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珠记挂着藏在chuáng底下画,心不在焉,随口道:“都喜欢!”话一说完,却听外头穗香声音在问小荷道:“二少奶奶呢?夫人请她过去说话,半天没找着人。”小荷答道:“我也正找呢!刚刚要往园子里去找,梅花姐姐说她刚往园子里撷花,没见着二少奶奶。我猜着二少奶奶会不会又回房了,又找过来了。”
陈珠一听穗香找来了,以为尚婕有什么紧要事,顾不上chuáng底下东西了,扬声道:“我在房里呢!”说着看向蒋华宽,笑道:“我去看看夫人有什么事。宽哥哥不是要出去么?”
“嗯!”蒋华宽随陈珠出了门,往另一头走,走了几步,摸摸身上,刚才佩着一个香包却不在了,疑惑是掉在陈珠房里,便返回陈珠房里去找,果见那个香包掉在门后。寻思可能是刚才作了一个拨剑动作,手指勾过,掉在地下。因蹲下拣起香包,不经意往chuáng底下瞧了瞧,借着窗子里透进来光线,依稀瞧得里面有一卷东西。
两个人躲在chuáng底下看什么东西?居然看得脸色绯红,神色慌张,实在怪了。蒋华宽心下疑惑,过去在chuáng边拿了一支掸子,掉转了柄,一挑,就把陈珠藏在chuáng底下那卷画挑了出来。
原来是看这个!蒋华宽慢慢展了画,仔细一瞧,脸上神色jīng彩了起来。
陈珠到了尚婕房里,见尚婕不过问些房里还要置办什么物事等话,并无紧要事,说了一会儿话,领了小荷告辞出来。待到了房门口,却支小荷去绣娘那儿领绣好枕头套,自己进了房,待要把那卷画从chuáng底下拿出来藏好,一探头,那卷画居然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
“圆姐儿,不好了!”陈珠急得要命,匆匆跑到贺圆房里,见杏仁不在跟前,俯耳过去跟贺圆道:“我藏在chuáng底下那卷画不见了!”
“别慌,你慢慢说,怎么会不见?”贺圆一听也急了,这个东西自己和陈珠看看无所谓,要是让丫头拣着了可是不妙,一时问道:“会不会是丫头收拾房间给你收起来了?”
“不会!”陈珠苦着脸道:“从娘家回来,我娘给了几样稀奇古怪东西让我摆在房里不同方位,说圆房前不能让丫头乱动这几样东西。我早嘱了小荷,若我不在房里,不要让其它丫头进去,丫头们倒知机,没事儿不会进去。况且这个画不比其它东西,她们要见了,断不好替我收起来,只会装作没看见。”
“这倒是!”贺圆点头,别东西不见了还可以大张旗鼓找,这画不见了却不能声张出去。只是丫头们不会拿,小荷跟着陈珠没机会进房,却是谁拿了?
“你可瞧仔细了,真个不见了?”贺圆也疑惑起来,无论是丫头还是婆子,见了这个画,是一定不会拿,只会装作没看见。况且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穿,也不方便卖钱,就算是小偷,也懒得拿这个。
“我细细找了几遍,还把箱子打开看了看,没见着。”陈珠急白了脸道:“别不见了还能报给宽哥哥他们知道,让他们查一下,这个不见了却是不好说。”
“你别忘了,能进你房里,除了小荷,还有你宽哥哥。”贺圆一下想起自己从chuáng底下爬出来时,蒋华宽那疑惑神色。本来就是,自己和陈珠近年渐渐大了,哪里还玩捉迷藏这种东西?没准是蒋华宽心里生疑,待她们走后,特意去瞧chuáng底下,然后拿走那卷画呢!
“难不成是宽哥哥拿?”陈珠迟疑一下道:“除了他,别人还真不会拿这个东西。”
贺圆脸刷一下红了,拉了陈珠道:“要真是你宽哥哥拿,一定要分辨说咱们拿出来还没看,就躲进chuáng底下了。千万千万要分辨说那画是你,我没瞧着。”呜,要是让安哥哥知道我和珠姐儿躲在chuáng底下瞧这啥啥画就糟了。珠姐儿倒不怕,反正她快要圆房了,万一因为这卷画把圆房提前了,也没事儿。
陈珠和贺圆在房里涨红脸猜测是谁拿走那卷画时,蒋华宽正拿了那卷画在自己书房里找个地方藏好了,喃喃道:“这丫头真是,就那样放在chuáng底下,要是被丫头见了,看她小脸往哪儿搁?这趟回娘家,运了一箱子东西回来,以为又添嫁妆了,原来是这个。”说着锁了书房门,着人备了马出门。
陈珠好容易挨到晚上,听得蒋华宽从外头回来了,只寻思要用什么法子打探那卷画是不是他拿,一时在房里踱来踱去,就是没胆子去问。正在苦恼,小荷进来道:“二少奶奶,二少爷来了!”
“是不是拿了我画,现下主动过来还?”陈珠自语了一句,一张脸早红了,待要避开不见,可是这会不问清楚这卷画去向,自己今晚也不用睡了,只得硬起头皮吩咐小荷道:“请二少爷进来!”
小荷忙揭了帘子让蒋华宽进房,自己退了出去。
“宽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陈珠只觉自己耳朵也红了,却假装是天气闷热所致,故意拿个手帕子扇风擦汗,喃喃道:“有什么事么?”要死了,那卷画事要怎么问呢?
蒋华宽见陈珠红着脸,暗暗偷笑,却不动声色,只掏出一个小锦盒,揭开了给陈珠看。一边道:“我今天出去,给你买了一串手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陈珠见是一串水晶手链,倒极喜欢,接过锦盒道:“谢谢宽哥哥!”
