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竟然有这种地方。”我真是孤陋寡闻了啊,这么好玩的地方我竟然不知道。
“知道乐园的都是一些热爱摇滚的乐队和歌迷啦。不仔细注意,是没有人知道的。”春闱说到乐园,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看了看手表,表情瞬间紧张起来,“啊呀,已经八点半了啊,【king for】的表演快要开始了。”
“【king for】?”
“要来不及了,快跟我走,我边走边跟你说。”春闱拉着我快速地朝与明桥路相反的方向跨着大步走,“【king for】是在乐园连续三年捧得冠军的乐队,明明是一群人渣,嗑药的,自残的,死花心的,却能够演奏出直击灵魂的音乐。”
“我有点感兴趣了。”我紧紧跟着春闱走,其实一大部分是他拽着我走,我腿不如他长,体力也不及他丰沛。他是用走的,我就是用半跑的了,我就像被大人拉着走的小孩。
7、king for
灯光迷离,酒精的味道,狂热的气氛,舞台上那四个人的出现将乐园的尖叫呼喊抬升到了最高点。【king for】,这是一个全部都是男性成员组成的乐队。
主唱是个混血儿,碧蓝的瞳色似乎蓄满深情,眼神却坏坏的。一米八五的身高,上身一件黑色的骷髅T-恤,下身一条紧身黑皮裤,棱角分明的俊脸很是惹眼。他的声音很磁性,略带一点性感的沙哑。春闱告诉我,这个就是死花心的梁明伟,超级无敌万人斩,爬上他床的女人横跨赤道11个国家,纵跨南北半球白黄黑三个人种七大洲五大洋,就是外星人遇见了他也名节不保。
鼓手端木军头发很短,即使是在这斑斓的灯光下也黑的很纯粹。他光着上半身,左胸纹了一只眼球巨大的蜥蜴,下身是和梁明伟同款的紧身皮裤,不过是墨绿色的。他的脸是那种中国式的帅气,大眼睛,高鼻梁,嘴巴紧紧抿着。春闱说他长期服用LSD(某种致幻剂,百度可查到),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什么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贝斯手谢离,是四个人中最瘦的一个,黑色长发,面容苍白美丽,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吸血鬼。他穿着灰色V领长袖和灰色休闲啊长裤,是四个人当中穿得最厚的一个。春闱说,他那是为了遮蔽伤口,如果掀开他的袖子,底下两条胳膊一定是伤痕累累。因为经常自残和饮食不规律,他有严重贫血。
吉他手叫罗含笑,是他们当中最正常的一个人,即使站在台上也是笑眯眯的两酒窝,再加上白T-恤和浅蓝牛仔裤,他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大男孩。春闱暂时说不出他有什么不良嗜好,因为他加入【king for】还一个月不到。
忘了说,【king for】的前任吉他手因为心肌梗塞死了(准确的说是LSD服用过量),罗含笑暂时加入【king for】做候补队员。
春闱绕了一大圈总算要跟我说重点了。罗含笑的吉他跟不上谢离的贝斯,他弹吉他的技巧很好,但是和同在台上的贝斯手谢离一比,差距就显现出来了。罗含笑很喜欢这个乐队,但是他觉得自己到达不了这些人的高度,这些人都是用灵魂去诠释音乐的恐怖鬼才,他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够注定和他们越差越远。所以他拜托春闱帮他找一个足够天才的吉他手。春闱在月见酒吧看到了我。
我在后台和【king for】的四个人谈了一会儿天,因为同样的爱好,我们很快成为朋友。我和他们合奏了一曲,契合度高的惊人,罗含笑故作怨念地说最讨厌我们这些天才了,要是全世界都是我们这样的人,他要怎么混。
混到半夜,我和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他们很真诚地邀请我加入他们,我只能说给我点时间考虑。
离开乐园的时候,手表已经指向了一点。街上店都关门了,只有几盏路灯暗淡地亮着。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加入乐队的事。
我还是学生,加入乐队困难会很大。
说实话,看了【king for】的表演我很震撼。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表演,因为找不到同等高度的人。【king for】是一个机遇。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拒绝他们,继续学习;二是申请退学,加入乐队。【king for】的歌迷很多,在乐园表演一个晚上的收入会有好几百,加入他们也不会饿死我。
回宿舍后,我失眠了,失眠的很彻底。满脑子想的都是摇滚,不失眠才怪。关着灯在床上干躺了两个多小时,我还没有睡着,思考再三,摸过了床头的手机,给齐司瑛发短信:【齐司瑛,我想退学。】
短信发过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齐司瑛来电。我料想不到齐司瑛大半夜的还没有睡觉,给他吓了一跳。想装作睡着了,听不到电话,岂料齐司瑛非常的有毅力,一遍又一遍地拨过来。我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按了接听键。
“喂?”
“穆晴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接近咆哮的质问,声音震得我耳朵隐隐作痛。
我两根指头捏着手机,把它拎离耳朵三厘米:“你先冷静下来。”
“呵——呼——”齐司瑛做了个深呼吸,声音冷冷的,“我很冷静,说吧。”
“我决定加入【king for】乐队。”我很干脆的说。
“为什么,突然这么决定?”齐司瑛有些困惑。
“问的好。”我苦笑了一声,“我根本就不喜欢学校,不喜欢上课,尤其是那个贵族学校。我是有主见的人,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因为你而放弃我自己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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