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雅轻哼一声,不答,也不敢多说。遭遇了如此背叛,有些事就成了她心底的秘密,再也无法说出口。
一碗鱼汤入肚后,身体也暖和许多。
“你的衣裳干了,换上吧。”陶九金拿起一旁陈小雅的衣裳递给她。
“你……你……”陈小雅这才再次意识到自己是穿着陶九金的外衣。
“你别误会,我闭着眼给你换衣裳的。”陶九金连忙解释道。
其实就是看了也没事,她一个女孩子,能对小姑娘有什么兴趣。但她在人前毕竟是男子装扮,还是得解释下好。
陈小雅恼怒地接过衣裳,到一旁穿好后出来。陶九金也毫不避讳,张口就问。
“你还想自杀吗?”
陈小雅沉默地坐在石头上,楞楞地看着微波粼粼的河面,觉得心中死寂一片,前路一片迷茫。
陶九金指着这漫山遍野的春色道:“你看看这里的景色,是不是很美?”
陈小雅眨了眨眼睛,微微点头。
“这世上总有值得惦念着的事物,可以是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哦,也可以只是这个简单的银铃铛。”陶九金正了神色,取下钓竿上的银铃铛把玩道,“有了惦念的东西,活着自然有期盼了。所以,你可以寻一样惦念的东西,让它成为你活下去的意义。甚至可以寻一个目标,作为你前进的动力。一旦前路清晰了,你就舍不得死了。”
陈小雅听后,注视了陶九金良久,似乎想要把这个少年的相貌刻在脑子里一般。
突然她又拿起小碗道:“再给我一碗鱼汤。”
陶九金见她恢复了精神,心情也不错。
陪着陈小雅继续吃了一会东西,她问:“你家在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陈小雅摇了摇头,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那你要不要回我家?我家就住在欢喜村,离这儿很近,我奶奶人可好了,在你家里人找到你之前,你可以先住我家。”
陈小雅抬头,眼中带着几分喜悦地点点头。
陶九金收拾好东西后,就打算带着她回家。但是这时陈家却来人了,而且还是陈守才亲自带着人来。
陈小雅完全没有反抗,更不敢露出丝毫不妥的表情。她曾无数次在别人面前求助,但是没有任何效果,还落得被毒打的下场,所以她是真的不敢了。
陶九金问:“这是你家人?”
陈小雅面色冷淡地点点头。
陈守才满脸担忧地道:“小雅,是爹不好,爹不该凶你,爹找了你很多天,你跟爹回家吧。”
陈守才的确憔悴了许多,这些天他也是用心在找的,他很害怕陈小雅出去乱说。
见陈守才这副担忧又憔悴的模样,陶九金也没有多问人家的家事。
陈小雅不敢拒绝陈守才,何况她听了陶九金一番话,心中多了些念想,现在也没那么怕回去了。
她冲着陶九金抿嘴笑道:“我要回家了,你的银铃铛可以送给我吗?”
“好。”陶九金当即就把银铃铛递给陈小雅。
其实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铃铛,随处都能买到,没什么稀奇的。这小妹妹喜欢,她自然愿意给。
陈小雅接过银铃铛,紧紧地握在手中,眼底浮笑,心情很好。
她找到活下去的寄托了——欢喜村,陶九金。
陈小雅回去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受到陈守才虐待的时候,她也不哭不闹,再怎么疼痛也变得无所谓。
她慢慢习惯,她习惯看到那缕灯光,习惯油灯下的疼痛折磨,疼痛是她在黑暗中活着的证明。最终陈守才渐渐失去了兴趣,折磨她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后来她来到了欢喜村,只一眼她就认出当年那个赠她银铃铛的少年。
她开心不已,时刻想着接近陶九金。任性地想要一切和陶九金有关的东西。
她将银铃铛别在腰间,时不时引起陶九金的注意,甚至还画了一副他们两初见的画送给陶九金,只是陶九金却还是没有认出来。
她也无所谓,毕竟那时候的自己这么狼狈,这么丑,想不起来也不全是坏事。
陈守才来带她走的时候,她内心很是生气。没有谁可以拆散她和陶九金。
陈守才不改虐待她的心性,见她小拇指受伤了,竟然进一步地蹂/躏那处伤口,试图听到她悲惨的哭声。但是她怎么会哭呢,她不仅不哭,她还解决了这个试图分开她和九金表哥的爹。
只一杯毒酒就轻松解决。最后她还大度地埋了这个亲爹。
她又回陶家了,一切都很好,她时刻等着陶九金来娶自己。
只是,现在她要死了。再也等不到了。
为了骗那群流浪汉喝毒/酒,她假意做戏。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这毒/酒,奈何天不如人愿,有人见她不喝,就强行灌了她一杯。
幸好只是一杯,剂量不多,药性发作得慢一点,才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见陶九金最后一面。
只是她没有时间去警告陶什了,警告他要护好自己的九金表哥,那可是她心心念念十多年的人啊。
陈小雅紧紧地捏着银铃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九金表哥,惟愿下一世,你……别被我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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