“对了,我今天在你chuáng底下拣到一卷画,怕人不知道乱放,给你收起来了。”蒋华宽见陈珠咬着唇,脸若桃花,眼神却躲闪着,顿一顿道:“想必是你描衣裳图样,不小心掉在chuáng底下了。我因赶着出门,也不及展开来看,随手拿了放在我书房那边。你什么时候要用再过去拿。”小丫头,给你一个台阶下,要不然,只怕你会羞死。
“我现在就要!”陈珠一听蒋华宽话,马上道:“我跟你过去书房拿吧!”太好了,老天原来在保佑着我,没让宽哥哥看到那卷画内容。得赶紧拿回来,锁回箱子才能安心。
“嗯,那走吧!”蒋华宽挑挑眉,领先出了房门,往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蒋华宽掌了灯,对陈珠道:“你坐一会,我把画拿给你。”说着打开柜子去拿那卷画。
陈珠忐忑不安往椅子上一坐,只坐了半边屁股,脚尖磨着地下,只等蒋华宽拿出画来,拿了立马就跑。
“在这里了!”蒋华宽找出那卷画,递到陈珠手里道:“你自己展开看看是不是这幅。”
“不用看了,就是这幅!”陈珠拿里捏了画,忙忙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脚一滑,一个趑趄,向前就栽。
“小心!”蒋华宽早伸手过来一扶,却扶在陈珠手腕上,陈珠手一松,那卷画“啪”一声就掉在地下。
“糟了糟了!”陈珠慌慌张张蹲下地拣画,她这里才拣起来,蒋华宽却伸手要来拉她起来。陈珠只怕蒋华宽看到画内容,却把手一缩,一把站起,向后一退。
蒋华宽手臂长,一下拉不到陈珠,却拉在那卷画轴上,恰好陈珠向后退,两人各执画轴一头,画卷被猛展开了。
烛光下,画卷里一男一女展露在两人眼前。陈珠只觉“轰”一声,血全往脸上涌。
90、红了嘴唇儿
蒋华宽没料到自己一伸手,居然把画展了开来,画卷中那一男一女再次落在眼里,当着陈珠面,只觉又是尴尬又是脸热心跳,慌忙把画往陈珠那头卷了过去。不想陈珠手一摔,把画拍在他手里,腰一扭就朝外跑。
“珠姐儿,珠姐儿!”蒋华宽见陈珠恼羞成怒,一个转身就跑,差点绊在门槛上,忙忙卷好画拿在手里,一个箭步去挡在门口,嘴里解释道:“我不是故意。”
陈珠冲快,还没跨过门槛,倒一头撞在一个结实胸膛上,不由握了拳头,又委屈又气愤捶过去道:“你拿了这个画不跟我说一声就出门,害我担心了半天。现在又,又……你就会欺负我!”
“我真不是故意。”蒋华宽见陈珠小声嚷嚷,烛光下脸如桃花,大眼睛水汪汪,水润润小嘴唇一张一合,不由吞了吞口水,手一伸就把陈珠搂住了。
“骗我说没看过这画,又当着我面展开……”陈珠犹在指责蒋华宽,话音还没落,嘴唇却被一个火烫柔软东西堵上了。
蒋华宽没经验,和陈珠牙齿碰牙齿嗑巴了好几下,捧着陈珠头,把陈珠抵在门边乱亲。
过了一刻钟,蒋华宽才把陈珠和那卷画一起送回房去,待陈珠把那卷画锁进箱子里时,探头一看道:“原来只有几卷啊,我以为一箱子都是。”
陈珠再次红了脸,嗔道:“你还说,还说!”
“好了,我不说了!”蒋华宽见陈珠侧着脸,脖子修长白嫩,心里痒痒,回味了刚才嘴里那股甘甜,悄悄凑近了一些。
“我娘让我圆房那天再看,我忍不住先拆了,跟圆姐儿一起看了。”陈珠放好画,心里安定了一些,觉得有必要就此事做个解释,喃喃道:“就只看了这一幅。”
“看这种东西,不要跟圆姐儿一起看。”蒋华宽见陈珠把头垂得低低,耳根全红了,补上一句道:“以后跟我一起看就行了!”
陈珠待要说话,却惊觉蒋华宽气息拂在脖颈上,嘴唇又被封住了。这一回,蒋华宽动作熟练了一些,一边亲一边把陈珠悄悄推到chuáng边,抵在chuáng沿上,只一会就把她扑倒在chuáng上,脑里翻腾着那卷画里一男一女动作,只觉qíng热似火。//
陈珠也有些昏头昏脑,待得胸口一凉,惊觉衣裳被撕开时,忙去推蒋华宽,喃喃道:“离十六日只有几天了,你不能……”
蒋华宽被陈珠推得一推,也想起离圆房不过几天功夫,自己这会却是猴急了些,一时qiáng制着自己松开陈珠,喘了一口气,定定神,低声道:“珠姐儿,我走了。”
贺圆第二天跑到陈珠房里打探那卷画qíng况,见陈珠死赖在chuáng上不下来,不觉有些奇怪,便凑往chuáng沿去瞧她。陈珠无奈转过脸来,贺圆瞧清楚,原来陈珠嘴唇又红又肿,怔得一怔之后,不由掩嘴笑花枝乱颤。隔一会才道:“怪不得今儿不见你晃到我那边去,原来嘴唇肿了。”说着凑近陈珠,用很猥琐语调问道:“你们提前圆房了?”
“你别乱说。”陈珠这娃现在是明白过来了,原来圆房是要像画卷里画那样,这会见了贺圆神色,怕她乱猜,急急解释道:“我们就是亲了亲,没做其它事。”
“谁主动?”贺圆正正小脸,语气转为严肃,“这个事qíng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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