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雪地还凉,这温度,还让她活了么?
就跟冬天里抱着硕大的冰块儿一样……苏子安还不想那么快死。
可是过了几秒,她差不多反应过来了,现在这里几乎没有别人,能来到这儿瞬间接住她的,除了自己方才做出的那个纸人,估计也没有别的了。
在苏子安的设想中,她扒开了自己的血肉,露出森森白骨,费劲心机做出来的造纸人,怎么说也得是个笑容温和的纯情少年郎。
他会有一双小鹿一样纯净温软的眸子,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起来格外的舒服。
苏子安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去看。
那层白雾差不多也散去了,勉强能看清这个造纸人的脸。
凤眸,剑眉,淡薄的唇,看上去的确俊美。
他扬着唇,露出一个笑来。
这个笑容与温和没有半毛钱关系,让苏子安莫名的想到了一个词——邪肆。
再来一个词语形容,那就是:狂狷。
苏子安:“……”
那抱着她腰肢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反而是暧昧地抚摸着她的腰侧,一点点地厮磨着,那力道,不轻不重,能逼疯人。
造纸人在她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缓缓地扯开了唇,低声道:“姑娘,别这么看我,我会情/动。”
苏子安一副遭到天打雷劈的模样,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三清大帝在上,是不是她拿着绘梦笔的心思不纯,才出了这么一个妖孽来?
苏子安想到这里,堪堪地扭动了下腰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把这个刚出来的造纸人朝着方才的画布里面退去,虚弱地道:“滚!
☆、一桩大事
苏子安没多少力气了。方才用那把匕首割掉自己手腕子上的肉之后,现在身体还感觉抽抽的疼。血没有顺利的止住,顺着那雪白的手腕子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面前的造纸人眯起了那双狭长的眸子,忽然伸出自己的手指来,沾染了许些她的血液,放在薄唇里轻柔地舔舐了下,低声笑着说了一句话:“____。”
苏子安没听清,但总觉得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努力地睁大了眸子:“你说——什么?”
纤细的腰肢被用力地禁锢着,就连她的手腕子都被抓着,不能动弹。苏子安整个人又虚弱的很,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
这样软弱、无力的感觉,像是什么都能抓住,又像是……什么都抓不住。太狼狈了。
造纸人笑开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会上扬一个弧度,看上去极为温和,与方才那邪肆的模样大不相干。
苏子安恍恍惚惚地想:哦,这人会不同的笑法呢。
她迟疑了一下,毕竟刚才露出的那笑容,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凑上前,像是小狗一样轻轻地嗅着苏子安脖颈处的味道,忽然轻声说:“很甜。”
苏子安又一次没听清楚。
她脑子很是迟钝,吃力地吐出了两个字:“什么?”
这一次,造纸人没有再回答她了。
这个纸人——不,他现在拥有了苏子安的血肉,已经和活人没有什么差别了。
这大概也是造纸师为什么备受推崇的原因:死物成活。
在这个大陆上,造纸师的地位十分的高,但是与之相对应的,他们的人数也十分的少。
传言说,造纸师各有自己的武器,用来画出称心如意的东西。能力越大,所画出来的东西也就越逼真、越庞大,以任何东西为画布。就像是方才,苏子安直接在那透明色的空气上潦草画了几笔,便出了一把匕首。
记忆里,似乎千百年前,有位老祖道行十分高超,画出了千军万马,使得大魏国力蒸蒸日上,那时候,连吞并列国都不在话下。可惜老祖信佛,不杀生,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在这些造纸师中,最强大的造纸师能画出来的,便是人。只可惜画出来的大部分是假人,能做出活人,必须要用造纸师自己的骨血融纳进去,方可做成。能力低一些的,便只能做出物,也有活物、静物之分。
苏子安恍恍惚惚地想着这些记忆里储存的知识,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厉害的。
她大概是唯一一个,能在这个时代做出一个活人的造纸师了。
得意笑容还未绽放,唇上就落下了冰凉的触感……与雪花落唇的触感丝毫不同。
苏子安猛地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
她没有感觉错。
那人的唇舌肆意地侵占她的唇,灼热的气息逼的她节节败退,早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无力的身子更是软成了一滩春泥……
苏子安眸底闪烁过一丝恼怒,想要伸出手使劲儿地推开面前这个大胆放肆的人,磨了磨牙,舌却被突然卷了过去。
她亲手做出的纸人低笑道:“姑娘……不,主子,你做出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声音低沉嘶哑,撩人万分,惹的人阵阵情动。
甚至,那搁置在她腰侧的手,也不规矩了起来,顺着那纤细的腰肢一路向上滑去……
***
苏子安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吻昏过去。她一向觉得自己是厉害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像是她这样坐拥一百多个男宠的女人算是不多了。今天算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被自己做出的造纸人……强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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