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生以后她有许多次几乎快要被逼到绝境,然而没曾想过这一次却误打误撞地,将这股本应该被她忽视的力量重新激发了出来。既然如此,她又哪里有不照单全收的道理?
待在脑内大致理清楚以后,唐夜霜才放心地重新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待身上终于恢复了几许气力后,盘腿在床上坐起了身来,一边深呼吸着,努力以心神引导着体内那股乱窜的气一点点地归于丹田之内。
趁她现在还能够最清晰地感应到这股力量时,还是赶快加以调整运用,天知道此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绝佳的机会。更何况,在气息还不稳的情况下,她如果就这样轻易地失去意识,天知道会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想到真气爆体的场景,唐夜霜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马上提起了精神来。
她此前也只在风起一众人身上耳濡目染过一些养息的法子,如今只一边努力地回想着,一边照葫芦画瓢地照做起来。一开始她也始终找不到门道,无论如何想要引导,那股力量却依旧不听话地在各处脏器里横冲直撞,搅得五脏六腑和七经六脉都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扭转了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唐夜霜的额头上逐渐冒出如黄豆般的大粒汗珠来,却如何也不肯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只努力平静下已经有些烦躁的心,仔细调整着那股真气一点点往自己想要的地方而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尝试失败了多少次,她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地发轻,好像是要飘起来一般。
唐夜霜心知这应当是意识模糊的前兆,不禁用力地咬了咬牙,最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果决地将舌尖咬破,总算寻回了几分精神,转而继续专心致志地调整那股气。
这一次要比她之前想象得顺利得多,虽然还是并没有朝着她想象中的路线行进,但是至少不再那样疯狂地冲窜,与此同时,体内那股诡异的疼痛也总算减轻了一些。
她自然清晰地感知到了这样细微的变化,心头不免一喜:能减缓疼痛,至少证明她的方法是对的,并且也说明自己如果多加努力,应当是完全能够驾驭这个对现在的她而言还无比陌生的神奇力量的。
这一打坐,便是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风起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在床上闭目调息的唐夜霜,不免一惊,不知道她突然这样是想要做什么,只得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她来。
久而久之,他也发觉了几分非同寻常的地方。
她虽然面色看起来苍白如纸,但是神情却丝毫没有痛苦的感觉,鼻端的气息有几分不稳,但却并不如伤病之人般强烈波动。
另外,不知是否是他一时眼花,只觉得眼前的师父,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虽然样貌、身材,都跟从前一般无二,但他却无端端地从那纤细的肢体里看出了一股别样的力量来,这明显是拥有内力的人才能够做到的。
这是习武之人具备的眼力,但如今对象是他的师父,这就让风起觉得有些奇怪了,差些要以为是自己判断错误。
师父用毒技术他是见识过的,确实高超,然而这么长久的日子以来,他却并不知道原来她还会武功。
思及于此,风起赶忙垂手候在了一遍,只打算等她睁开眼睛时再上前去将自己的疑问全盘托出,然而还没等站稳脚跟,就听得房间里头的那个女子开口了,“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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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剧情版(二)]
他微微一惊,见着她依旧闭着双目在床上打坐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然而这样的平静,恰恰就是最大的异样。一个重伤之人,又没有内力傍身,是如何做到起身打坐调息的?据他所知,师父从前并不会这些啊?
种种疑惑交叠在一起,然而最后他也只能按部就班地规矩答道,“是我。”
唐夜霜缓缓地睁开眼睛来,看着眼前满面疑惑的风起,只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自然知道此时此刻风起心中在疑惑着些什么,但是这股内力的来源就连她自己也还没有搞清楚,又哪能指望自己能够清楚明白地讲述给风起听呢?
但是这一次的收获便是,体内内力的开发增加了她的五官六感,故刚才风起进来时,她就算不睁开眼睛,也能精准地辨认出来人的身份。
只是现在身上受伤,还不能够下地,不然她真想见识一下这具身体如果现在用以武斗,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境。
见得唐夜霜总算清醒过来,风起才松了一口气,只绞了一把湿帕子递给她,一边困惑而担心地问道,“师父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唐夜霜摆了摆手,又问道,“风起,我这次昏迷了多久?”
风起掰着手指算了一会,老老实实地回答,“足足有七日了。”
怎么会这么久?唐夜霜擦着汗的手在空中稍稍一滞,刚要继续发问,就听得那头的风起继续说道,“师父你是不知道,这回你昏迷的时候古怪得很。从前也不是没有受过比这次更重的伤,但是也没有昏迷得这样久,府里名贵珍稀的药材都换着喂了敷了一遍,平和的凶险的方子都用过去了,都没能看出您清醒的迹象。”
看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糟蹋了不少好东西,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啊。唐夜霜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在心中默默地心疼了几秒钟那如流水般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银子,一边加紧追问道,“那我在昏迷的时候有什么症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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