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妹妹居然认的字比自己多!小橄榄一时起了好胜心,不行,以后一定要努力些,不能让妹妹取笑。
一时贵姐进来,贺年让龙凤胎自己练字,同贵姐道:“将军府让人送了六位哥儿的时辰八字过来,现放在祖父处。我只说小圆球还小,这会论婚事太早。只是他们既着人送了时辰八字来,待会只怕还会来的,还得先想了法子婉拒才是。”
正说着,秋水进来禀报,“少爷,少奶奶,将军夫人带了六位哥儿又来了!”一时又同贵姐悄悄道:“老太太倒说了,姐儿虽小,但是将军府着实是一门好亲事。让少奶奶留着心,看看将军家六位哥儿哪位更合眼缘!”
贵姐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秋波气喘吁吁跑来道:“不得了,安平侯夫人也带了哥儿亲上门来了,……老太太请少奶奶和姐儿出去呢!”
“两家都不能得罪,现下只有请长公主出面了。”贵姐急中生智,叫过秋棠嘱了一番,令她坐了贺府马车往长公主府里送信去。
这会儿,坐在贺府厅里的安平侯夫人和将军夫人正不着迹的暗暗斗嘴。蒋家老二蒋华宽探头同蒋华安道:“大哥,娘这回还真个着急了,为了小弟的婚事,把我们都拉来了。只是小弟还小,用得着这么急么?”
“他虽小,难得跟圆姐儿玩的来,先定下也好!”蒋华安和蒋华宽都以为尚婕要定下贺圆,是为小弟蒋华盖定下的,只有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在府里又玩的好,不定给他又是定给谁?既然是小弟要挑媳妇,几位做哥哥的,自然要一起出面帮着他。
尚婕听得自己儿子说话,一抬头见贵姐牵了贺圆的小手出来了,决定先下手为qiáng,抢先安平侯夫人一步站起,先行上去抱了贺圆到身边,笑着指指自己几位儿子道:“姐儿最喜欢哪位哥哥?”
蒋华安和蒋华宽相视一笑,等着贺圆说最喜欢蒋华盖。贺圆暗翻白眼,心里也以为尚婕等着她说喜欢蒋华盖的,表面上却一派天真烂漫道:“六位哥哥都一样喜欢!”
尚婕笑眯眯摸贺圆的头道:“既然都喜欢,那无论挑谁都一个样。我帮你挑一个吧?”
啥?帮我挑一个?贺圆无语问苍天,将军夫人,你难道内定了,就等着我这句话,然后就顺手推舟给我指定一个了?
见尚婕拉了贺圆问话,安平侯夫人自己不好过去抢人,只得悄悄嘱小儿子宋少阳道:“快过去牵了圆姐儿过来说话!”
宋少阳颇为喜欢贺圆,这会见蒋家几个哥儿全围着她说话,心中早已不快,得了母亲的话,一下蹿过去,伸手要去拉贺圆,嘴里道:“圆姐儿,我们过去那边说话!”
哇,居然想在眼皮底下抢走小弟的未来媳妇,也不瞧瞧我们是谁?蒋华安仗着人高,手一伸,把贺圆抱了放到肩膀上,俯视着宋少阳道作威胁状,不怕死的娃就过来抢吧!
