小雅也尝试过逃出去告诉身边的仆人,但是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甚至有人会觉得她这个小孩子怎么这么爱胡说八道,你亲爹怎么会如此对待你。而且你身上也没什么严重的伤口啊。
在这之后,她往往会被抓回去,得到陈守才更狠的折磨。但是她还没有完全绝望,因为还有她的母亲和哥哥,只要她能见到那两个人,一定能得救的。
有一次,她趁着养伤期间,偷偷跑出去,终于见到了她的母亲和哥哥。
她连忙向两人求救,陶凤娘将她安置在一个房间里,让她好好休息,其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她一个人在房间很害怕,时刻怕陈守才抓她回去,所以她偷偷地跑去找陶凤娘。
这时,还在门口的她听到陶凤娘和陈闵的对话。
“娘,我们是不是要告诉爹,妹妹躲在你这儿啊?”
“这是自然。多亏生了这个女儿,我的日子才能过得安稳。要是没有她,你爹哪会给我这么多钱来补偿。你也记得,少去管你妹妹的事。你爹保证过,不会伤她性命,所以我们不必担心。”
陈闵立马就回了:“这我知道,每次看爹这么虐打妹妹,我都习惯了。”
他可不止习惯了,他还学会了不少这种虐待人的方式,只是他更多用在床上。
陈小雅的心底一片凄凉,原来他们都知道,都知道的,只是没有人肯来救她。
畜生,畜生,他们家没有一个是好人。
她得跑,她必须尽全力跑。
陈小雅想尽办法逃出了陈府后,这才发现,根本无处可去。
她只得一路乞讨,不停地向前走着,无望,迷茫笼罩了她的世界。
后来,她体力愈发不支,她去河边喝水,看着水中倒影,那狼狈不堪的自己,面黄肌瘦,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绝望弥漫了她的全身,她突然觉得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为何还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继续前行。
死这个字一旦浮上了她的心头,就再也没办法捋开了。
清晨的阳光正好,鸟语花香,令人见了就生出几分精神。
陈小雅却是毫不犹豫地投进河里,仍由凉凉的河水吞没自己。
再一次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身上只披了一件干衣裳,其余正放在火堆上烘烤。旁边还生着另一个火堆,上面在煮着一锅东西。
她坐起身来,看着自己的衣裳被换了,又惊又恼,但是她很快便冷静下来了。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陈小雅抬眼看去,前头有一个少年拿着钓竿,悠闲地垂钓。钓竿上系着银铃铛,一有鱼上钩银铃铛就会响起来。
阳光散在河上,金光点点。河边柳条垂下万千碧丝,风拂絮花如雪般舞动。或落在少年发间,或落在少年衣上。
“你醒了?说说要怎么赔我的鱼吧。”少年察觉声响回过头,指着钓竿上的银铃铛道,“刚刚鱼儿上钩,上头的铃声响的可厉害了,就是因为你落水了,害得我的大鱼跑了。”
陈小雅紧紧唯一一件避体的衣裳,冷声道:“我本就想自尽,没钱赔给你。”
“小姑娘脾气倒不小,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
“活着太痛苦,没意思。”陈小雅神色低落地道。
“古代的小孩子说话都是这么老沉的吗?之前也遇到一个小正/太,还吓跑了我不少鱼,现在来了个小萝/莉,竟然也是如此。”
“不用你管,也别假惺惺地救我了。”
“行行行,我不管。你要吃鱼吗?我刚刚炖了一锅鱼。”
少年走过来,将鱼汤的锅盖掀开,舀了一碗出来递给陈小雅。
鱼汤热气腾腾,鲜香四溢,色白如乳。
陈小雅忍不住咽了一口水,终于是抵挡不住饥饿的袭击,伸手接过来。
她用白瓷勺舀到嘴里尝了一口,鲜美的鱼香立时传到口中,她吃着莫名想流泪。
“我叫陶九金,你叫什么名字?”陶九金趁此和陈小雅套近乎。她今天是外出钓鱼野餐的,没想到就遇上这么个小姑娘寻死觅活。
“小雅。”陈小雅低声道,她甚至不想说自己姓氏。
“《诗经》中便有《小雅》,‘雅’素有儒雅之风,名中带‘雅’,看样子你爹对你很是厚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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