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姐也忍俊不及笑了。
正当贺府众人为贺词整理行李时,贺圆陈珠和尚婕等人也在为蒋华安蒋华安整理行李。贺圆另为蒋华安做了几套新衣裳,这天晚上又忙着绣一个香包,一边道:“安哥哥,我哥哥这次也要随行,一去这么长时间,你多些看顾他。”
蒋华安抬头看看贺圆,见她低垂着头穿针引线,忽有些不舍,却装作不经意道:“你只担心词哥儿,不担心我?”
“呃!”贺圆正想说你武功又高,谋略又好,有什么好担心,回心一想,他这是见自己关心哥哥,吃哥哥飞醋来着,自己可得好生安抚他。一时停了针线,抬头笑道:“我何止担心你,我还不舍得你,可是这回是护送公主往北成与唐至礼完婚,又不是去玩。若不然,我就要跟了去才放心。”
贺圆自打去年身上来了,今年个子窜高了些,不经不觉倒有了一股少女娇柔,这会手里执着针线在灯下轻颦浅笑,分外醉人。蒋华安不经意一看,心下“砰”一响,只把头转向一边,隔一会道:“圆姐儿,别绣了,早些安歇!”
“嗯,绣完这个香包才睡,只差几针了。”贺圆把针线放在桌上,用左手揉了揉眼道:“足足要去一年,这些物事可得备全一些。大家都知道我本是参加过南北绣品大会绣女,若你身上佩用这些小物事太过粗糙,却叫人笑话。”
蒋华安见贺圆这几日忙着为他张罗这个张罗那个,这会分明困倦,还qiáng撑着要绣完那个香包,心下感动,过去倒了一杯茶凑在贺圆嘴边道:“喝杯茶醒醒神再绣,看扎了手。”
贺圆含笑在蒋华安手里喝了半杯茶,茶水澄碧,却映出蒋华安脉脉眼神,心里一跳,低低道:“谢谢安哥哥!”
蒋华安轻轻一笑,放下茶杯,自去开柜子找东西。
贺圆绣好香包,咬断线头,把嘴里残绒唾净了,放好针线,收拾完毕。却见蒋华安凑过来道:“闭上眼睛!”
难道要送我东西?贺圆抿嘴一笑,赶紧闭上眼睛。嗯,肯定有礼物收了。没想到安哥哥也会搞这一套。她这里猜测着蒋华安要送什么礼物给自己,却觉得眼皮一凉,有一颗圆圆小小东西在自己眼周滚来滚去,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蒋华安不是送自己东西,只是寻出明目珠给自己滚眼眶而已,嗨,自作多qíng了!
蒋华安左手轻扶贺圆头,右手捏了明目珠给她滚眼眶,见她小嘴红润润嘟着,那一回她亲在自己嘴上qíng形又涌上脑海。一时有些出神。
这明目珠倒是名不虚传,只滚动这么一会却觉得眼睛舒服许多了。贺圆有些嘀咕,若是知道它这么有效果,早就应该拿出来滚眼睛了,亏得自己只把它当个单纯定qíng物收着。待蒋华安停了动作,贺圆一睁眼,见他定定看着自己,眼神与往日略有不同,怔一怔问道:“安哥哥怎么啦?”
“明日我便要出行了,到时你会不会想念我?”蒋华安神使鬼差问出这么一句话,又忙忙掩饰道:“天晚了,我们早些安歇吧!”说着去放明目珠。
什么叫做我们早些安歇?瞧瞧这话说,真让人想入非非。贺圆红了小脸,自进去屏风后洗脸净手。出来时却见蒋华安已先行躺在chuáng外侧上,只得去chuī熄了烛火,摸黑坐上chuáng沿。待脱了鞋子,把脚缩上chuáng,正要爬进chuáng里侧,却想起新婚那一回,自己半夜里爬出来想净手,绊在蒋华安脚上,一跤跌在他身上,后来莫名其妙骑在他身上,他衣裳半褪,chūn光无限……
蒋华安见贺圆坐在chuáng沿发呆,伸手去扯她道:“怎么啦?”