贺圆坐在蒋华安肩膀上无奈极了,这会儿报信的秋棠却已到了长公主府。
“圆姐儿是我的gān女儿,谁家要提亲,岂能不问过我?再有,圆姐儿不过四岁多,这会还小,提这个为时尚早。”长公主听得尚婕带了六个儿子上贺府去提亲的话,一时乐了,却又摇头道:“也忒胡闹!”她话才说完,管事嬷嬷进来道:“公主,郑少奶奶身边一个丫头来报信,说是安平侯夫人也带了小哥儿上贺府提亲去了。”
长公主吓了一跳,“什么?安平侯夫人也凑这个热闹?若说将军府里的哥儿,那个大的已是十四岁,眉眼已长成,xing格儿脾xing儿也看的出来了,度着将来不比他爹爹差的。若不是差着这岁数,配圆姐儿尚还过得去。这安平侯夫人的小儿子嘛,不说他将来袭不了侯位,单说他现下年纪太小,看不出好歹来,也是不能答应他家的。来人,往贺府把圆姐儿接来住几日,顺便放话,就说我长公主的gān女儿,现下还不到许配人的时候。想求亲的,起码得有功名在身才有资格。”
管事嬷嬷并侍卫很快把贺圆从贺府接到长公主府,长公主一见搂了道:“京城里chuī的什么风?居然兴起定娃娃亲,姐儿这才四岁多,居然就有人上门求亲了。过得几年,贺府门槛还不得被人踩沉了?”
管事嬷嬷自是把安平侯夫人和将军夫人如何斗嘴,她们两家的儿子又如何想把贺圆抢到身边说话的qíng形说了,一时捂嘴笑道:“当时见着将军家那位最大的哥儿抱了姐儿坐在肩膀上,正拧了眉毛作凶恶状恫吓安平侯家的小哥儿呢!大人待要去抱了姐儿下来,将军家的大哥儿吆喝了一声,其它五位哥儿一下站起,就列了一个阵圈住了,看的人哭笑不得。”
“哟,他们以为这是上战场抢人呢!”长公主也听得哭笑不得。
却说贺府送走了安平侯夫人和将军夫人,大家倒松了一口气。候着众人散了,大太太却进了贺老太太房里道:“如今圆姐儿不过四岁多,就有人上门要提亲了,可是欣儿今年都十九岁了,却……”
贺老太太叹口气道:“当时不过定下亲事,那顾家少爷就生了急病,不上半年居然就没了,倒耽误了欣儿。如今还得趁快寻个好人家配了出去。待过了年都二十了,更是难办。”
“正是为着此事跟老太太商量呢!”大太太静得一会道:“倒有几家人来求亲,一家是求继室,另两家的少爷却不出众,自然没答应。”
贺子欣是大太太嫡出的小女儿,自小疼爱,长到十五岁许了顾家的少爷,还没过门,那顾家少爷得了急病死了。后来有传言说贺子欣克夫,足有三年没人上门来提亲,现下年岁渐长,再不许人,过了年二十就更加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大太太今儿见得将军夫人带了六个儿子来了,一时想起将军夫人当年的事,斟酌了一会,终是定下心道:“将军夫人那年拦下将军的马时,可也是十九岁了。后来将军令人上门提亲,堪堪三十岁才成的亲。此事后来倒成了一个美谈。大将军还有一个弟弟蒋桔,年方二十八岁,也还没婚配,虽只任着一名副将,其实是一名好人选。只是欣儿胆色不如将军夫人,……”
现下各府里有些关系的,过了十九岁的早就婚配了,年小的自然不会来求亲,看来看去,确实只有蒋桔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只是蒋桔一向冷着一个脸,传闻只醉心武学,对女色毫无兴趣。听得蒋老太太先是为这个小儿子的亲事急得跳脚,处处为他制造机会,谁知亲事没定下,蒋桔倒搬了出去住。蒋老太太把儿子折腾走了,倒死了心,只说让他搬回将军府里去住,其它事不再提。这么样一个人,想让他来贺府求贺子欣为妻,实在是高难度。但除了他,却再去哪儿寻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
贺老太太这会听得大太太提起蒋桔,皱了眉道:“莫不成你想让欣儿舍了脸面学当年的将军夫人?这万万不成!若是一个不慎,欣儿这辈子就毁了。”
大太太低声道:“自然不敢学将军夫人旧时的作风。却想借着因子请了将军家的哥儿来咱们府教一下咱们家几位哥儿一点傍身武艺,若是往时,自然请不动他们。这会将军夫人和几位哥儿正喜欢圆姐儿,自然一请就动的。待得哥儿来教了,再寻了机会引的蒋桔也来教导。让蒋桔无意间见着欣儿,凭欣儿的机智,引的他注意起来,却有三分把握。难的是要瞒着人耳目,以妨两个各自看不对眼时,安安静静走开,不传出闲话来。”大太太为了女儿狠狠心说出这番话来,早已尴尬的不行。
“一个不好,只怕欣儿会身败名裂,咱们贺府也闹笑话。此事还得细商议了才论。”贺老太太默然半晌终是道:“也罢,你悄悄请了年哥媳妇来商议罢!”
