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揪住他耳朵:“我还是大姑娘吗?”他当即无话可说。
“你和南宫紫鸾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眼睛在灯光掩映下,显出几分忧伤,他握住我的手:“我必须娶她!”
“那我怎么办?”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低下头,“我爱的只有你。我会宠你。”
“让我做妾?”
他急切的看着我:“她只是妻子,你才是我的心爱——”我打断他:“是吗?那我以后可有福了。每天早晨得先起床,向你夫妻请安问好;吃饭时,我站在桌前服侍,等着吃你们的残羹冷炙;生了孩子,叫她母亲叫我姨娘;一不小心出了错,说不定被你夫妻卖到窑子……”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南宫紧紧握着我的手,满脸心疼: “有我在,断不至此!”
我笑了,“是吗?你的未来夫人江湖绰号是什么?人道江湖两朵毒花——江南红色曼陀罗,塞外白色夹竹桃,那有毒的夹竹桃可是她?绑架我的是谁?他的弟弟,你的小舅子南宫紫笙!我是不是该感谢她不杀之恩?”
“有我在,她不敢怎样!”
“我没有武功。你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
南宫说不出话,悲哀的望着我。我闭上眼睛定了定神:
“南宫,再说,我不愿和另外一个女人共用一个丈夫。我妒忌心很强的。”
我缓缓念出卓文君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躞碟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南宫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我,重复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向离?”
我点点头,泪水又一次涌出。
南宫拿着布巾拭着我脸上的泪水,然后,把握拥进怀中。“我们不分开!你是我的女人!”他猛地推开我,急切的看着我,“你说不定已有了我的骨肉!”我知道现在正是安全期,我应该不会怀孕,我摇摇头:“不会的。即使怀孕,我也会给他找一个爹爹的。但是,这个爹爹绝不是你。”
我推开他,跳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他呆呆的望着我。“走呀!难道让人看到我一个大姑娘和人私通吗?”
我咬牙说:“要我的话,你只能选我一个。”
他低下头不说话。我已经明白了,嘶声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已走了,雨还在下着,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雨滴,打在我的身上,好冷,是的,真冷,他还是选择了西门紫鸾,选择了南宫家族,我,以后只有自己了。
吹灭灯,我裹着被子坐在帐中。他走了,或许永不再来,他给了我那么多温暖,没了他我该怎么办?
我还这样年轻,可是,我的人生就要结束,我将要一生都被束缚在这四角的天空,将会面对一个又一个没有他的月光下的阁楼之夜,这样的夜,该怎样度过?老天,你让我尝到爱的甜蜜,却马上给我失去的毒液,令我生不如死。
我想到前世梦中的明月高楼独倚,心里一片凄凉,孙燕姿的《天黑黑》在脑海中响起: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侯
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离开小时候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第二天是八月十四,下了一天的雨。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是南宫向晚迎娶西门紫鸾的日子。如果明天还下雨的话,真应了我故乡的一句俗语——恶女出嫁,不刮就下。我苦涩的想。
这一天我眼睛有点肿,惹得小赵关心的看了我好几回。最后,小赵支走小绿,站在我眼前,用最最诚挚的声音说:“妹妹,不要难过。将来我给你找个更好的,气死那个负心汉!”
我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这样吧,只要你高兴,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小赵蹲在我身前,有点急了。
你是阿拉丁神灯吗?真是的!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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