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转,她从腕上褪下那个镯子,一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点点步到那个账房先生的面前,将手中的镯子在他跟前晃了晃,“认识吗?”
账房先生眯着眼睛觑了一眼,神色有几分闪烁,显然有些心虚,但仍然保持着几分侥幸,语气为难道,“这……这好像是从我们当铺里出去的……其余的,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哦?”唐夜霜眯了眯眼睛。
后头的风起已经等得有些不耐,手中刀“噌”一声出了鞘,直接架到了那个账房先生的脖子上,语气冷酷,“说。”
“风起,咱们初来乍到,客气点,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唐夜霜佯作责怪,却并没有想要让他收手的意思,只是随手从旁侧的架子上拿了一只珐琅戒指,缓缓地把玩着,似乎并不着急。
知晓眼前这个女子绝非那么好糊弄过去的,那个账房先生的额头上不禁滑下来豆大的汗珠来,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不知是否还应该负隅抵抗,只低下头像是思考一般,一边偷偷地给身边那个青年伙计丢了个眼色。
那个伙计心领神会地从正在专注对付账房先生的风起身边陡然跳起,自袖口内滑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来,自掌心反手一转,精准地贴到唐夜霜细长的脖颈一侧,这才声嘶力竭地吼道,“马上放我们离开!要不然我就先杀了这个多事的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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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剧情版(一)】
疼……
这是唐夜霜从昏迷中恢复实感时的第一感受。
身上的每一道伤处附近的肌肉都因为疼痛而微微痉挛着,虽然已经上了药,被精心处理过,但稍稍动弹一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让她快要飙出泪来。
但令她更为在意的,还是体内的异常。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丹田内似是什么东西正在拼命地挣开束缚,想要闯出来,并且已经有蓄势待发的气势了。
唐夜霜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心想要抑止下来,却只觉得脑子昏沉难当,像是整个人正浮沉在深海之中,茫茫中如何也无法找到可容身的定点。
她想要敲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然而全身的力气却还不足以让她支撑起手臂来,只得如同一具死尸一般横在床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头。
如果只是外表的疼痛还尚且可以忍受,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丹田中还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好似是被一头激发了血性的幼兽,正在三番四次地冲撞着禁锢它已久的屏障。
这是怎么回事?唐夜霜虽然无法动弹四肢,意识却还是有的,尚且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上出现的异常,一时心中疑惑非常,急躁地想要压下那股让人难受的气时,却反而似乎被那股力量反冲撞了一般,霎时只觉得胸口一闷,喉中隐约有腥甜的气息漫上。
唐夜霜骤然撇过头去,皱着眉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
看着那抹鲜艳的血迹在地上越来越扩大地蔓延开来,唐夜霜只觉得眼前虚晃,身子也不听自己意志的使唤,差一点就要滚落下床去。
她好不容易才凭着残存的气力稳住身形,然而脑中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起刚才吐出的那口血来。
难不成是中毒了?
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又一心想要等身上力气暂且恢复一些时给自己把把脉,好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症状,可是心里无端端出现了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本就存在于她体内的力量。
仔细回溯,这种奇怪的感觉刚刚发生应当就是当日被追杀之际。那时惊慌失措下只顾着逃命,竟忘记了诸多不对劲,譬如她虽然从前会点拳脚功夫,力量在同龄女子中并不算太弱,在学跆拳道时也曾三两招借着巧劲将一个彪形大汉摔落,但说到以寡敌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这具身体纤纤细细,一副被人一折就要折断的样子,她无论怎么对比,私心里也觉得比不上自己从前时候身体素质强。
然而那一日,她却是从包围圈中挣扎逃脱了,还只当做是自己被逼到生命极限时爆发出的威力,如今想起来,这件事本身就透露出了无限的诡异。
她那日耍的拳脚套路,虽然现在她心中已经记不太清楚,但也还是能够明白并非是跆拳道中的招式。如今仔细思量,她分明对这些并不精通,然而身体却比大脑反应更快一步,像是有了条件反射一般。
难不成是自己这具身子原先残存的记忆?
然而凭她当初刚穿越过来苏醒时获得的消息来看,这具身体在她穿越过来之前的身份也是大家千金,又正处于花样年华,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就算打娘胎起开始修炼,也不过是十几年的功夫,身上又如何会有这样雄厚精纯的内力?
虽然此前未曾研究过武林秘籍,但毕竟她在现代时也是涉猎过武侠的人,若有这种情况发生,十有**是因为有人将内力渡到了自己的体内。凭着自己如今对这股力量还不能完全驾驭的情况来说,显然前身也并没有很好地驾驭它。但有了它傍身,总要比没有来的强悍些。
只是……为什么会有人肯这样做?又是她的什么人所为?
这样想着,唐夜霜不禁眯起了眼睛来:看来,她这具身体的前身,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只等着继承这具身子的她慢慢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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