23、九股缠红线
“姑姑,你顺道送我到园子东边的练武厅好不好?”这天学了一个时辰的玄学,贺圆缠着贺子欣问了几个问题,一见其它人纷纷走了,她这才嘟起嘴道:“李妈妈眼睛有些不好,这会儿还没来接我回去,只怕是走错路了。我还要去瞧小哥哥他们学武,去迟了就瞧不到了。”
贺子欣见只剩了贺圆一人,揉揉她的头说:“你那个小丫头杏仁呢?”
“杏仁拉肚子,今儿没跟来。”贺圆仰了头央求贺子欣道:“姑姑就送我一程嘛!”
贺子欣苦笑道:“今儿是怎么啦?丫头们全拉肚子了。半夏一大早也拉肚子,没跟着过来侍候,这会只剩了我和你,不送你也不行呢!”
贺圆早留意到贺子欣的贴身丫头半夏不在身边,不由暗喜,人越少越好。
原来尚婕听得让蒋华安和蒋华宽到贺府里教导几位哥儿一点傍身武艺,想着一月只过去几次,倒不耽误学业,跟蒋镇商议了一声,便慡快的应承了下来。贺府里几位哥儿一时热热闹闹的跟了蒋华安蒋华宽学武艺,大家争论着这招该如何,那招该如何。后来贺府护院贺守经过时,却说几位哥儿练的不对,蒋华安便与贺守较量起来,谁知他打不过贺守,一时不服,至晚回府里,便使人送信与小叔蒋桔。第二日,蒋桔便与蒋华安和蒋华宽一起到了贺府。贺守轻身功夫了得,拳术却不如蒋桔,两下里切搓了几场,今日约好再切搓一场的。
贺圆早听得老娘悄跟老爹说起贺子欣的事,说道这回引的蒋桔来贺府跟贺守切搓武艺,还得想个不着迹的法子引贺子欣往练武厅去会会蒋桔,待两人照个面,看是怎生印象再作道理。若他们彼此没感觉的,只怕得丢开手,若是看对了眼,自得推波助澜成就两人的好事。
贺圆把事qíng前后串连起来,这才知道请了将军府几位哥儿来贺府教小橄榄他们武艺,却原来是要引蒋桔来府,好为贺子欣姑姑牵红线,这事儿忒曲折。贺子欣xing子好,相貌又美,这样一个人待字闺中一直嫁不出去,也实在可怜。若是可能,自己少不得也推一把波,助一把澜。恰好今儿出门往阁楼听贺子欣讲玄学,老娘却悄悄拉住了自己,只说让自己引了姑姑往练武厅去一趟,还嘱道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晚间回去就要好生奖励自己的。嘿嘿,正中下怀啊,这回定要帮姑姑一把的。
贺子欣牵了贺圆的小手拐过园子,还没近练武厅,远远就听见一阵哄闹声,不由止了脚步道:“圆姐儿,那边人杂,不若回房罢!”
“蒋叔叔,蒋叔叔!”贺圆眼尖,早见得站在练武厅外的人正是蒋桔,不由扬了声大喊。
蒋桔早前在将军府里见过贺圆一次,极喜欢这个小女娃的,这会听得她的声音,不由走近了问道:“怎么往这边来了,莫不成你也想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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