贺圆这会半跪坐着,不提妨蒋华安伸手来拉,一个撑不住,却跌在蒋华安大腿上,“哟”了一声,慌忙要爬起。不承想蒋华安小腿一屈,往里一收,手一扯贺圆,轻轻喊道:“圆姐儿!”贺圆一个心慌,却发现自己趴在蒋华安胸口,一仰头,在黑暗中倒对上蒋华安亮得怕人眸子,一时呆住了。
我才十二岁,才十二岁,不要乱想,不要乱想。贺圆心里默念阿米豆腐,轻轻挣了挣,见蒋华安松了手,连滚带爬翻到chuáng里侧,好一会儿不敢动。因听得蒋华安没动静,一下子又有些不安起来,他明儿就要往北成去了,这一去就是一年,自己就是让他抱一抱温存一下又怎么了?
“安哥哥!”贺圆壮起胆子挪了过去,伸手扯过蒋华安手臂,把头枕了上去,挨近他耳边道:“明儿就要出门了,到时万事小心。还有,不要跟年轻姑娘搭话。人家说什么了,你只声明自己有老婆了,让人息了心思。”
蒋华安任由贺圆凑近,待得她轻轻呵着自己耳朵说话,一时心里又痒痒起来,只是忍着,忽然听得她后边这句话,不由笑了,戏谐道:“词哥儿不是随行吗?你要不放心,嘱他死死瞪着我就是了。论起来,我却是词哥儿妹夫,得喊他一声舅爷呢!”
“噗!”贺圆一想起蒋华安要低头称呼贺词舅爷,贺词却要仰头说“华安妹夫,你好”这类场景,忍不住就笑了。
蒋华安见贺圆在自己怀里笑轻颤,温温软软小身子散发着一股极好闻味道,唇鼻间气息拂在自己脖颈上,平静下来qíng绪又再次翻滚起来,只闷闷道:“好了,睡吧!”他说着话,却不舍得把贺圆推开,反而拥紧了些。
贺圆见蒋华安侧过身子,似乎在挣扎着什么,轻轻仰了头,亲在他脸颊上,见他脸颊滚烫,忙用手去摸,惊道:“安哥哥,刚才还好好,这会怎么烫成这样?”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小白问题,安哥哥这是,这是……嗨,都怨自己年小啊!一时又脱口道:“待明年你回来,我就十四岁了。然后再过上一年,就十五了!”唉呀,我说这个作什么?贺圆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抿了嘴不再出声。
蒋华安挣扎了一会,却闷声道:“你刚才亲我左脸颊,还有右脸颊没亲!”
贺圆在黑暗中偷偷笑了,仰起头亲在蒋华安右脸颊上。待要缩回头时,不想蒋华安头脖子一动,头一抬,猛张大嘴,把她整个嘴唇都含到嘴里,只吮了一吮,全身火烫,又猛推开她,跳下地道:“我去喝杯茶!”
贺圆也知道qíng况不对,只缩回chuáng角,过得一会,见蒋华安上chuáng了,却不敢再凑过去,只轻轻道:“安哥哥,明儿还要赶路,睡罢!”
“嗯!”蒋华安应了她一声,深呼吸了几下,定下神来,过得一会儿,倒平静了下来。
贺圆心中忐忑,只是睡不着,待听得蒋华安呼吸绵长平稳,这才放下心来,过一会也睡着了。
第二天寅时,将军府诸人便起来了。贺圆一夜睡不安稳,听得外头有声响,早爬了起来,亲自服侍蒋华安穿好衣裳,把昨晚绣好香包给他挂在腰上,又嘱了好几句话。
蒋华安趁着丫头还没进来,一伸手把贺圆抱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学贺圆样子,凑过去亲在她脸颊上。
贺圆小脸早发烫了,却硬撑着,学蒋华安口吻,淡定说:“你只亲了左脸颊,还有右脸颊没亲!”
