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喜现在压根没有心思搭理他,心思全在那个东西上,绿衣见自家小姐不搭话,她也只默不作声的静静看着。
“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不清楚,但是这位姑娘的金银细软确实是少了。县令大人已经下令,要我严查此事。”毕竟在一向以治安闻名的白水镇发生了盗窃事件,这分明是在打他县令的脸。
为首的衙役靠着腰刀,没有再理会掌柜,而是向身后的许欢喜微低着头说道,“许小姐,还劳烦你带路。”
许欢喜点点头,径直的向楼上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那位李姓衙差向后抬了手,示意身后的人跟上。
一队衙差上了客房,许欢喜带他们进了屋子,给李衙差讲了一下当时的她们发现失窃时候的情况和今天早上离开时物品的基本摆放位置。
一时间屋子里全是人,许欢喜觉得自己的脑子胀痛,她找了一张木质的椅子,坐在角落,静静的看着一屋子的人,人来人往。
手边桌子上的烛火被风吹动,像一个优雅的舞者你在展现自己婀娜的舞姿,火焰忽高忽低,忽明忽暗。
绿衣从楼下打了盆热水上来给小姐擦脸,热腾腾的水汽微微温暖了许欢喜僵硬的身体。
李衙差派出去几个走访的人回来了,可惜没有带来什么有利的消息。
毕竟住在客栈的还是游走的商人和摊贩比较多,白天大家基本上都待在外面,而少数一部分呆在客栈的人,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许欢喜捧着一杯热茶,静静地听完他们的汇报,一言不发,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都被隐藏在了水雾中,让人看不真切。绿衣觉得此时的她冷静到可怕。
半响,许欢喜忽然起身走向李衙差,李衙差正在一分一厘的地毯式搜索着整个屋子,见许欢喜朝他走来,便停下了手中的事。
“李大哥,我认为在这客栈里是发现不了什么东西的了,毕竟一天的时间也过去了。其实我对丢失的钱财并没有非找到不可的想法,但其中有一个镯子,一个镶着红玛瑙的镯子,它对我意义非凡,还请你和各位官爷务必帮我找到,届时在下必会重谢各位。”许欢喜表情非常的严肃,整个清澈的眸子里都充斥着慌乱与无措。
说完便弯下腰向着他做了辑,一旁的绿衣也跟着低着身子道:“还希望李大哥帮这个帮,我们一定感激不尽。”
李衙差是个憨厚人,看见她们如此客气,感觉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责任与压力,他连连摆手:“你姑娘你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兄弟的分内之事,既然那个镯子对姑娘十分重要,我们必定尽全力而为之。”
许欢喜点着头。
李衙差叫了几个人,吩咐着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各带几个人到镇上的当铺和首饰店守着,问问有没有刚刚人来当过一个镶着红玛瑙的银镯子。”
“是。”几人交头接耳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李衙差又对着剩下的几个人吩咐:“你们几个,到每间屋子里给我搜,一间屋子也不许放过。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白水镇顶风作案,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看的贼是不想活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尤为骇人。
李衙差本就生的一副黑脸,年近五十,是个粗糙的大老爷们,这样说起话来让两个姑娘怵的慌。
几个年轻的衙差也相互交头接耳的讨论道。
“也不知道这回倒霉的是哪个贼,落到了虎哥手上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死也得扒层皮吧。”
“上个月刘婶家丢了只鸡,查来查去发现是乞丐二宝抓去烤了,那二宝打了二十鞭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回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
“总归虎哥会把人抓回来的,你见哪次他让咱们这些兄弟失望过”
“……”
原来这李衙差不仅脸黑,人还挺凶残的。
许欢喜现在只想着祈祷自己的镯子能够找回来,就算叫她现在拿全身的家当去换她也答应。
只求它能找回来。
今夜难熬,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一点消息回来,许欢喜觉得今夜肯定彻夜不眠。
而事实确实如此,屋子里点了炭火,可许欢喜还是觉得冷,四肢躲在被子里依旧僵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半梦半醒间看见了哥哥,她唤他。
他一身铠甲,束着发,犹如当年城门口送行时的模样,面孔依稀还是个青涩少年,笑着看她,脸上是熟悉的温柔的笑。
许欢喜想要拉他,想要告诉他这些年她有多想他,可他只是摸了又摸她的脸,还没让许欢喜来得及说其他话,他整个人越来越透明,渐渐与背景融为一体,消散在她眼前。
恍惚间许欢喜伸出手,抓了个空,揉动五指,手里什么都没有,心也空漏漏的。
她睁眼,伸手揉了揉眼睛,看见了不远处桌面上的油灯,明晃晃的照着整个屋子。
原来是梦。
可就算是梦,她也希望哥哥能常来梦里看看她。
手腕处空落落的,心也如窗外的夜色凉透了。
她真没用,哥哥留不住,连哥哥送的东西也留不住。
今天晚上客栈的动静闹的有些大,街坊邻居都都伸长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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