只听“啧”一声,蒋华安亲并不是贺圆右脸颊,却是亲在嘴唇上。
83、我想死他了
蒋华安等人出发后,过得半个月,贵姐便派人来接贺圆过去小住,因见贺圆个子高了些,一时笑道:“去年瞧着,意姐儿倒高你不少,这回你们站一处,却一般高了。”
贺圆听得贵姐话,凑上去跟贵姐比比身高,笑道:“娘,我都到你肩膀高了,过得两年,没准就比你高呢!”
贵姐笑着摸摸她头道:“你现下长身子,须要好吃好睡,多些往园子里走动一下,dàngdàng秋千跳跳绳,活动一下,这样才长快,脸上也红润。你也不要嫌羊奶牛奶这些东西腥,早晚一杯喝下去,于你长个子有好处。将军府虽然不错,你到底是儿媳,再如何,也不能真放胆睡到日上三竿。现下来了娘家,好生住一阵,补足足再回去。”
接下来,贺圆每月在贺府和将军府各住一半时间,倒很快到了秋季。因贺宜待嫁,贺府为她准备嫁妆,贺圆正好得空,也帮忙绣一些东西。贵姐因去翻找自己以前东西,想找出旧时绣品出来给贺圆仿着做,却找出一件抹胸来,一时提着发怔。
贺圆探头一看,哇,老娘居然还做了现代抹胸,一时蹬蹬跑过去抢在手里,左瞧右瞧道:“好漂亮啊!这是贴身穿着衣物么?”
“这是我未成亲时做胸甲,当时做着好玩。”贵姐见贺圆拿着抹胸在身上比来比去,过去示范道:“这下面有束边,这样套下去,拉好之后,不用再穿肚兜,直接穿里衣,再套衣裳。”
抹胸左右各绣了一朵盛开荷花,针脚绵密,做工细致,因放了一些年头,微微泛huáng,贺圆不由可惜,跺脚道:“若不是泛huáng了,我一定拿来穿穿,太好看了!”
“你喜欢?”贵姐又惊又喜,呀,找到同好了!想当年,自己做了好几件这个,老娘不肯穿,大嫂也不肯穿,只哄着二嫂穿了一回。至自己穿了,两个丫头都说像妖孽,硬不让自己穿。这么一搁,便是十几年。现下圆姐儿喜欢,太好了,正好重cao旧业,再做她几件。
“喜欢啊!”贺圆也又惊又喜,这里肚兜虽然漂亮,但是穿起来没一点曲线,若是能穿上这个抹胸,一定会波làng起伏,活色生香。一时拉着贵姐道:“娘,忙完宜姐姐事儿,你给我做两件这种胸甲!”嘻嘻,等安哥哥回来了,要迷死他方罢!
“你要喜欢,现在就做也可以。你看着些,学会了自己也可以做。”贵姐笑道:“还有几种好看睡袍式样,你也学着做做,到时可以做给华安穿。”
太好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做一些漂亮现代衣物了。贺圆兴致勃勃向贵姐请教起胸甲做法来。
贺圆跟着贵姐做完胸甲,尚婕便令人来接她回将军府了。
一矣过了年,各府做chūn季衣裳,贺老太太有几匹好料子留着,只说要给几个曾孙女,又叫人接贺圆过府小住,随便做新衣。
贵姐正扳算贺词归期,见贺圆来了,问道:“华安这个月写信回来没有?说了什么?”
“前几天收到信,说道北成择了三月底给公主和唐至礼完婚,怕要五月底诸事才忙完,六月初起程回。”贺圆算了算日子道:“先前还以为至多去一年,现下一算,一来一回,都去了一年半了。”
贵姐说着话,却把刚收到信递给贺圆看。贺圆展信一看,见是贺词笔迹,细细看了一遍,笑道:“看哥哥信中口气,他在那边倒是出了风头。吟诗作对,这自然难不倒哥哥。北成那边先前重武轻文,这几年安定,却又开始重文轻武。有些半瓶子醋文人,最爱卖弄,居然敢考起哥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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